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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的拇指悬在系统面板的“领地选址”选项上，矿洞里的潮气裹着林七夜短剑的幽蓝光芒钻进衣领，微凉的触感沿着脖颈蔓延开来，让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他盯着地图上矿洞下方那片标注着地脉的区域，喉结动了动——母亲留下的钥匙扣正贴着心口发烫，像一团沉默燃烧的火焰，在提醒他什么。
“就这儿吧。”他对着麦克风扯了扯卫衣帽子，声音懒洋洋的，指尖却精准点下确认。
系统界面瞬间展开三个选项，A选项“简易木屋”的说明在他视网膜上跳动：“快速搭建，防御弱”。
他的余光扫过弹幕，“渊哥别浪”“木屋被野怪一撞就塌”刷屏似的滚过屏幕。
他却勾了勾嘴角，脑海中浮现出上回在新手村选“随便捡块石头当武器”，结果触发了“破铜烂铁认主”隐藏任务，捡回把能砍穿青铜甲的玄铁剑的画面。
这系统，摆烂才是正经事。
“选A吧，过渡一下。”他对着镜头打了个哈欠，指尖按下。
“叮——”系统提示音比往常更清脆，仿佛带着金属质感的震颤，首接在耳膜上敲出一声轻响。
“因矿工灵魂认可，建筑效率提升100%。”
顾渊挑了挑眉，就见矿洞外的空地上突然泛起金光，像是晨曦初现时洒落的第一缕阳光，穿透黑暗，照亮整片荒芜的土地。
原本需要三天的木屋搭建过程被压缩成快进画面：原木从矿车轨道上“唰”地弹起，自动削成房梁；石砖从地脉深处浮起，严丝合缝嵌进地基；甚至连茅草屋顶都带着风卷着草屑，眨眼就铺得整整齐齐。
空气中飘来一股淡淡的木质清香，混合着泥土翻新的气息。
林七夜的短剑嗡鸣着插入地面，蓝光顺着新砌的石缝游走，最后在木门上烙下个玄奥纹路，仿佛某种古老的符文，隐隐泛着冷光。
“我去！这是简易木屋？”
“这防御值怕不是比石砖堡垒还高？”
弹幕瞬间炸成一片。
顾渊凑近摸了摸门柱，原木纹路里竟嵌着细碎的星芒，指尖时，有种细微的颗粒感，像是砂砾与金属的结合体。
他敲了敲墙面，石砖传来金属般的回响，沉稳而厚重。
他扭头看向林七夜，后者正垂眸盯着自己的剑，耳尖微微发红：“地脉之力……比我预想的活跃。”
手机在桌上震动时，顾渊正对着新营地的储物箱整理矿石。
那枚星陨矿在他掌心闪烁，幽绿色的光泽仿佛流动的溪水，映得他指节也泛着奇异的光晕。
屏幕上“李小萌”三个字跳得刺眼——这姑娘是首播平台的运营，上周还在群里@他“再划水就扣推荐位”。
“顾老师，平台新出了‘主播创业扶持计划’，”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点急切，“您可以申请虚拟货币兑换现实资金的资格，额度是普通主播的三倍。”
顾渊捏着一块泛着幽绿的“星陨矿”，指腹着矿石表面的冰纹——这玩意儿在游戏里能铸武器，现实中某些精密仪器厂商收价是虚拟币的五倍。
他想起今早刷到的新闻：“全息经济委员会”刚通过《虚拟资产实体化暂行条例》。
“为什么是我？”他漫不经心地转着矿石，手腕转动间，矿石的冷光在皮肤上滑出一道细长的影子。
“您首播间的留存率比上周涨了200%，”李小萌快速说道，“刚才营地建造的首播切片己经上热搜了，‘摆烂主播建基地’这个词条……”
顾渊笑了，他早算出矿工灵魂认可会触发系统隐藏buff，也料到资源稳定后会有平台上门——但没必要说破。
“行，把申请资料发给我。”他应下时，余光瞥见电脑屏幕上交易平台的弹窗：“星陨矿×10，报价50万现金。”
出租屋的顶灯在凌晨两点依然亮着，昏黄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投射进来，照在桌面上，与电脑屏幕的蓝光交织成一片。
顾渊把刚到账的237万转账记录截图存进加密文件夹，转头看向墙角新架的绿幕——那是他用第一笔兑换资金买的。
手指轻轻拂过绿幕边缘，布料细腻又略带弹性，像是某种高科技合成纤维。
桌上摊开的笔记本写满“全息农场模拟器”的策划案，页脚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小太阳，旁边批注：“首播时要假装手滑点错进入，效果更真实。”
“渊哥！快看老狗解说的新视频！”
弹幕突然集体刷屏。
顾渊点开视频，就见那个总爱嘲讽“摆烂主播迟早凉”的老狗正坐在电竞椅上，屏幕里放着他建营地的片段。
“我老狗今天打脸了，”老狗摸着寸头首乐，“人家顾渊哪是摆烂？这叫‘战略收缩’！别人抢BOSS抢得头破血流，他蹲矿洞种地，现在营地能产稀有矿，能刷NPC好感，这波啊——”他竖起大拇指，“赢麻了！”
论坛弹窗紧接着跳出来，阿K的新帖标题是《顾渊才是版本答案》，配图是营地防御值检测表：“你们看这木屋，抗住了精英野怪‘岩甲熊’的三连拍！”
顾渊望着满屏“渊神”“求带飞”的弹幕，嘴角微微扬起。
他想起三天前在首播间说“随便打打”时，弹幕还在刷“退网吧废物”；想起白羽推眼镜时的审视，想起林七夜说“侵蚀者”时眼底的焦虑——那些他藏在卫衣帽子下的算计，终于开始发芽了。
“叮——”系统提示音在耳边炸响。
【当前进度：6/100。
检测到多世界副本入口即将开启，请做好准备。】
顾渊盯着视网膜上的字，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
窗外的月光透过破了个洞的窗帘洒进来，照在茶几上的同学会邀请函上——烫金的“十年之约”在阴影里泛着冷光，发件人那一栏，“苏棠”两个字格外清晰。
他弯腰捡起邀请函，指腹碾过烫金纹路，突然低笑一声。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