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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的阳光刚爬上窗沿，顾渊的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得嗡嗡响。
他揉着后颈翻身去抓手机，指腹刚碰到屏幕，瞳孔便猛地缩紧——短信提示框里，"幻域争霸"的安全警报像根刺扎进视网膜："您的账号于05:17在未知设备登录，检测到异常数据导出请求，己触发二级锁定。"
"知微。"他踢开薄被坐起身，声音里带着惯常的懒散，指尖却快速划开电脑电源键，"帮我调登录日志。"
夏知微趴在书桌上的身影动了动，发梢扫过键盘边缘。
她昨夜追踪周鸿资金链到后半夜，此刻眼尾还沾着熬夜的淡青，却在听见"登录日志"三个字时瞬间清醒。
套着珊瑚绒睡裤的腿往椅腿上一勾，转椅带着她滑到顾渊身侧，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急雨般的声响："IP地址来自马来西亚的动态代理，设备指纹...被抹得很干净。"
屏幕上的数据流突然凝滞，她推了推滑落的黑框眼镜，眼瞳在幽蓝的光里缩成细线："但他们导出了装备配置和近三个月的战斗录像。
顾渊，这不是普通外挂党干的。"
顾渊的拇指抵着下颔，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导出进度98%"，喉结滚动了一下。
三个月前他开始在首播里故意"失误"，把本可以三秒秒怪的连招拆成五段，现在想来，那些被观众吐槽"手残"的操作录像，竟成了对方眼里的宝贝。"复刻我的操作模式。"他低笑一声，指节叩了叩屏幕，"训练AI模拟我？"
夏知微的指甲在桌沿轻敲两下，算是默认。
她打开另一个窗口，里面密密麻麻爬满代码："刚才用你的账号安全密钥反向追踪，发现有台服务器在同步运算你的战斗习惯——他们想造个能以假乱真的'顾渊'。"
电脑音箱突然发出"叮"的一声，是首播平台的开播提醒。
顾渊扫了眼时间，原本今天的首播主题是"摆烂主播的种田流养老日常"，此刻却伸手扯过搭在椅背上的连帽衫套上。
他望着屏幕里自己乱蓬蓬的头发，突然笑出声："不如改个标题。"
"《我的账号被盗了？
来，咱们一起找小偷！
》"夏知微念出他刚改的标题，睫毛颤了颤，"你要当众钓鱼。"
"总得给客人点见面礼。"顾渊对着镜头理了理衣领，指尖在开播键上顿了顿，"周鸿派来的人以为偷数据是暗棋，可他们不知道——"他忽然凑近镜头，眼底的懒散褪得干干净净，"我顾渊的首播，从来没有即兴演出。"
开播提示音响起的瞬间，弹幕如潮水般涌来。
顾渊没急着说话，先调出账号安全中心的界面，把登录日志截图投到副屏："各位，今天咱们不打游戏。"他晃了晃手机里的警报短信，"有人趁我睡觉登了账号，还想偷点东西。"
弹幕炸成一片"？？？""报警！""主播别怕我们帮你骂"。
顾渊却点开战斗录像的导出记录，鼠标光标在"05:17"那个时间点上停住："看这个时间，小偷可能还在熬夜加班。"他侧头对镜头眨眨眼，"不如咱们一起，把这位勤劳的小偷找出来？"
夏知微在他身侧支起第二台电脑，屏幕上的代码流同步投到首播画面。
顾渊的手指跟着她的操作移动："首先，IP地址虽然是马来西亚的代理，但设备联网时会留下'指纹'——比如显卡型号、键盘敲击频率。"他调出两组数据对比，"看这组键盘压力值，0.3秒内连续三次空格，和昨天首播间那个开无敌视角的'大神'，是不是有点像？"
弹幕突然卡了两秒。"我草！
昨天那个挂B就是他？""主播这是现场教学抓黑客？"的刷屏里，顾渊的耳麦传来轻微的电流杂音。
他垂眸扫了眼手机，夏知微发来的弹窗在屏幕角落闪烁："目标开始慌乱了。"
东南亚某间逼仄的阁楼里，黑鸦的额头沁出冷汗。
他盯着电脑屏幕上突然弹出的首播画面，手指在"删除测试账号"的确认键上悬了三秒，最终狠狠按下。
服务器日志里的操作痕迹正被他用自制的清理程序覆盖，可刚删掉第十条记录，屏幕右下角突然跳出红色警告："检测到未知进程植入。"
"操！"他抄起桌上的可乐猛灌一口，褐色液体顺着下巴滴在键盘上。
当他手忙脚乱去擦时，夏知微留在数据里的追踪程序己顺着漏洞爬进服务器后台，将一串加密的IP地址发回顾渊的电脑。
"找到了。"夏知微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让顾渊的脊背绷紧。
他盯着副屏上突然出现的"东南亚代理服务器地址"，指尖重重敲了下桌面："他们怕了。"首播镜头里，他扯了扯嘴角，"看来咱们摸到某位老板的命门了。"
弹幕还在疯狂滚动，顾渊的手机却在这时震动起来。
老K的加密消息跳出来，只有一行字："小心，那服务器连的加密钱包池，金额超过三亿。"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余光瞥见夏知微正快速敲击键盘定位钱包地址。
首播间的灯光突然闪了闪，耳麦里的电流声骤然变大，弹幕刷新速度慢了半拍。
顾渊抬头看向摄像头，镜头里的自己眉眼微沉："各位，可能要陪我熬个小夜了——"
话音未落，首播画面突然卡住。
副屏上的在线人数还在疯涨，可弹幕框里的字却像被按了暂停键。
夏知微猛地抬头，手指在键盘上划出残影："是DDoS攻击。
他们在...顾渊，首播平台的带宽被挤爆了。"
顾渊望着黑屏的摄像头，突然笑出声。
他伸手关掉首播推流，转身从抽屉里摸出个银色U盘插在夏知微电脑上："正好，让他们看看，断网的顾渊，更不好惹。"
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夏知微抬头时，正看见他低头调试备用首播设备的侧影。
晨光穿过他发梢，在鼻梁投下小片阴影——那抹阴影里，藏着她从未见过的锋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