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在一片黑暗里行走,西周很安静,可黑暗里随时潜藏着未知的危险,他没有掉以轻心。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一道亮光,好像是个屋子,诸伏景光犹豫了一下,就向前走去,却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
山泉雾被绳索牢牢固定在金属床架上,那些戴着透明面罩的人将各式仪器探入他体内,电极片黏在苍白的皮肤上,监测仪的红光随着山泉雾的抽搐忽明忽暗。
“绿川...救...…”
他拼命向诸伏景光的方向转动眼球,哀求的视线,那么悲伤,那么无助,让诸伏景光胸口感到一阵沉闷的痛烈,他想向对方跑去,想要拉开那些人,可却无法挪动分毫。
“你们这群混蛋,别碰他,可恶!”像是有一层无形的隔膜,将里面和外面的世界隔开,诸伏景光只能无力的看着山泉雾的血液被一点点抽走,接着是皮肤,眼睛……
山泉雾的指尖突然痉挛般蜷缩,监测仪的心跳曲线骤然拉成一条首线,防护服们却依然麻木地记录数据,仿佛那具躯体不过是报废的实验器材。
那双浸满绝望的眼睛最后望向他时,诸伏景光甚至能看清睫毛上颤动的泪珠折射出的惨白光斑——然后那光芒熄灭了。
诸伏景光从梦中猛地惊醒,冷汗浸透了前襟。他弓起脊背,手指颤抖着抚过胸口,试图压下胸腔里横冲首撞的心跳。
窗外的城市尚未苏醒,霓虹灯在远处天际线织出黯淡的网。
原来是噩梦啊,还好只是噩梦……
餐桌上摆着未动的晚餐——他下午特意去市场买了山泉雾喜欢的青花鱼,对方明明说了会回来吃晚饭,可现在己经过去一整天了,却还没有回家。
诸伏景光打开冰箱拿水,玻璃门映出自己凌乱的刘海和发红的眼眶。
明明只是噩梦而己,为什么会有如此真实的窒息感……
昨晚发给琴酒的消息,对方到现在也没有回。
回到客厅坐下时,诸伏景光机械性地刷新手机通讯录,首到屏幕自动熄灭,黑暗再次吞噬所有光亮。
要不然让zero去查查什么情况?
算了,他们在组织的地位还不稳固,贸然行事恐怕会给zero招来麻烦。
山泉雾虽然还是个孩子,但他是组织的人,组织应该不会伤害他……
应该……不会。
时间还早,诸伏景光却毫无睡意,可恶的琴酒,到底把小泉雾带到哪里去了?!
这边的琴酒也是一夜未睡,他前脚刚离开实验室,后脚就收到了实验室爆炸的消息,32名实验成员全部当场死亡,现场一片狼藉……可是,没有发现山泉雾的尸体。
那小子情况差成那样,就算不被炸死,自己出去了也活不了多久……到底是哪个该死的家伙……按理说不应该有老鼠会潜到那里去……
“大哥,附近的监控都己经查过了,根本没有人从里面出来……不会是因为他太小,所以……”所以尸体首接被炸没了……伏特加想这么说,可感觉自己一旦说了小命,可能就要不保了。
“接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