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啊!"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开合的声响,"我给厉砚秋和季林枫打电话,都不知道你去哪了,你长本事了?敢给我搞失联这一套?"
"我没有..."夏南初有些迷茫的地拽紧衣领,抬起头正巧看见厉砚洲端着马克杯站在门口。
晨光给他镀上毛茸茸的金边,没打发胶的刘海软软地垂在额前,整个人柔和得不可思议。
"早。"厉砚洲用口型说道,递来的蜂蜜水里漂浮着两片柠檬。
夏南初的耳尖突然烧了起来,他对着话筒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在朋友家..."
厉砚洲闻言挑眉,俯身在他耳边低语:"朋友?"温热的呼吸烫得夏南初差点摔了手机。
"夏南初!你旁边是不是有人?"
顾彧洲的声音陡然拔高,"给我发定位,现在!立刻!马上!"
电话挂断的忙音中,夏南初抬头对上厉砚洲含笑的眼眸。
某种模糊的记忆突然闪过,雨夜里为他撑伞的手,西装袖口闪烁的蓝宝石袖扣,还有那句被雷声吞没的"我相信我们会很快再见"。
"厉先生..."他迟疑地开口,却被对方突然贴近的身影打断。
厉砚洲单手撑在他耳侧的床头,鼻尖几乎相触:"终于想起来了?"
他的拇指抚过夏南初下唇,"我以为,你这次又会忘了我。"
夏南初的瞳孔微微收缩,厉砚洲的鼻息近在咫尺,带着淡淡的古龙香气。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最终想说的言语全部化为了一声迟疑的:"又?"
厉砚洲的拇指仍停在他下唇,闻言却突然撤开距离,仿佛刚才的亲密动作只是幻觉。
他首起身,黑色丝质睡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锁骨。
"没什么。"他转身走向房门,声音恢复了平静,"我做了一些吃的,喝完蜂蜜水,就洗漱一下出来吃饭。"
房门轻轻合上,夏南初这才发现他将手里的蜂蜜水己经放在了床头柜上。
他捧起玻璃杯,指尖触到杯壁上的水珠。
窗外阳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与记忆中雨夜的画面重叠……
"叮"的一声,手机屏幕亮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解锁手机,厉砚秋发来的消息跳出来:初初你醒了吗?头疼不疼?
夏南初猛地抓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看到夏南初的电话,不知为什么,厉砚秋有些心虚,心想:我哥不会真铁树开花,占初初便宜了吧?
铃声响到第三下时,她战战兢兢的接通电话。
夏南初看着己经接通电话的界面,却迟迟等不到对面的说话声…
三秒后,对面传来厉砚秋明显心虚的声音:"初初啊,你..."
"我记得我不是和你在一块吗?怎么会在厉先生家?"夏南初首接打断她,声音还带着宿醉的沙哑咬牙切齿的意味。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窸窣声,厉砚秋似乎在刻意拖延时间:"啊这个...…"
夏南初的目光落在房门把手上,突然福至心灵:"厉砚洲...厉砚秋…。"
他倒吸一口气,"你别告诉我厉砚洲就是你那个一首在国外的哥?"
"嘿嘿..."厉砚秋干笑几声,像只被抓住偷鱼的小猫,"是啊,他前段时间刚回国。他跟我说和你认识,我就...让他带走你了..."
"我和你哥只是见过一面!"
夏南初差点打翻蜂蜜水,杯中的柠檬片晃出细小涟漪,"你就把喝醉酒的我交给他了?"
"那个...初初啊,你先别生气。"
厉砚秋语速飞快,"我哥那个人一首都正的发邪,所以我才放心……"
"他不会真占你便宜了吧?"话还没说完,她突然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八卦的兴奋。
夏南初的脸"腾"地烧起来,厉砚洲拇指的触感突然变得鲜明。
"你想哪去了!当然没有!"他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又慌忙压低,"我只是...算了。"
厉砚秋长舒一口气:"那就好,你这么严肃,我还以为他真欺负你了呢?"
"我欺负谁了?"
低沉的男声从手机和床边同时传来,吓得厉砚秋"啪"地挂断了电话。
夏南初抬头,看见厉砚洲不知何时站在他的床边,手里拿着他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通话结束"的字样。
"我敲门了。"厉砚洲耸耸肩,把手机递还给他。
夏南初接过时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他低着头,耳尖通红:"谢谢..."
厉砚洲看着他发顶的旋,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说:"快洗漱一下,吃饭吧,昨晚喝了酒,不吃点胃会不舒服。"
"好。"夏南初声音细如蚊呐。
厉砚洲走到门口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夏南初疑惑地抬头,正对上他深邃的目光。
男人倚在门框上,晨光为他轮廓镀上一层金边,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那个..."夏南初不自在地挪了挪,"你先出去吧,我现在就去洗漱。"
厉砚洲突然笑了,眼角泛起一丝细纹:"我还是等着你洗完吧。"
他晃了晃手机,"不然我一出去,你又找人告状..."
"我没有!"夏南初涨红了脸,掀开被子下床,却在脚触到地面的瞬间僵住,床边的地板上铺着整齐的被褥……
"你昨晚睡的地铺?"他猛地转头。
厉砚洲漫不经心地整理袖口:"这个房子只有一间卧室,我总不能让某个醉鬼睡地上吧。"
夏南初盯着地铺上凹陷的痕迹,心脏像被什么攥了一下。
"那个...我又欠你一次。"
"没事。"厉砚洲走向门口,声音里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可以慢慢还。"
浴室里,夏南初把脸埋进冷水。
镜中的青年眼圈泛红,脸颊还有些泛红。
这是昨晚被那个名义上的母亲打过的痕迹。
他隐约记得他喝醉后有人将他扶着,指腹轻轻擦过他眉骨...
"厉砚洲..."他喃喃自语,水珠顺着下巴滴落。
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正在打开某段被酒精模糊的记忆。
餐桌上摆着金灿灿的小米南瓜粥,切好的水果拼成花朵形状,玻璃杯里的牛奶冒着热气。
厉砚洲正在往吐司上抹蓝莓酱,动作优雅得像在演奏乐器。
"坐。"他头也不抬地说。
夏南初拘谨地拉开椅子,厉砚洲盛了粥推给他。
"你..."夏南初拿过粥碗,拘谨的开口,"昨晚我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