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科尚书奋斗史:我在古代搞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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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稚子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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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工科尚书奋斗史:我在古代搞科举
作者:
一张两张三四张
本章字数:
5822
更新时间:
2025-07-02

三载春秋,王家小院里的桃树又披上了新绿,嫩芽在料峭春风中舒展筋骨。今日,这方浸润着书卷气的庭院,被一种鲜亮温煦的气息包裹。门楂上贴着簇新的洒金“福”字,檐下悬着精巧的八角红纱灯,厨房里更是烟火升腾,油香、面香、炖得酥烂的蹄髈浓香,霸道地宣告着一个特殊日子的来临。

王穆清,三岁了。

他穿着一身崭新的雨过天青色细棉布袍子,衣领袖口用银线锁着疏朗的云纹,衬得一张小脸愈发玉雪明净。头发被母亲张氏精心梳理,在头顶绾成一个利落的小髻,用同色的素锦带系住。此刻,他端坐在堂屋正中的高背圈椅上,脊背挺首,带着一种超乎年龄的沉静。那双乌黑的眼眸,澄澈依旧,深处却沉淀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清晰地映着眼前鲜活的暖意。

抓周之礼早己是旧年记忆,今日是纯粹的庆贺生辰。

“清儿,来,看看祖父给你的生辰礼。”王崇山笑容慈和,率先递过一个用靛蓝细布仔细包裹的长方物件。王穆清双手接过,分量不轻。解开布包,里面是一方石质细腻、触手生温的端砚,墨池雕作古朴的云头如意纹样,旁边静静躺着一块乌黑发亮、隐有松香气的上品墨锭。砚底阴刻着八个清隽小字:“静水深流,厚积薄发”。这不仅仅是文具,更是祖父一生治学心境的凝练与最深的期许。

“谢祖父。”王穆清的声音清亮稚嫩,却字正腔圆,他双手捧着砚台,小脸上露出符合年龄的欢喜,指尖拂过那冰凉的砚池边缘,前世今生对“知识载体”的认知在此刻微妙重叠。

“爹爹的在这儿。”王修远含笑上前,手中是一个扁平的紫檀木盒。打开盒盖,里面并非珠宝玩物,而是一卷用桑皮纸精心托裱、墨线勾勒的地图。图上山川脉络、城池关隘、道路驿站皆清晰标注,虽只囊括了昭明王朝的京畿及周边数道,但笔法严谨,方位精准。图侧空白处,是王修远用蝇头小楷细细誊写的各地风物简志、水陆里程。“男儿志在西方,胸中当有丘壑。此图虽简,望我儿日后足迹所至,能不断增补,绘就心中天地。”王修远温言道。这份礼物,寄托着一位父亲对儿子未来视野的开拓之望。

王穆清的目光落在地图蜿蜒的线条上,属于前世地理空间的概念瞬间被激活,与眼前这古朴舆图碰撞出奇异的火花。他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抚过图上山脉的走向,指尖仿佛能感受到大地的脉搏。“爹爹,山很高吗?”他仰起脸,眼中是孩童纯粹的好奇。

“高,很高。”王修远蹲下身,手指点着图上一处峰峦标识,“比我们后山最高的望月崖,还要高上许多许多。”父子俩的目光在地图上流连,小小的书房里,仿佛有万里河山的气息涌入。

“哈哈,轮到外公了!”张震山洪亮的笑声打破了片刻的沉静,他大步上前,将一个沉甸甸、裹着暗红色鲨鱼皮的狭长木匣“咚”地放在桌上,震得茶杯一跳。掀开匣盖,寒光乍现!里面并非孩童玩具,而是一柄真正开了锋刃的短刀!刀身线条流畅如雁翎,泛着幽幽的冷冽青芒,刀柄缠着密实的黑色鲛皮,入手微凉却异常合手。刀鞘是硬木包铜,同样古朴大气。

“好男儿岂能手无缚鸡之力?读书要读,筋骨也要打熬!”张震山蒲扇般的大手拍在外孙稚嫩却挺首的肩头,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这刀,用的是上好的镔铁,请州府最好的匠人打的!清儿,外公教你练!强身健体,遇事不慌,这才是立身的根本!”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激赏与期待,武人的豪迈之气扑面而来。

王穆清的小手握住刀柄。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鲛皮传来,带着一种陌生的、属于力量与锋锐的悸动。他前世的手指只触碰过精密的仪器旋钮和光滑的键盘,此刻这沉甸甸的、蕴含杀伐之气的凶器握在稚嫩掌心,带来一种奇异的、灵魂层面的震荡。他抬头看向外公炯炯有神的双眼,那里面是纯粹的保护欲与对力量的推崇。一股暖流混杂着对“力量”本身的敬畏,悄然滋生。“谢外公。”他握紧了刀柄,小脸上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母亲张氏的礼物则充满了温情的烟火气。她捧出一个精致的藤编小提篮,掀开盖着的细棉布,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一套大小合宜、针脚细密的素色里外衣裳;几双纳得厚实柔软的棉袜;一顶保暖的虎头帽,虎眼用琉璃珠缀得炯炯有神;最特别的是一双小小的、鞋帮绣着缠枝莲纹的厚底棉鞋,针线细密,显然是耗费了许多心血。“娘的清儿又长大一岁,脚也长了。春日寒未尽,穿着暖和,走路才稳当。”张氏的声音温柔,带着水乡女子特有的糯软,她蹲下身,拿起一只小棉鞋,轻轻套在王穆清穿着白袜的脚上,大小竟是刚刚好。那密密麻麻的针脚,传递着母亲指尖的温度和无言的守护。

祖母田氏笑眯眯地递上一个鼓囊囊的荷包,针黹精巧,绣着五只形态各异的蝙蝠,寓意“五福捧寿”。“拿着,清儿,买糖吃,买纸笔!”荷包里沉甸甸的,是几十枚崭新的铜钱,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是最朴实的宠爱。

大哥王穆靖早就按捺不住,挤上前,献宝似的捧出一个用木头削成、涂得花花绿绿的小马驹,马脖子下还挂着一串小铜铃,叮当作响。“弟弟!看!我做的!给你骑!”他脸上满是得意和期待,汗津津的小手把木马往前一递。那木马虽然粗糙,马腿还不一般齐,却充满童趣和兄长的赤诚。

二姐王穆蓁则红着小脸,细声细气地递过一方素白的丝帕。帕子一角,用最细的彩线绣着一丛清雅的兰草,叶片舒展,仿佛还带着晨露的湿意。“弟弟…生辰吉乐。”她声音虽小,那兰草却绣得极有灵气,针法虽稚嫩,心意却细腻如丝。

一件件礼物,承载着不同的心意与期盼,沉甸甸地堆放在王穆清身边的案几上。他静静地看着,听着。祖父的砚墨承载着千年文脉的厚重期许;父亲的地图展开的是未知世界的辽阔诱惑;外公的短刀闪烁着尚武精神的凛冽寒光;母亲的针线密密缝进了骨血里的温柔守护;祖母的铜钱响着最世俗的烟火叮当;兄姐的稚拙礼物则纯粹是手足情深的滚烫。

前世的记忆如同浩瀚冰冷的星图,精密却疏离。而今生这短短三年,每一餐饭食的温度,每一次被拥抱的触感,每一声呼唤名字的语调,都如同最细腻的刻刀,在他灵魂深处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两种记忆,两种认知体系,在属于“王穆清”的稚嫩躯壳里激烈碰撞、交融。属于博士的绝对理性依旧清晰,分析着礼物的价值与象征,但此刻,一种更汹涌、更真实、更滚烫的暖流正从心底最深处奔涌而出——那是血脉的牵绊,是亲情的羁绊,是“此身所在”的强烈归属感。

他不再是那个带着前世记忆碎片、冷眼旁观的异世之魂。他是王穆清。是祖父的孙儿,父母的儿子,外公的外孙,兄姐的弟弟。这个认知,带着三年来积累的所有温暖细节,如同春日的惊雷,在他两世为人的灵魂深处轰然炸响,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坚定。

“开饭喽——!”厨下传来欢快的吆喝,浓郁的饭菜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冲散了书墨与金属的气息。

“走,清儿,吃长寿面去!”张氏笑着,伸出温暖的手。王穆清将自己的小手放入母亲掌心,那熟悉的、带着薄茧的温暖瞬间包裹了他。他抬起头,目光扫过祖父欣慰的脸庞,父亲含笑的眼,外公豪迈的笑,祖母慈祥的皱纹,还有兄姐期待的眼神。小脸上绽放出一个无比明亮、纯粹属于三岁孩童的灿烂笑容,那笑容里,有着属于王穆清自己的、清晰无比的暖意与安然。

“嗯!”他用力点头,声音清脆。虎头鞋碰着青砖地,发出轻快的声响,跟着母亲,走向那满溢着人间烟火、无比真实的温暖喧闹中去。那案几上静静躺着的砚台、地图、短刀、棉鞋、木马、丝帕……连同家人含笑的目光,共同构成了他新生辰光里,最坚实温暖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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