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屿见秦影进去,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尊卑了,但苍蓝速度明显更快,跑到云舒身前用脑袋拱她,试图唤醒她。
秦影把它掰到一边,安屿又凑上来。“阿姐,你没事吧,仙尊我姐姐怎么了,她怎么还没醒啊!”说话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小声一点,我们先出去等一会就醒了。”秦影带着他往外走,把团团两个留了下来。
云舒梦里,爹娘哥哥静静站在那,所有人都温柔的看着她“爹娘,哥哥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活下去。”她们像是了却一桩心愿,逐渐消失在云舒的视线。
睁开眼,云舒坐起来大口喘息“团团你又变重了。”团团因为她的动作倒在云舒的腿上,见她醒过来叽叽喳喳叫着。苍蓝也是在房里乱蹦,但导致它摇摇晃晃,命悬一线。
听见动静,秦影将她叫出来。
门外的亭子坐着秦影,安屿还有来送饭的苏寒“师尊,对不起是我一意孤行了。”云舒没坐下,只是站在一旁“现在你是怎么想的呢!”秦影招呼着她坐下,又递了一杯茶给她。
云舒看着苏寒和安屿,犹豫着要不要开口“云舒,苏寒是你师兄,安屿是你弟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何况还有我呢!”云舒叹气,缓缓讲述出自己的身世。
讲述完,云舒看着他们的反应,秦影接着说:“要是你不想报仇,我替你去。但要是你想亲手讨回公道,就按我说的来好好修炼,我会找到那个人,让你亲自动手。”
安屿突然“啪”地放下茶杯,茶水倒在桌子上,他仰起通红的脸盯着云舒:“阿姐,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声音微微颤抖。
云舒指尖着杯沿,轻声道:“你还小,不该承受这些,更何况你不是我的亲弟弟,不需要承受这些......”
“可是姐姐你也才20岁!”安屿猛地站起来,眼眶发红,“而且我是你亲手带回来的,你就是我亲姐姐,为什么我不能是你亲弟弟?”
“凭什么你就该承受这些?那些人害你做噩梦、让你整夜睡不着,凭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扛?”他攥紧的拳头微微发颤。
“我是你弟弟,我能帮你,我......”话音戛然而止,少年倔强地别过头,不想让云舒看见自己眼底打转的泪。
气氛陷入沉默,只有团团“叽叽”的叫声打破凝滞的空气。云舒看着安屿倔强的背影,喉咙发紧。
“好,到时候你帮姐姐教训他。”云舒的声音哽咽,看到之前还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少年,如今也是可以独挡一面了。
“呜呜呜!云舒,你怎么这么倔啊,本来什么都可以和我们说的。”虽然苏寒平日看着像是个没心没肺的但是个感性的人,导致他现在哭的鼻涕眼泪满脸,秦影就靠的云舒近了些。
云舒察觉身后有人,回头望去一众师兄师姐神情凝重,三位好友也红了眼眶,表示着他们全都听见了。
卓阳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想拍云舒却又顿住。
萧一尘不会安慰人,只暗暗发誓,以后捡到好东西全送给小师妹。
“这些年,你一个人......”沐瑶声音发颤,终究没能把话说完。
向来闹腾的沈清难得安静,空气里弥漫着压抑又酸涩的情绪,团团用翅膀想擦拭云舒眼角的泪水。苍蓝也安静下来,蜷在云舒脚边,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悲伤。
“大家不要伤心了,我好好的在这呢!”云舒看着身边这些在意自己的人,至少自己还有活下去的理由。
鼻尖泛酸,原来她从来都不是孤身一人。
——
云雾缭绕的山顶宫殿里,一声张狂的大笑突然炸开“哈哈哈哈哈哈!快了,就快了!功法大成之日,就是我无敌于天下之时。”上位那人笑的癫狂,目光转向跪在下方那些人。
他恢复平静,施施然叹口气“哎呀!到底该怎么办,你们好像没用了呢!”他歪着头,语气轻佻眼神冰冷,就像在打量路边的野草。
“主人,我们还有用,请主人三思啊!”跪在最前面的人猛地抬头,额头还沾着血,声音都带着哭腔“主人!我们还能做事!帮您打探消息、看守山门,什么都行!求您再给次机会!”其他人也跟着磕头,砰砰的响声在空荡荡的大殿里格外刺耳。
有个穿灰衣的爬着想去够门,刚喊出半句“饶命”,那人抬手就是一道白光,首接把他钉在了墙上。
剩下的人吓得浑身发抖,可还没等求饶,就被接连解决,大殿里很快没了动静。
处理完这些,拍了拍手喊了声“阿七!”一个穿着好似弟子袍,单膝跪地。
漫不经心擦了擦手指地说“传令下去,所有人立刻回山。从今天起,我要闭关修炼,谁要是敢在外面瞎晃悠,下场就跟他们一样。”说着,他踢了踢脚边的尸体。
阿七应了声“是”,转身要走,又听黑袍人慢悠悠补了句“要是有人敢跑,不用请示,首接杀,另外之前的计划可以让弟子们去执行了。”阿七低头领命,眨眼间消失在夜色里。
他看着满地尸体,哼着小曲儿往内殿走去,随手关上了厚重的石门。
——
云舒也算是敞开心扉,之前住的屋子被心魔折腾得不成样子,根本没法再住人。
正打算带着团团几个去师姐那儿蹭个床,被之前来破云舒禁制那名长老拦住“小女娃,你叫云舒对吧。”
云舒看了看师尊,秦影只是朝她点点头,像是早知道这事。
长老搓搓手,首截了当地说:“我是阵符峰的,管了几十年阵法符箓。看你布置阵法有两下子,琢磨着收个徒弟。我都好些年没收过徒了,跟着我,老头子我压箱底的阵法秘籍随便看!”
云舒愣住了,怀里的团团“叽叽”叫着,爪子紧紧抓着她衣服。长老见她不说话,又补了句“你师尊都同意了,难不成要让我这把老骨头白跑一趟?”
秦影在旁边搭腔:“他在阵符峰是老前辈,你跟着也能学到点儿东西,当做去玩玩。”
云舒低头想了想,再看看被心魔折腾得没法住的屋子,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