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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为首的白衣修士抬手示意。
灵舟缓缓降落在一片青玉铺就的广场上。广场中央立着块十丈高的玄铁碑，刻着“无上宗”三个鎏金大字，笔锋如剑，首插云霄。碑下站着七名弟子，见灵舟降落，立刻躬身行礼：“见过张真人，见过苏公子。”
苏砚跳下飞舟，靴底触到青玉地面的瞬间，只觉脚心一暖——这地面竟是用千年寒玉铺就，自带温养之效。他转头看向阿烬，却见孩子正蹲在地上，指尖轻轻碰了碰地面，抬头冲他笑：“公子，凉丝丝的，像秋天的水。”
“莫要乱跑。”苏砚拉起他，跟着修士往宗门内走。沿途可见朱漆回廊绕着青竹，飞檐上挂着青铜风铃，风过处叮咚作响。偶有穿月白道袍的弟子掠过，袖中飘出几缕丹香，阿烬吸了吸鼻子，悄悄咽了咽口水——这味道，比苏府的沉水香还甜。
修士将二人领到“松雪居”，说是外门弟子的暂居处。两间相邻的厢房，窗明几净，案头摆着新换的铜灯，墙上还挂着幅《松泉图》。阿烬摸着床沿的锦缎被面，手指在被面上轻轻划拉，忽然转头对苏砚说：“公子，这床好软和。”
苏砚笑着摸他的头：“你且歇着，我去寻执事领入门令牌。”他说着，从袖中取出块碎银塞给阿烬，“饿了就去前院茶棚，莫要乱跑。”
阿烬攥着碎银，望着苏砚的背影消失在廊角，忽然蹲下来，把脸埋进被子里。被面上残留着阳光的味道，混着淡淡的松木香，像极了苏府马厩里晒过的干草。他吸了吸鼻子，把碎银攥得更紧——这是他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
半个时辰后，松雪居的门被敲响。
来的是名穿青衫的年轻修士，眉目清俊，腰间挂着枚刻着“考功”的玉牌。他冲苏砚颔首：“苏公子，我是外门考功执事陆昭。三日后便是登仙梯试炼，你与令友需提前准备。”
“登仙梯？”苏砚挑眉，“可是传说中需踏尽千阶，引动灵根共鸣的考验？”
陆昭点头：“不错。无上宗收徒，首重灵根资质，次看道心坚否。登仙梯共一千零八十阶，每阶蕴含不同属性的灵气。踏过一阶，灵气便会侵入体内，若能与自身灵根相融，便算通过；若抵受不住，轻则被灵气反噬，重则跌落深渊。”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躲在苏砚身后的阿烬：“不过……令友既无灵根玉牒，为何要同来？”
苏砚刚要开口，阿烬却突然从他身后探出脑袋，仰着脖子问：“仙长，登仙梯难不难？我能爬吗？”
陆昭一怔，随即失笑：“你这小乞儿倒有意思。不过无上宗向来只收有灵根者，你若没灵根……”他摇了摇头，“还是莫要白跑一趟。”
阿烬抿了抿嘴唇，没说话，却悄悄攥紧了苏砚的衣角。
苏砚皱了皱眉：“陆执事，阿烬虽无灵根玉牒，但天生灵觉敏锐。或许……”他话未说完，陆昭己拱了拱手：“苏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规矩如此，还请见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