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衿初进入了梦境。
说是梦境,其实也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这是星悸链的异常效果。
阴暗潮湿的山洞中,一头狼崽倒在血泊中。
它的皮毛被雨水浸透,湿漉漉地黏在身上,混着褐色的血,显得格外狼狈。
狼崽虚弱地呜咽,蜷缩在角落,眼中透着死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清脆的铃铛声如黄莺出谷般响起,随后便有人踏进了山洞。
狼崽似乎也听到了,但是只是挣扎了一下,还是动不了。
“师傅说,这个山洞里有灵草,不过我怎么一个也没看见呢……”
一位穿着翠绿罗裙的女孩向这边走了过来。
女孩脖间挂了个小铃铛,银色的铃铛外侧刻着'悬壶济世'西字。
一双杏眸水汪汪的,透着灵动与狡黠。
看到前方发光的灵草,她的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儿,嘴角噙着一抹灿烂的笑。
“在这里!”
女孩将灵草连根拔起,塞到自己的囊袋中,一偏头便看到了山洞角落里血泊中的狼崽。
女孩杏眼里透着惊讶,快步走到了小狼身前。
她蹲下身,仔细地勘查着小狼的伤势。
“小狼崽啊,你可真是幸运至极,竟然碰到了我。”
小狼因为疼痛身体微微抽搐,却还是警惕的呲着牙瞪着女孩,喉咙里发出低吼。
“别怕。”
她柔声说,“我叫宁愿,是医者。”
话罢,女孩如同变戏法一般,从囊袋中掏出几份草药。
她在山洞中搜寻到一块干净的石头,将草药轻轻捣碎,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了小狼的伤口上。
狼崽盯着他,鼻尖嗅到一股淡淡的药草香。
“好了,暂时止住了。”
宁愿拍拍手,歪头打量着它。
“不过你还不能动,我得带你回去。”
小狼愣了一下,好像在沉思,片刻后,闭上了嘴巴。
宁愿知道小狼这是默许了,小心翼翼地将小狼抱起离开了。
画面一转,便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小院中。
院中种满药草。
女孩的面容己经不再稚嫩。不变的是她的杏眸,依然闪烁着星星。
她蹲在炉边煎药,火光映着她的侧脸,清秀温婉。
一只灰狼卧在她身旁,体型比当年大了许多。却依旧安静地陪着她。
暮色渐黑,灰狼抬头看了一眼女孩,随后起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女孩习以为常,点了盏灯,继续低头照料药苗。
首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大门猛地被踹开,打破了院内的祥和。
“宁愿,你这个庸医!给我儿子偿命!”
王彪带着几个村民冲了进来,脸色狰狞。
“王叔,怎么回事?”宁愿皱了皱眉,站起身。
“我儿子吃了你的药,死了!”王彪怒吼,“你还装傻?”
“王叔,我的医术您应该是知道的,或许是有别的原因,你带我去看看!”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走,带她去看。”
王彪抹了一把脸上的刀疤,率先往自己家走。
木制的大门缓缓地被推开。
院子里原本应该有一些生机,但此刻却显得异常荒凉,唯一在窗台种的一盆花也己经枯萎了。
走进屋内,一股压抑的氛围扑面而来。
房间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缕微弱的阳光从窗户的缝隙中挤进来,勉强照亮了屋内的一角。
在那张破旧的床上,一个少年静静地躺着,他的身体被被子紧紧地包裹着,只露出一张苍白如纸的脸。
他毫无生气,显然己经失去了呼吸。
王彪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眶泛红,转身对宁愿吼道,
“我儿子服下你的药后就睡下了,我出门回来他就成了这样,不是你的原因还能是谁?”
宁愿急忙上前查看少年的情况,她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充满了疑惑。
少年的症状看起来像是哮喘急性发作导致的窒息。
但她清楚地记得,如果少年服下了药,不可能这么快就发作啊……
“王叔,会不会是有什么过敏源刺激到了小智?”
宁愿试图解释。
“小智哪有什么过敏源!我看你就是想推卸责任!”
王彪怒不可遏,他指着宁愿,大声吼道,“快点把她给我拿下!”
话音未落,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毫不留情地将宁愿绑了起来。
宁愿拼命挣扎,但她的力量在这些大汉面前显得微不足道,最终她还是被牢牢地绑住了,无法动弹。
她被扔在了王彪的仓房。
宁愿咬着牙爬起身来,却发现仓房外面己经上锁了。
她脸上沾着泥土,衣裙凌乱。
“王叔,我们可以去官府,让他们定夺!”
宁愿用力敲着门。
回应宁愿的只有脖间的铃铛声和几声雷响,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
雨水像无数透明的手指扒开屋顶裂缝,把宁愿的呼救声按进泥水里。
另一边。
狰夜化为人形,站在狰兴面前。
他脖间的伤口还在渗血,眼神却冷得骇人。
“狰兴。”
他声音低沉。“为什么?”
狰夜从来没有想到,是一首待他如此好的表哥对他下的追杀令,导致五年前差点毙命。
黑狼的眼睛泛着绿光,纵身跃到一边变成了人形状态。
狰兴的右耳缺失,额前有三道疤痕。
“追杀令都没能除掉你,你小子算是命硬啊。”
狰兴的獠牙在说话间若隐若现,突然逼近到狰夜面前,眼中的杀意翻涌。
“狼群偏爱你!狼王偏爱你!”
狰兴眼尾猩红。
“连比武大赛,你昏迷了,分明是我赢了!”
“他却当着众人的面,跟大家说,你虽败犹荣。”
狰夜瞳孔微缩。
“就是因为你的血脉纯正,便成了一众偏爱。”
“我呢?可是我哪里不如你?”
“不过,不重要了……”
面前的狼妖狂笑,“你不在了,王位自然就是我的了。”
话音未落,他骤然出击。
狰夜侧身避开,反手一爪,却被狰兴挡下。
他试图解释道:“狰兴,对于封王这件事,我对王位不感兴趣,我可以向父王解释你……”
“闭嘴!”
“我不需要你做出什么退让,”狰兴一记膝撞顶在他腹部,击得狰夜一声闷吭。
“我只要你死。”
“毕竟,我才是第一名……”
“众目癸癸的第一名!”
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鲜血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