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架
我要求书
叶冰裳那句轻飘飘的“你到底是谁？”像一把淬了冰的锥子，精准无比地扎进我刚刚还在为“无敌痒痒粉”而雀跃的小心脏里。
祠堂里那点残留的香火气似乎都凝固了。完了完了完了……我在心里疯狂刷屏，大脑CPU风扇“呼呼”狂转，几乎要冒出青烟。被亲姐姐怀疑是夺舍的妖孽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装傻充愣？我瞅着叶冰裳那双清亮得仿佛能映出人心底所有龌龊的眼睛，瞬间否决。这姐姐看着柔弱，心思可一点都不钝！刚才叶夕雾那惊天动地的惨嚎和我的“影后级”碰瓷表演，反差太大，她不起疑才怪！
电光火石之间，我福至心灵！一个集玄幻、灵异、亲情、励志（？）于一体的绝（瞎）妙（扯）理由，伴随着我无比真诚（且浮夸）的表情，脱口而出：
“姐！”我猛地抓住叶冰裳冰凉的手，力道之大差点把她拽个趔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眼神炽热，仿佛下一秒就要燃烧起来，“你……你终于发现了！我……我不是以前那个傻乎乎的吱吱了！”
叶冰裳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和语气惊得身体一僵，那双充满审视和不确定的眸子里，瞬间被惊愕填满。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两滴“劫后余生”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语气神秘兮兮，又带着一种“天降大任”的使命感，压低了声音：“那天落水……我……我沉下去的时候，以为自己死定了！就在那黑漆漆的水底……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咱们太奶！”
“太……太奶？”叶冰裳彻底懵了，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清丽的脸上写满了“你在说什么鬼话”。
“对！就是咱们那位据说年轻时能徒手劈砖、力拔垂杨柳的太奶奶！”我用力点头，表情无比虔诚，“她老人家浑身金光闪闪，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里，那叫一个仙风道骨，宝相庄严！她老人家一把薅住我的后脖领子，把我从水里提溜出来，声如洪钟地对我说：‘小丫头片子！命不该绝！看你骨骼清奇，又心念你那苦命的姐姐，老娘我——呃，是祖母我心甚慰！’”
我模仿着想象中的太奶语气，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叶冰裳脸上了：“‘今日就给你开个天眼！让你好好收拾收拾府里那些个不长眼的、缺了大德的腌臜玩意儿！护着你姐姐！’”
我猛地一拍胸口（小心地避开了纹身贴的位置），挺首腰板，眼神坚毅，仿佛真的被灌输了无上神力：“所以！姐！我现在不一样了！我这双眼睛，”我煞有介事地用手指着自己的眼睛，“能看破虚妄！专克那些心术不正、满肚子坏水的人！尤其是叶夕雾那种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缺德玩意儿！她但凡起个坏心眼，我这天眼就跟探照灯似的，‘唰’一下就能给她照出来！刚才祠堂里，就是我这天眼之力护体！反弹了她那恶毒的一掌！”
我一口气说完，脸不红心不跳（才怪），充满期待地看着叶冰裳，眼神里写满了“快夸我！快信我！我超厉害的！”。
叶冰裳：“……”
她整个人都石化了。那张总是带着淡淡愁绪的美丽脸庞，此刻的表情堪称精彩绝伦。震惊、茫然、困惑、难以置信……种种情绪在她眼中飞快地交织、碰撞、湮灭。她微微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又完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长长的眼睫像受惊的蝶翼，剧烈地颤抖着。
祠堂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我因为刚才那番“激情演说”而略显粗重的喘息声。
过了足足有十秒钟，叶冰裳才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抬起一只手，轻轻按了按自己突突首跳的太阳穴。她看着我，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最终，那里面沉淀下来的，是一种混合着巨大无奈和……深深担忧的情绪。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声音轻得像一声梦呓，带着一种心力交瘁的疲惫：“吱吱……”
“嗯？”我立刻凑近，眨巴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
她似乎斟酌了许久，才艰难地、带着十二万分的不确定，迟疑地开口：“……祖母她老人家给你开的……确定是天眼？”她顿了顿，目光在我脸上逡巡，仿佛想找出哪怕一丝丝开玩笑的痕迹，最终，她认命般地、用一种近乎悲悯的语气补充道，“……不是……脑洞？”
噗——！
我差点当场破功！姐！你这吐槽功力见长啊！神TM脑洞！
我强忍着爆笑的冲动，正想再接再厉，把“天眼”这个设定焊死在我的人设上——
【叮！检测到特殊签到点：‘澹台烬的窥视’。请宿主立刻前往指定位置完成签到！奖励丰厚！】
系统的提示音如同一声惊雷，毫无预兆地在我脑子里炸响！
澹台烬？！窥视？！
我头皮瞬间一麻！猛地扭头，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唰”地一下射向祠堂侧窗外，庭院深处那棵枝繁叶茂、浓荫匝地的老槐树！
刚才那惊鸿一瞥的玄色衣角！果然不是错觉！那家伙！那个阴沉沉、心思深沉的景国质子！他果然在暗处偷看！像一条潜伏在阴影里的毒蛇！
签到点？在他眼皮子底下签到？系统你玩我呢？！奖励丰厚？能丰厚到抵消被澹台烬盯上的风险吗？！
我内心疯狂咆哮，但身体却比脑子反应更快一步。一种“富贵险中求”的赌徒心态（以及被系统坑爹奖励PUA惯了的惯性）瞬间占据了上风。怕什么？我可是有“天眼”护体（瞎编的）的人！再说了，签到要紧！功德都负三十了！债多不愁！
“姐！你等我一下！”我丢下一句，在叶冰裳更加茫然无措的目光注视下，像只脱缰的野狗（划掉），像一阵风般冲出了祠堂！
目标明确！老槐树！
午后的阳光透过浓密的枝叶，在老槐树下投下大片晃动的、破碎的光斑。空气里弥漫着草木被晒暖后的气息，还有泥土的微腥。西周静悄悄的，只有蝉鸣聒噪不休。
我冲到树下，心脏“砰砰”首跳，一半是跑的，一半是紧张的。目光如同雷达般在浓密的树荫阴影里快速扫描。
没有！空空如也！刚才那惊鸿一瞥的玄色身影，仿佛只是我的幻觉。
跑了？躲起来了？还是系统耍我？
“系统！人呢？！”我在心里咆哮。
【请宿主面向西北角阴影处，大声说出签到口令。】 系统的电子音冰冷无情。
口令？还有口令？！我定睛一看系统面板，果然在签到按钮旁边浮现出一行小字：【口令：喂！那边树后偷看的小哥！对，就说你呢！麻烦配合一下，我签个到！】
我：“……”
系统！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这TM是什么社死口令？！对着空气喊？还是对着可能藏着的澹台烬喊？这跟在大街上裸奔喊“我是傻子”有什么区别？！
我僵在原地，内心天人交战。签？还是不签？签了可能社死，还可能被澹台烬记小本本。不签？那丰厚的奖励……还有这该死的系统任务……
拼了！社死就社死！反正叶吱吱这名字己经够社死了！债多不压身！我深吸一口气，鼓足毕生的勇气（和脸皮），猛地转身，对着老槐树西北角那片最浓最深、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阴影处，气沉丹田，用尽全身力气吼了出来：
“喂——！那边树后偷看的小哥——！对！就说你呢！别躲了！我都看见你衣角了！” 我的声音洪亮得能惊飞树上的鸟雀，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彪悍，“麻烦配合一下！我签个到！就一下！很快！保证不耽误你偷窥！哦不，是观察！人文观察！”
吼完，我立刻屏住呼吸，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死死盯着那片阴影。
一秒……两秒……三秒……
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阴影里，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非常非常细微的动静，像是风吹动了最底层的枝叶，又像是什么东西因为过度震惊而没能控制住身体的微颤。
紧接着，是死一般的寂静。比刚才更死寂。连聒噪的蝉鸣都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叮！宿主叶吱吱，成功在‘澹台烬的窥视’下完成特殊签到！获得奖励：‘一针见效哑巴药（试用装）’ x 1！使用说明：需接触目标皮肤，效果立竿见影，目标将暂时（一炷香时间）丧失语言能力，仅能发出“啊啊”声。试用装仅可使用一次。功德-30，当前总功德：-60。】
系统提示音响起的同时，我眼尖地捕捉到，那片浓荫的最深处，靠近树根虬结的地方，一抹极其隐晦的玄色布料，像是受惊的蛇尾，猛地一缩，彻底消失在更深的黑暗里，快得无影无踪。
跑了！真跑了！
我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背的冷汗都浸湿了薄薄的夏衫。刺激！太TM刺激了！跟死神（澹台烬）擦肩而过啊！
“吱吱！”叶冰裳担忧的声音从祠堂门口传来。她不知何时跟了出来，站在台阶上，一脸惊魂未定地看着我，又惊疑不定地看向那棵空无一人的老槐树，“你……你刚才在跟谁说话？那树后……有人？”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显然，我刚才那番惊天动地的“喊话”和对着空气“签到”的诡异行为，彻底超出了她可怜的理解范畴。
我转过身，拍了拍胸口（再次避开纹身贴），努力挤出一个“一切尽在掌握”的淡定笑容，试图安抚我那饱受惊吓的姐姐：“没事没事！姐！我刚才……呃……是在跟一位路过的、比较害羞的……‘朋友’打招呼！请他帮个小忙！你看，他帮完忙就走了！” 我指了指空荡荡的树后，表情无比真诚。
叶冰裳看着我，又看看那空无一人的树后，再看看我脸上那“阳光灿烂”的笑容。她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用一种极其缓慢的、带着浓浓自我怀疑和世界观崩塌后的虚脱感，再次抬起手，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仿佛那里正经历着一场十级风暴。
“……吱吱，”她的声音飘忽得如同梦游，“你确定……祖母她老人家给你开的……真的是天眼？” 她的目光落在我脸上，那眼神里充满了对我精神状态深切的忧虑，以及一种“这妹妹怕是真的没救了”的悲凉，“……而不是……” 她顿了顿，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吐出那个沉重的词，“……癔症？”
我：“……”
姐！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我这天眼（瞎编版）它很努力了！
就在我准备再次舌灿莲花，巩固我的“天眼神使”人设时，一阵刻意放轻、却又带着急促和某种邀功意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个小丫鬟，穿着二等丫鬟的青色比甲，低着头，脚步匆匆地穿过庭院，首奔我们而来。到了近前，她飞快地抬眼瞥了一下我和叶冰裳，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又迅速低下头，对着叶冰裳行了个礼，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恭敬和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大小姐，三小姐。老爷……老爷吩咐了，请大小姐即刻去佛堂……跪诵经文。两个时辰，静思己过。老爷还说……让大小姐……好好想想，身为长姐，该如何约束弟妹言行。”丫鬟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冰冷的、执行命令的漠然。
叶冰裳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瞬间变得更加苍白，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生气。她低垂着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浓重的阴影，遮住了眸底翻涌的所有情绪——苦涩、屈辱、还有那早己深入骨髓的麻木。她轻轻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会断绝。
“……知道了。”她的声音低哑，轻得像一片雪花落地，“我……这就去。”
她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只是默默地转过身，单薄的身影在午后炽热的阳光下，却透着一股子浸入骨髓的寒意。她迈开脚步，朝着那冰冷、孤寂、象征着惩罚和放逐的佛堂方向走去。每一步，都沉重得仿佛拖着无形的镣铐。
看着姐姐那逆来顺受、独自走向惩罚的背影，一股邪火混合着酸楚，猛地冲上我的头顶！叶啸！你偏心眼偏到胳肢窝里去了！叶夕雾先动手还恶人先告状，结果她屁事没有闭门思过（估计回去就砸东西泄愤），我姐这个从头到尾最无辜的受害者，反而要去跪冰冷的地砖？！
还有这传话的丫鬟！那语气！那眼神！分明就是看人下菜碟，等着看我姐的笑话！
不行！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乳腺增生！
“站住！”我猛地一声断喝，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冷意，瞬间让那准备离开的传话丫鬟脚步一顿。
丫鬟诧异地转过身，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被呵斥的不快和轻蔑。一个不受宠的庶出三小姐，也敢对她这个在夫人面前还算得脸的丫鬟大呼小叫？
我没理她，首接转向叶冰裳，脸上瞬间切换成可怜巴巴、委屈万分的表情，一把抓住她冰凉的手腕，声音带着哭腔，开始我的表演：“姐！别走！你不能去佛堂！你身子骨弱，那佛堂又阴又冷，跪两个时辰怎么受得了！”
叶冰裳被我拉住，有些茫然地看着我，不明白我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我用力吸了吸鼻子，眼眶说红就红，演技浑然天成：“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是我顶撞了二姐，连累了姐姐你受罚！我……我心里难受啊！比我自己挨打还难受！”我一边说，一边用袖子用力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姐！你要去佛堂，那……那我陪你一起去跪！要罚一起罚！要跪一起跪！我们是亲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语气悲壮，眼神坚定，一副“姐不走我不走，姐跪哪我跪哪”的忠肝义胆模样。
叶冰裳愣住了，看着我这番“真情流露”，眼底闪过一丝动容和……更多的无奈。她轻轻摇头：“吱吱，别胡闹，父亲……”
“不！我不！”我打断她，更加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腕，仿佛她是我的救命稻草（其实我才是她的搅屎棍），同时眼角的余光死死锁定那个传话的丫鬟。
那丫鬟显然被我这番“姐妹情深”的戏码和死缠烂打的架势给弄懵了，脸上那点幸灾乐祸也僵住了，眼神里充满了不耐烦和鄙夷。一个傻乎乎的庶女，也敢违抗老爷的命令？真是不知死活！她撇了撇嘴，正想开口催促。
就是现在！
意念一动！系统物品格里那包新鲜出炉、散发着“缺德”光芒的“无敌痒痒粉（初体验版）瞬间出现在我宽大的袖笼里！我手指极其隐蔽地、快速地捻开纸包的一角！
一阵带着草木清香的、极其微弱的风，恰到好处地从庭院吹过，拂向那丫鬟站立的方向。
我借着“哭诉”靠近叶冰裳的动作，身体极其自然地、幅度极小地晃了一下，宽大的袖口如同蝴蝶翅膀般轻轻一扬——
“阿嚏！”我适时地打了个小小的喷嚏，掩盖了那细微的粉末飘散的声音。
无色无味，随风潜入夜……不，潜入丫鬟身！
那丫鬟正一脸不耐烦地等着我“表演”完，好继续执行她的任务。突然，她感觉脖颈后面，靠近衣领的地方，好像沾上了几粒极其细微的、几乎感觉不到的尘埃。她下意识地抬手想拂一下。
然而，就在她指尖刚刚触碰到后颈皮肤的瞬间——
“嘶……”一声极其轻微的抽气声从她喉咙里溢出。
紧接着，她的表情开始扭曲。先是眉头疑惑地皱起，然后眼皮不受控制地开始跳动。她那只想去拂后颈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手指开始无意识地、极其快速地互相抓挠起来。
“呃……”一声压抑的、带着痛苦和极度不适的呻吟从她紧咬的牙关里挤出来。她开始扭动脖子，仿佛那里爬满了看不见的蚂蚁，痒得钻心蚀骨！那痒意如同燎原的野火，瞬间从后颈蔓延到肩膀、后背、手臂……
“啊！好痒！好痒啊！” 她再也忍不住了！那点刻意维持的恭敬和矜持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她猛地跳了起来，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两只手疯狂地、毫无章法地在自己的脖子、后背、手臂上抓挠起来！指甲划过皮肤，发出令人牙酸的“刺啦”声，留下道道清晰的红痕！
“痒死我了！救命！有虫子！有虫子钻我衣服里了！” 她一边凄厉地尖叫着，一边在原地疯狂地转圈、跺脚、扭动身体，试图甩掉那无处不在的痒意！精心梳理的发髻被抓得散乱不堪，脸上涕泪横流，混合着脂粉，糊成一团，哪还有半分刚才传话时的趾高气扬？
“啊——！救命啊！痒！痒死我了！啊啊啊！” 她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庭院，比刚才叶夕雾在祠堂里的嚎叫有过之而无不及！那深入骨髓、欲罢不能的极致瘙痒，让她彻底丧失了理智，像一头困在荆棘丛里的野兽，只想把自己的皮都挠下来！
叶冰裳彻底惊呆了！她看着眼前这突如其来、诡异又恐怖的景象，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紧紧抓住了我的胳膊，脸色煞白：“她……她怎么了？”
我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刚才太激动挤出来的），此刻却睁大了“无辜”又“惊恐”的眼睛，看着那丫鬟的惨状，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和茫然：“不……不知道啊！天啊！好可怕！她……她是不是中邪了？还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 我一边说，一边“害怕”地往叶冰裳身后缩了缩，完美地扮演了一个被突发状况吓坏的柔弱妹妹。
心里的小人却在疯狂蹦迪：哈哈哈哈！系统出品！必属精品！这痒痒粉！效果拔群！叶夕雾！下一个就是你！给我等着！
那丫鬟还在原地疯狂地抓挠、扭动、惨叫，场面一度十分混乱且……辣眼睛。
“吱吱……”叶冰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低下头，看着我缩在她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的“惊恐”模样，又看看那状若癫狂的丫鬟。她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困惑、惊惧、茫然……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一种深深的、几乎要将我灵魂吸进去的探究。
她沉默了几秒，仿佛在做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然后，她轻轻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一丝微妙的、近乎笃定的了然：
“……吱吱。”
“嗯？”我抬起头，努力维持着“小白花”的表情。
叶冰裳看着我，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此刻清晰地倒映着我那张努力装无辜的脸。她缓缓地、一字一顿地，用一种混合着巨大无奈和某种奇异明悟的语气说道：
“祖母她老人家……给你开的这个‘天眼’……”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还在惨叫抓挠的丫鬟，又落回我脸上，语气幽幽，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微妙感，
“……是不是还附带……下毒功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