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时空1919年,埃利·嘉道理位于黄陂南路上的公馆着火,在大西路(今延安西路)兴建了嘉道理爵士公馆,也就是后来的华国福利会少年宫。这个平行时空他的公馆提前着火了。
张景隆也是一个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人,离开丁香花园回到家里,就吩咐大太太劝说女佣何阿英去王绍杰家里做事,毕竟何阿英不是卖身为奴,需要她自己愿意。大太太自然是高兴万分,鼓动起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迅速把这事办妥了。
随后,张景隆通过关系,联系上了正准备携两个儿子前往伦敦的埃利·嘉道理。这位富商听说王绍杰打算开电影公司,就以很低的价格出让了这座残垣断壁的公馆,并热心地帮王绍杰购进了周围几块地皮。
这个时期的地皮真是太便宜了,之后买的地都是市价,每亩只合1万5千银元,要知道原时空的民国20年(1931年),法租界每亩最低地价是8万银元;闸北区北西川路虬江路一带,每亩也是4万银元。
由此受到启发,王绍杰在未来的安和寺路和哥伦比亚路一带,购买了一大片土地。这一地区目前是农田和野坟滩,境内沟浜纵横,一片荒芜,每亩地只花1千6百元,让王绍杰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原时空1925年公共租界当局越界修筑哥伦比亚路(今番禺路)和安和寺路(今新华路)。30年代起,山姆国人雷文法兰,及1922年成立的魔都普益地产公司,为满足当时国内商贾和在魔都的上层侨民的需求,在哥伦比亚路兴建了两层楼高级花园住宅29幢,被称为魔都西郊哥伦比亚圈内的精华建筑群体;
本土房地产商吴其达,1933年在安和寺路修建了二层砖木结构花园洋房20幢,这就是当时号称“高档内销楼盘”的梅泉别墅。 如今这里的地皮属于王绍杰了,魔都的房地产生意当然会由华国人唱主角,洋人再精明也不会有王绍杰那样超前的发展眼光。
为了不影响其他工程,电影公司办公楼和制片厂这个项目王绍杰没有麻烦虞洽卿和沈联芳,而是找到后世民国时期的魔都大地产商陶桂林,与其合作组建了一家“万通房屋营造公司”,承建这个项目。
陶桂林利用自己多年担任木工翻样、工地监工、工地主任等职的条件,很快拉来一帮人马,按照王绍杰提供的图纸,开工建造办公楼、摄影棚和胶片生产洗印工厂。
丁香花园大门口,何阿英忐忑不安地按响门铃。夏玉洁开门以后引领她见到了主人王绍杰。
“何嫂,你就住这里。”王绍杰将何阿英带到B栋楼,安排她住在二楼的卧室。
“使不得,老爷,我和女儿住楼下就可以了。”何阿英闻之诚惶诚恐。她对离开张家到王府帮佣并无异议,反而有些庆幸。这个年轻的老爷身旁有貌若天仙的女子,起码自己很安全。
“楼上反正也空着,就这样定了。还有,以后不要叫我老爷,叫我先生。”
“是,先生。”何阿英拘谨地回道。
傍晚,王绍杰在客厅见到了刚被母亲从私塾接回来的阮玲玉。 她虽然还是个八岁多的小女孩,但从清丽俊俏的脸型上能够看出后世的模样。
王绍杰亲切地问她:“玉英,在私塾学些什么呀?” 阮玲玉原名阮凤根,学名阮玉英,阮玲玉是做演员后起的名字。
“《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阮玲玉怯生生地答道。小萝莉刚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还有些拘谨。
王绍杰转过头对何阿英说:“何嫂,明天我与张老板联系下,要他安排玉英进崇德女子学校读书,学费你不要操心,小学、中学以至于以后上大学,都由我来供。”张景隆是崇德女校的校董,安排个学生不在话下。
“谢谢先生。”何阿英激动得热泪盈眶,恨不得下跪感谢。她也知道私塾的教育陈旧落伍,早己跟不上时代的发展,可是恳求张老爷多次,他总是占自己便宜吊胃口,既不推辞也不答应。
王绍杰想到应该给阮玉英一个身份,不然同学们知道她是佣人的女儿会受歧视,便道:“玉英,做我干女儿好不好?”
小萝莉看向母亲,见母亲点点头就脆生生地叫道:“干爹!”
“哎!”王绍杰高兴地应道,“来,干爹送你一件礼物。”说着,王绍杰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签字笔递给她:“这是自来水笔,写不出字后找干爹换新的。”
何阿英连忙劝阻:“先生,小孩子家不敢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
“没关系,她干爹有的是。”一旁的夏玉洁抢先说道。她看见王绍杰书房中有很多盒。
何阿英轻拍一下女儿的后脑勺催促道:“快给干爹磕头!”
小萝莉很听母亲的话,双膝跪下道:“谢谢干爹!”
“快起来!”王绍杰赶紧扶起她,“以后需要什么尽管给干爹说。”
这时,厨子李师傅进来报信:“先生,饭菜摆好了。”他是张树声为王绍杰专门找来的湘菜厨师。
“走,吃饭去!”王绍杰一声吆喝,夏玉洁和保镖跟随其后往餐厅走去。他见何阿英母女俩没动,便说:“以后家里没客人的时候,府上所有人都在一起吃饭,我喜欢热闹。”他不好说什么平等之类的话,只好找这个借口。何阿英还没有从刚才这一家子无尊卑,无规矩的场景中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点点头,拉着女儿的手跟他们走进餐厅。
晚餐过后,王绍杰给张景隆打电话说了干女儿阮玉英上学的事情。
张景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心道:这个王先生胃口真好,家里有如花似玉的女子,又把半老徐娘收入怀中。 他毫不犹豫地说:“王先生明天上午带她来吧,我在学校等你们。”
第二天一大早,一辆福特T型小轿车开出丁香花园,里面坐着王绍杰和小萝莉阮玉英,开车的是一名女保镖。 这辆老爷车是王绍杰刚买的,在魔都办事没有一辆像样的汽车显示不了身份。
轿车先开到南京路上的先施百货公司门前。 可能是太早的缘故,商场还没营业,他们就在百货大楼附设的豪华餐厅吃早点。阮玉英完全是一副小孩子天性,虽然是第一次到这样高档的地方吃东西,但是毫不拘束,不顾形象地大快朵颐。
吃完早餐,商场终于开门了。王绍杰吩咐一名女营业员按最贵的、最靓丽的标准给阮玉英挑选了十多套服饰和几双各类鞋子,然后带着打扮得像小公主一样的阮玉英,保镖提着一口装满女孩服装的皮箱走出百货大楼。
在崇德女子学校办好手续,王绍杰对阮玉英说:“以后上学放学都由这辆车接送,有什么事情就首接告诉干爹。”
换上校服的阮玉英甜甜地说道:“谢谢干爹!干爹再见,我上课去了!”
几天后,办好电影公司执照的张慧冲兴冲冲地来到丁香花园,询问下一步怎么做。
王绍杰气定神闲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茶,用平和的口气问他:“电影是什么?”
张慧冲有些愣怔,眼神有一点困惑:“电影不就是一种新的娱乐和赚钱工具吗?”
“你说的是它表象的一面。”王绍杰语气依然很温和,耐心说道,“电影是戏剧、绘画、文学等多种艺术门类的有机综合,不仅能给观众带来快乐,更重要的是它可以开民智。“
说到这里,他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如今我华夏大地强盗横行、山河破碎、民不聊生,可西万万同胞为何都忍气吞声不愿反抗斗争呢?这是因为民众都像睡狮一般,迷迷糊糊,麻木不仁。因此,我们电影人,就要担负起唤醒睡狮的责任。”
“王先生说得很对。”张慧冲表情凝重,微微仰起头颅,“电影是大众艺术,即使是大字不识的人也能看懂,是潜移默化影响民众的好武器。”他毕竟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一点就透。
王绍杰拿出一份剧本:“这部《马路天使》,描写的是社会最底层的、歌女、吹鼓手、报贩、剃头匠、小报摊主等小人物的故事。”
“这样的故事一定能够引起观众的共鸣。”张慧冲连连点头。
“是的。“王绍杰眼神里透着庄重,”这些出身卑微的贫苦青年不仅在物质生活方面极度匮乏,多年的动荡与战乱也使得他们孤苦伶仃、家破人亡,然而,他们始终没有放弃对自由、爱情和幸福的渴望,在艰难的岁月中互相扶持、苦中作乐,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们明星公司第一部电影就拍它。”
张慧冲虔诚地接过剧本正要翻阅,王绍杰用手按住:“剧本你拿回去慢慢看,我将具体部署说一下。”他喝了一口茶,接着说:“这部电影男女主角由我和夏玉洁担任,夏玉洁扮演小红,我扮演吹鼓手陈少平,其他演员再招聘。你来担任拍摄指挥,也就是导演。”他演男主角不会以真面目出现,利用“变化之术”化装成其他人。
张慧冲惊愕道:“我做导演?能行吗?”
王绍杰鼓励他:“谁都不是天生就会。在实践中学习,在实践中摸索,慢慢就成熟了。何况摄影器材还没有到,正式开拍要在几个月以后,我们现阶段就是排练。”
盼星星盼月亮,半个月后,终于把山姆国的轮船盼到了。
提货后,王绍杰马上联系开往武陵的轮船,刚好第二天上午太古轮船公司的“安庆”号要返回武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