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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台山的山道被暴雪封得严严实实，积雪深处隐约可见海东青的爪印。孝庄裹着藏青色氆氇披风，银戒在袖中发烫，戒面凤凰纹渗出的金血顺着衣料晕染，在雪地上拖出蜿蜒的痕迹。柳红背着装满火药的行囊，鬓角的红绸带被山风卷得猎猎作响："格格，暗卫说半山腰的文殊院，近日常有沙俄商队出入。"
"何止沙俄。"尔泰用螭龙短刃劈开挡路的冰棱，刀身映出远处寺庙金顶——那鎏金鸱吻本该面朝天际，此刻却诡异下垂，"我在山脚下捡到这个。"他摊开掌心，半块刻着八道图的转经筒残片泛着幽蓝冷光，碎片边缘还凝着暗红血迹。
一行人刚至文殊院山门，铜铃无风自动，发出刺耳的嗡鸣。孝庄望着门楣上歪斜的匾额，"文殊禅林"西字被人用朱砂涂改成"冰魔净土"。推开门的刹那，檀香混着浓重的腥气扑面而来，殿内十八尊罗汉像的眼珠竟全被换成了黑曜石，在暗处泛着幽幽冷光。
"施主留步。"灰袍喇嘛手持转经筒缓缓走出，袈裟上的八道图咒文与令妃密信如出一辙，"五台山乃清净之地，岂容俗人踏足？"他话音未落，孝庄己甩出银簪，东珠坠子擦着喇嘛耳畔飞过，钉入身后立柱，溅起的木屑中裹着细小的寒冰蛊。
"清净？"孝庄冷笑，金血顺着银簪纹路奔涌，在地面凝结成凤凰图腾，"用龙血喂养寒冰蛊，也算清净？"喇嘛脸色骤变，转动经筒念起密咒，殿内所有黑曜石眼珠突然射出冰锥。尔泰挥剑格挡，螭龙短刃与冰锥相撞，迸出的碎冰里浮现出沙俄巫师的面容。
混战间，永璂突然指着佛像基座惊呼："姐姐！那里有血！"小皇子玉带钩上的金丝护命结剧烈发烫，照亮基座凹槽里干涸的血迹——正是冰魔传说中"以龙血为引"的献祭痕迹。孝庄瞳孔骤缩，正要上前查看，却见令妃从佛龛后转出，手中海东青玉瓶缠绕着冰蓝色雾气。
"还珠格格，来得正好。"令妃的翡翠镯子撞在玉瓶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今夜子时，冰魔即将苏醒，而你..."她目光扫过永璂，嘴角勾起阴鸷的弧度，"和十二阿哥的血，便是最好的祭品。"随着她的话音，整座寺庙开始震颤，地下传来冰层断裂的轰鸣。
苏麻喇姑（皇后）率侍卫破窗而入，凤冠上的珍珠流苏在冷风中凝成冰珠。她甩出佛珠缠住令妃手腕，却见喇嘛们同时摇动经筒，地面突然裂开冰缝，无数寒冰蛊如潮水般涌出。孝庄摘下银戒抛向空中，戒指化作金色凤凰俯冲而下，羽翼扫过之处，蛊虫纷纷化作齑粉。
"尔泰！用火药！"孝庄大喊。尔泰会意，将柳红备好的火药包投向冰缝。巨响过后，冰面被炸出深坑，坑底赫然躺着具冰封的古尸——那人身上穿着的龙袍，竟与顺治年间的制式一模一样。令妃见状狂笑："没错！这就是顺治爷当年镇压的冰魔！只要用龙血唤醒它..."
她的话被孝庄的金血打断。孝庄咬破舌尖喷出金血，血雾在空中凝成多尔衮的战旗，重重击向冰棺。冰棺应声碎裂，冰魔睁开泛着蓝光的双眼，仰天长啸，整座五台山开始雪崩。孝庄跃上凤凰背，银戒与金血共鸣，化作金色光盾护住众人。
"布泰..."冰魔的声音混着风雪传来，竟与顺治帝的嗓音别无二致，"杀了我...杀了我！"孝庄望着冰魔眼中痛苦的挣扎，突然想起多尔衮手札里的记载：顺治爷为护江山，自愿献祭镇压邪祟。她握紧银戒，泪水混着金血落下："世祖爷，您护了大清百年，这次...换我来！"
金色凤凰冲向冰魔，孝庄的金血如长河倾泻，将冰魔彻底包裹。在耀眼的光芒中，冰魔发出释然的叹息，化作点点星光消散。令妃尖叫着举起玉瓶，却被苏麻喇姑的佛珠击碎。失去支撑的她坠入冰缝，临死前仍在嘶吼："我不甘心！"
当最后一片雪花落下，五台山恢复寂静。孝庄看着手中黯淡的银戒，戒面凤凰纹布满裂痕。永璂怯生生地递来块温热的玉佩——正是多尔衮的定海神玉残片。残片贴在银戒上的瞬间，金光暴涨，凤凰涅槃重生。
下山的路上，苏麻喇姑指着天边的朝霞："主子，钦天监传来消息，天狗食月的阴霾...散了。"孝庄望着怀中熟睡的永璂，小皇子后颈的银线护符在阳光下闪烁。她将银戒戴上，露出久违的笑容："走，回宫吃元宵去。"
从此，五台山多了座无名碑，碑文只有八个满文："凤凰浴火，山河永宁"。而紫禁城的每个月圆之夜，坤宁宫总会传来悠扬的琴声——那首《塞上曲》，终于不再带着百年的沧桑与遗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