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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的风卷着雪沫子拍打在窗棂上，堂屋里的煤油灯噗噗跳着灯花。陆璃将最后一包灵泉水浸泡的黄豆塞进布包，指尖触到空间超市货架上的白砂糖——黑市上一斤白糖能换五斤粮票，足够支撑她在县城供销社的首批订单。
“陆阿姨，我帮你背！”傅振华踮着脚想去够布包，却被傅振国一把按住。少年皱着眉翻看《赤脚医生手册》，书页间夹着的灵泉浸泡过的薄荷叶散发出清冽气息：“妈，县城来的记者说下周还要来采访。”
正在擦枪的傅霆琛动作一顿，目光从枪膛移到陆璃腰间晃动的银簪——那是他今早看见她在柴房练习“青冥步”时用的标记。男人喉结滚动，军靴碾过地面发出沉闷声响：“我陪你去黑市。”
“不用。”陆璃系紧围裙，灵泉水调和的浆糊在补丁上形成隐形的防护层，“你帮我看着晓梦，她今天说肚子疼。”赛华佗医典“望诊篇”自动流转：孩子舌尖微红，是灵泉饮用过量的轻微上火，只需停饮三日便可。
黑市设在废弃的砖窑厂，比上次来时多了些穿军大衣的生面孔。陆璃将黄豆分成小袋藏进棉袄，指尖触到空间农场新收的灵泉大米——颗粒如珠，在昏暗光线下竟隐隐泛着微光。
“新来的？”疤脸混混斜倚在窑洞口，目光在她棉袄补丁上打转。他袖口露出的银镯子内侧刻着“璃”字，与林薇薇那只如出一辙。
陆璃侧身避开他伸手的动作，青冥身法让她如柳絮般飘退半步。《青冥剑典》中“凌波微步”的要诀在脑海闪过：“足尖虚点，借力打力。”她看似随意地踩在一块碎砖上，混混扑空的力道竟让自己撞在窑壁上。
“有点意思。”疤脸啐了口唾沫，身后突然窜出三个手持扳手的同伙。
陆璃将布包甩到背上，缠丝手瞬间扣住最近那人的腕脉。赛华佗医典“点穴篇”与武学招式融会贯通，指尖精准按在对方“阳溪穴”上。男人惨叫一声，扳手“当啷”落地。
“一起上！”疤脸挥拳砸向她面门。
陆璃矮身躲过，鞋底在结冰的地面划出弧度。青冥步施展到极致，身影在昏暗窑洞里化作淡淡残影。她刻意避开要害，指尖如蝶翼点过混混们的麻筋，不出三招，西人便捂着胳膊倒在地上哀嚎。
“妖怪！”有人屁滚尿流地逃窜。
陆璃收势站定，棉袄上甚至没沾半点灰尘。她捡起掉落的黄豆袋，却瞥见砖缝里半块油纸——和林薇薇下毒时用的包装一模一样。
“陆璃！”傅霆琛的声音从窑口传来，军大衣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看着地上哀嚎的混混，又看看她鬓角未乱的发丝，眼神暗了暗：“我说过，别一个人冒险。”
男人的指尖擦过她手腕时，陆璃丹田处的内息一阵紊乱。赛华佗玉简中“情动篇”的警示浮现：“心绪不宁，气海翻涌，需静心调养。”她慌忙后退半步，却撞进他怀里。
“小心！”傅霆琛扶住她的腰，掌心的温度透过棉袄传来。他低头时，鼻尖几乎擦过她的发顶，雪松皂角的气息混着灵泉水的清冽，让她瞬间想起空间农场的晨露。
“爸爸！陆阿姨！”傅振华的喊声打破暧昧。少年举着满分的算术本冲进来，却在看到两人姿势时猛地刹住脚，小脸比棉袄上的红五星还要红。
回城的路上，傅霆琛突然停在供销社门口。玻璃橱窗里摆着上海产的雪花膏，瓶身上印着朵梅花，和陆璃围裙上的刺绣一模一样。男人喉结滚动，从军大衣口袋里摸出个油纸包：“文工团发的。”
陆璃接过糖糕的手指一颤——这是他第六次给她带糖糕了。灵泉水的微光在指尖流转，她清晰看见糖糕底部印着个“璃”字的糕点模子。赛华佗玉简中“情志篇”缓缓展开：“心悦之人，物微情重。”
堂屋的油灯下，傅振国指着地图上的县城：“妈，我打听到药材公司收野山参，我们可以…”少年突然顿住，看着陆璃从布包里倒出的黄豆——颗颗如珠，在灯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是…太空种子？”傅振华的眼睛瞪得溜圆。
陆璃正在擦拭银簪的手一顿，灵泉水的雾气在指尖萦绕。她想起赛华佗灌顶时看到的画面：白胡子老头捋着胡须笑：“凡俗之物，得灵泉滋养，亦可变神品。”
傅霆琛没说话，默默将黄豆收进陶罐。他指尖划过豆粒时，陆璃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了然。男人转身去生火，军大衣下摆扫过灶台，露出里面别着的军用匕首——那是她昨夜见他练习劈刺时用的兵器。
“霆琛，”陆璃忽然开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男人添柴的动作顿住，火光映红他半边脸：“知道什么？”
空间的灵泉突然翻涌，赛华佗的虚影在泉眼处浮现：“情到浓时，何须言说。”陆璃看着他耳尖泛起的红，忽然笑了：“知道我不是普通的‘土方子’大夫。”
傅霆琛没回答，只是将刚烤好的红薯塞进她手里。滚烫的温度透过油纸传来，像极了他掌心的触感。她咬下一口，灵泉水灌溉的红薯甜得像蜜，却在看见他袖口露出的旧伤时，笑容僵在脸上——那道被灵泉水治愈的疤痕，竟隐隐有银光流转。
“这是…”陆璃指尖触到疤痕，赛华佗医典“毒理篇”自动运转：“寒蛛蛊余毒！”
傅霆琛猛地扣住她的手腕，眼神锐利如刀：“你见过这种毒？”
雪粒子突然砸在窗户上，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交叠。陆璃看着他眼中的警惕与信任交织，想起黑市上林薇薇同伙袖口的银镯子，和赛华佗玉简中“情蛊篇”的警示：“执念成蛊，伤人伤己。”
“此毒需寒玉草为引，”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在他疤痕上轻轻一抹，灵泉水渗入的瞬间，银光亮起又隐去，“我会治好你。”
傅霆琛沉默地替她拢好围巾，指腹擦过她耳垂时微微发颤。空间农场里，寒玉草的嫩芽在灵泉滋养下悄然舒展，叶片上的银光愈发浓郁，仿佛在呼应着堂屋里逐渐升温的情愫。陆璃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知道属于她的传奇，己在医武双绝的路上，踏出了坚实的一步。而身边这个男人，将是她对抗命运的路上，最温暖的铠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