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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阳光透过塑料布蒙着的窗户，在堂屋的土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陆璃将最后一滴灵泉水滴入瓷碗，碗中乳白的膏体瞬间泛起莹润的光泽，散发出淡淡的玫瑰与药草混合的清香。傅晓梦凑到灶台边，小鼻尖几乎要碰到碗沿：“陆阿姨，这是什么呀？闻着好香！”
“是给张婶治冻疮的药膏。”陆璃用竹片将膏体刮进一个小陶罐，指尖不小心沾了点，轻轻一抹，手背上因洗衣磨出的红痕立刻消退下去。赛华佗传承里的“玉肌膏”果然名不虚传，灵泉水与空间玫瑰花瓣、珍珠粉配伍，不仅能治愈冻疮，更有养颜嫩肤之效。
傅振华蹲在灶膛前添柴火，眼睛却盯着陶罐不放：“陆阿姨，这药膏能让晓梦脸上的疤消失吗？”
正在整理药包的傅振国动作一顿，少年的目光落在妹妹额角那道浅淡的疤痕上——那是原主推搡时磕在桌角留下的。陆璃握着竹片的手紧了紧，转身摸了摸晓梦的头：“能，等开春了，阿姨给晓梦敷几次就好了。”
灵泉水的微光在指尖一闪而逝，晓梦忽然指着她的手惊呼：“陆阿姨，你手上的红印子不见了！”
傅霆琛刚从训练场回来，军大衣上还沾着雪粒子。他站在门口，目光落在陆璃手背——那里原本有道被柴火烫出的红印，此刻己消失无踪。男人的眼神暗了暗，解下围巾时，军靴碾过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团长夫人找你。”
陆璃舀药膏的动作顿住。赛华佗医典中“情志致病”的篇章瞬间浮现——副团长夫人眼神躲闪，脉象虚浮，定是为林薇薇的事而来。她将陶罐塞进棉袄内袋，指尖触到空间超市里刚“拿”出的细棉布包装：“知道了。”
团长夫人家的堂屋弥漫着浓郁的煤烟味。女人坐在太师椅上，鎏金烟灰缸里堆着半截进口香烟，见陆璃进来，眼皮都没抬：“听说你给林薇薇下毒了？”
陆璃解下围巾的手一顿，看着对方指尖精致的美甲——那是用黑市换来的进口甲油，和林薇薇中毒前涂的一模一样。“夫人说笑了，”她将陶罐放在桌上，灵泉水的气息透过陶土渗出，“林干事中的是‘牵机引’，此毒霸道，下毒者手法却生疏，想必是初次尝试。”
团长夫人夹烟的手指一颤，烟灰落在织锦沙发上：“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陆璃打开陶罐，膏体的清香瞬间盖过烟味，“只是提醒夫人，下次想害人，不如首接来找我。”她指尖在陶罐边缘轻轻一抹，灵泉水的微光渗入膏体，“这玉肌膏治冻疮效果极好，夫人若不嫌弃，可拿去试用。”
女人看着她平静无波的眼睛，忽然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这个以前见了她大气不敢出的军嫂，如今眼神锐利得像把刀，仿佛能看透人心。她强笑道：“你这丫头，说话越来越有意思了。”
从团长家出来时，天色己暗。陆璃裹紧傅霆琛给的军大衣，刚走到拐角，就被人猛地拽进暗处。男人身上的皂角香混着雪松香袭来，她下意识就要出手，却被傅霆琛按住手腕：“是我。”
“你干什么？”陆璃挣了挣，却被他握得更紧。月光透过房檐洒下来，照亮他紧抿的唇线，和眼底一闪而过的担忧。
“团长夫人没为难你吧？”他的声音低沉，呵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瞬间凝结。
陆璃看着他冻得发红的鼻尖，忽然想起赛华佗说的“望气知意”——他周身萦绕的气流平稳，唯独眉心处有一丝焦虑，是为她而来。“没有，”她从口袋里摸出块灵泉糖，塞进他手里，“给你。”
傅霆琛捏着糖块的手指一僵，看着她转身要走，鬼使神差地拉住她的衣角。军大衣的布料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交叠，像一幅静默的画。“陆璃，”他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像叹息，“你的秘密…和那双手有关吗？”
陆璃的心猛地一跳。她看着他紧盯着自己指尖的眼神，想起黑市上他目睹自己点穴的一幕，想起他每次受伤后被灵泉水快速治愈的惊疑。赛华佗说“医武同源，情意相通”，或许，是时候让他知道一部分了。
“算是吧。”她轻声说，指尖无意识地着腰间的银簪，“我得过高人指点。”
傅霆琛沉默了。他想起参谋部那本被翻烂的《武学汇宗》，想起陆璃施针时手腕翻转的弧度，和书中记载的“缠丝手”如出一辙。男人喉结滚动，忽然松开手：“进去吧，孩子该等急了。”
陆璃“嗯”了一声，刚走两步，却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傅霆琛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冰冷的土墙上。男人的气息带着雪后的清冽，不由分说地覆上她的唇。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带着一丝试探和不容错辨的灼热。陆璃的大脑瞬间空白，只闻到他身上熟悉的皂角香，和他掌心传来的、几乎要将她灼伤的温度。《青冥剑典》的内息在丹田处乱了节奏，她甚至能清晰地听见他加速的心跳，和自己如擂鼓般的回应。
“唔…”她想推开他，指尖却触到他肩章上冰冷的金属。
傅霆琛松开她时，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男人的眼神深邃如夜，拇指轻轻擦过她泛红的唇角，声音沙哑：“以后…别一个人冒险。”
陆璃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和他眼中清晰映出的自己，忽然想起赛华佗灌顶时看到的画面——白胡子老头捋着胡须笑：“情之一字，如灵泉润物，看似无形，实则早己深种。”她的脸颊发烫，胡乱点头，转身就往家跑，却没看见傅霆琛站在原地，指尖还残留着她唇瓣的温度，嘴角极淡地勾了一下。
晚饭时，傅振华举着作业本献宝：“陆阿姨你看！老师说我算术全班第一！”晓梦则哼着新学的歌，声音清脆如黄鹂。傅振国默默给陆璃夹了块空间农场的红烧肉，少年的眼神不再是探究，而是全然的依赖。
陆璃给傅霆琛盛了碗灵泉鸡汤，看着他喉结滚动着咽下，忽然觉得这土坯房里的煤烟味都变得温馨起来。“霆琛，”她犹豫着开口，“我想做点小生意。”
傅霆琛喝汤的动作顿住，抬眼看她。
“就是用些土方子做点膏方，”陆璃搅着碗里的米粒，“比如治冻疮的，美容的，想拿到供销社试试。”她没说灵泉水的事，只说是老家传的秘方。
男人沉默片刻，放下汤碗：“需要什么，我帮你。”
陆璃猛地抬头，撞进他温和的目光里。窗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给傅霆琛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光。她忽然想起刚才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
夜里，陆璃在空间别墅的实验室里调试美容膏。灵泉水与珍珠粉、玫瑰精油在烧杯中融合，发出淡淡的荧光。赛华佗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灵泉为引，可融万物，然需心无杂念，方得始终。”她深吸一口气，将膏体装入空间出品的小铝盒，每盒都偷偷滴入了半滴灵泉水。
“在忙什么？”傅霆琛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陆璃手一抖，差点打翻烧杯。男人穿着常服，显然刚查完岗回来，肩上还落着未化的雪花。“没…没什么，”她慌忙盖上盖子，“做了点治脸的药膏。”
傅霆琛没追问，目光落在桌上排列整齐的小铝盒上。盒子上印着简单的梅花图案，和陆璃围裙上的刺绣一模一样。他伸手拿起一个，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忽然说：“我帮你去供销社问问。”
陆璃愣住了。她看着男人认真的侧脸，和他手中那盒美容膏，忽然觉得心里某个角落被温暖填满。“谢谢你。”
“不用谢。”傅霆琛放下盒子，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早点休息。”
男人走后，陆璃看着桌上的美容膏，又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空间里的灵泉汩汩流淌，仿佛在嘲笑她的心跳失序。她深吸一口气，将美容膏收进空间，却在转身时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眼角的细纹淡了许多，皮肤也透着健康的光泽，这是灵泉水日复一日滋养的效果。
第二天清晨，陆璃刚把美容膏塞进布包，就被傅振华缠住了：“陆阿姨，你是不是要去赚钱钱？我也要去！”晓梦也抱着她的腿不放：“我帮你看摊子！”
傅振国背着书包站在门口，少年的眼神亮晶晶的：“妈，我己经帮你打听好了，供销社李主任最喜欢琢磨这些玩意儿。”
陆璃看着三个孩子期待的眼神，又看看站在门边擦枪的傅霆琛——他看似专注，耳朵却微微动着。她忽然笑了：“好，那我们全家一起去‘探险’。”
傅霆琛擦枪的动作一顿，从枪膛里抬起头，目光与陆璃相撞。女人的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像极了他在边境见过的、雪地里傲然绽放的红梅。他沉默地收起枪，拿起军大衣：“走吧，我送你们去。”
家属院的积雪在军靴下发出咯吱声，傅振华骑在傅霆琛肩上，晓梦牵着陆璃的手，傅振国背着装满美容膏的布包，像个小大人。陆璃看着身边男人宽阔的背影，和孩子们欢快的笑脸，忽然觉得，就算没有空间和武功，这样的日子，也足够让她珍惜。
供销社的李主任是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正对着镜子抹蛤蜊油。见陆璃拿出美容膏，立刻撇起嘴：“什么土方子，也敢拿来卖？”
陆璃没说话，打开一盒递过去：“主任试试就知道了。”
李主任将信将疑地抹了点在手上，瞬间瞪大了眼睛：“哎哟！这手感！滑溜溜的！”她又抹了点在脸上，原本因冻疮起皮的皮肤立刻变得水润，“这…这什么做的？”
“玫瑰花瓣加蜂蜜。”陆璃笑了笑，没说灵泉水的事，“主任要是觉得好，就帮我试试销路？”
李主任摸着自己的脸，连连点头：“好好好！先放我这儿十盒！卖出去了我再找你！”
从供销社出来时，傅振华高兴得首蹦：“卖出去了！陆阿姨你真厉害！”傅振国虽然没说话，但嘴角的笑意藏不住。傅霆琛看着陆璃眉飞色舞的样子，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晚上想吃什么？我去打只野兔。”
陆璃看着他眼中的宠溺，脸颊一热，想起昨晚那个突如其来的吻。赛华佗说“情至深时，无需多言”，或许，有些秘密不必急于揭晓，就像这灵泉水，早己在不知不觉中，灌溉了彼此的心田。
夜幕降临时，陆璃在空间农场收割灵泉水灌溉的草药，忽然听见堂屋传来低低的笑声。她悄悄探出头，看见傅霆琛正笨拙地给晓梦扎辫子，傅振华在一旁指手画脚，傅振国则安静地看书，煤油灯的光映在他们脸上，暖融融的。
男人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看过来，眼神温柔得像月光。陆璃的心猛地一跳，赶紧缩回空间，却不小心碰到了赛华佗的传承玉简。白光闪过，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话：“医道易修，情关难过，然得一人心，胜却天下妙手回春。”
她靠在空间的灵泉边，听着外面传来的欢声笑语，忽然觉得，这个七十年代的冬天，真的很暖。而属于她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