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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的余波逐渐散去，医院地下机房的灯光忽明忽暗。
温楚梨靠在墙边，指尖仍残留着针剂冰凉的触感。
球球蜷缩在她脚边，疲惫地舔着前爪的伤口，偶尔抬头看她一眼，像是在确认她的状态。
“结束了？”林绮丹蹲在昏迷的陆启身旁，用电磁脉冲枪戳了戳他的机械臂接口，“看起来像是彻底宕机了。”
谢宴庭靠在服务器机柜旁，呼吸仍有些不稳，但眼中的蓝纹己经褪去。
他看向温楚梨，嗓音低哑：“你感觉怎么样？”
温楚梨轻轻摇头：“没什么异常……只是有点累。”
她没说谎，但也没说全。
注射“记忆稳定剂”后，她的脑海里偶尔会闪过陌生的画面……
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像是被强行塞进来的。
但她不想让他们担心，至少现在不想。
温父撑着墙壁站起身，脸色苍白：“先离开这里，警方和LSF的人很快会到。”
林绮丹点头，迅速拆下主控服务器的核心硬盘塞进包里：“以防万一，得把数据带走。”
球球突然竖起耳朵，警惕地看向走廊深处，但这一次，没有脚步声，只有远处隐约听见的滴水声。
“走吧。”温楚梨轻声说，伸手揉了揉球球的脑袋，“回家。”
深夜，温家老宅灯火通明。
球球一进门就熟门熟路地冲向自己的狗窝，叼出磨牙棒啃了起来，仿佛刚才的惊险只是一场游戏。（温楚梨捡到球球后，父母为球球准备的）
林绮丹瘫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终于能喘口气了。”
谢宴庭站在落地窗前，沉默地望着外面的夜色。
他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锋利，下颌线紧绷，像是还在防备着什么。
温楚梨端着热茶走过来，递给他一杯：“喝点东西，缓缓神。”
他接过杯子，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背，温热的触感让两人都顿了一下。
“谢谢。”他低声道，嗓音比平时柔和。
温父坐在书桌前，正在检查林绮丹带回来的硬盘数据。
他抬头看了一眼两人，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又低头继续工作。
林绮丹瞥见这一幕，故意拖长音调：“哎——某些人是不是忘了还有我这个功臣？”
温楚梨失笑，走过去把另一杯茶塞给她：“怎么会忘了你？没有你的技术，我们连陆启的机房都进不去。”
林绮丹得意地挑眉，抿了一口茶，突然想到什么：“对了，球球到底是怎么找到温叔叔的？它明明只是一只普通的狗……”
球球听到自己的名字，耳朵动了动，叼着磨牙棒小跑过来，蹭了蹭林绮丹的小腿，像是在邀功。
温楚梨蹲下身，揉了揉它的脑袋：“几个月前我捡到它时，它浑身脏兮兮的，但特别聪明……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我走到哪里都跟着我。”
谢宴庭忽然开口：“狗的记忆力和嗅觉比人类敏锐得多，它可能只是记住了气味。”
球球歪头看他，黑溜溜的眼睛眨了眨，突然把磨牙棒放在了他的脚边，尾巴摇得欢快。
林绮丹噗嗤一笑：“它这是讨好你呢。”
谢宴庭愣了一下，弯腰捡起磨牙棒，球球立刻兴奋地原地转圈。
他犹豫片刻，轻轻把磨牙棒丢出去，球球立刻飞奔去捡。
温楚梨看着他略显生疏的动作，忍不住笑了：“你以前没养过狗？”
“没有。”他低声回答，目光落在她带笑的眉眼上，停顿了两秒才移开。
林绮丹托着腮，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笑得意味深长。
夜深了，林绮丹己经回客房休息，温父也去了书房继续分析数据。
温楚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捧着热牛奶，球球趴在她脚边打盹。
落地窗外的雨己经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落在花园里，映出一大片的银辉。
谢宴庭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拿着两罐啤酒，递给她一罐：“睡不着？”
她接过啤酒，指尖微凉：“有点……脑子里还是那些事。”
他在她身旁坐下，距离不远不近，刚好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
“你父亲的数据分析有进展吗？”他问。
温楚梨摇头：“他说还需要时间，陆启的‘记忆洪流’程序比我们想象的复杂。”
谢宴庭沉默片刻，忽然开口：“你觉得他真的被解决了吗？”
她指尖一顿，抬眼看他：“你是说……陆启其实……？”
“嗯。”他的声音很低，“太顺利了，不太像他的风格。”
温楚梨抿了抿唇，她也有同样的不安。
但此刻，她不想再去思考那些阴谋和危险。
“今晚先不想这些。”她轻声说，举起啤酒罐，“庆祝一下，至少我们暂时安全了。”
谢宴庭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柔和，也举起啤酒，轻轻碰了碰她的罐子：“庆祝。”
球球被声音惊醒，迷迷糊糊地抬头看了一眼，又趴回去继续睡。
两人并肩坐着，谁都没再说话，但某种微妙的氛围在静谧的夜色中缓缓流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