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过去,周围的一切都非常寻常,那场风波似乎也真的结束了。
顾寂舟因涉嫌商业犯罪而被立案调查,宋佳莉康复后成了温楚梨的忠实小迷妹,没有拍戏的时候总是围绕在她身旁,而LS基金会似乎再没出现过。
温楚梨的生活似乎一切都回归了正轨……如果忽略她无名指上那枚婚戒的话。
她和谢宴庭依然维持着表面的婚姻关系,只是不知不觉间,某些东西悄然改变了。
比如谢宴庭开始记得她喝咖啡爱加牛奶,而她竟然也习惯了他衬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
(有新成员要上场了)
周六清晨,温楚梨在晨跑时遇到一只脏兮兮的萨摩耶。
它蹲在了公园的长椅旁,雪白的毛发沾满脏兮兮的泥水,却依然昂着头,像个落难的贵族。
“小狗你迷路了吗?”温楚梨蹲下身与萨摩耶视线齐平。
萨摩耶歪头看着她,露出呆呆傻傻的笑脸,突然把湿漉漉的爪子搭在她膝盖上。
十分钟后,当谢宴庭打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温楚梨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一只咧嘴傻笑的狗。
“解释一下?”他挑眉。
“它跟我回来的。”温楚梨把狗塞进他怀里,“帮忙洗个澡。”
谢宴庭低头,和狗对视。
狗冲他吐着舌头。
“去宠物店。”谢宴庭嫌弃地把狗拎到一米外……它正在疯狂甩水。
小狗看到他的动作,委屈的瘪下嘴巴。
温楚梨难得固执:“我想自己洗。”
谢宴庭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转身走向浴室:“随你。”
然而半小时后……
“谢宴庭,它为什么洗不湿?!”温楚梨崩溃地举着花洒。
萨摩耶坐在浴缸里,毛发蓬松干燥,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了所有水珠。它甚至还悠闲地舔了舔爪子,一脸无辜。
谢宴庭靠在门框上,嘴角微抽:“有没有可能……它只是毛太厚?”
温楚梨:“?”
他走过来,伸手拨开了萨摩耶厚重的毛发:“双层毛,防水层太密,水根本渗不进去。”
狗得意地“汪”了一声。
两小时后。
温楚梨瘫在沙发上,看着满浴室飞舞的狗毛,生无可恋。
“它甩了我一身水……”
“然后吹风机开了三档,吹了快半个小时,毛还是没干透……”
“最后它甚至还在我床上滚了一圈……”
谢宴庭坐在她旁边,手里拿着粘毛器,淡定地帮她清理头发上的白毛。
“下次还自己洗吗?”他问。
温楚梨抓起抱枕砸他。
萨摩耶在地毯上打了个滚,快乐地啃起了谢宴庭的拖鞋。
最终,狗还是留了下来。
谢宴庭给它取名叫“球球”,而温楚梨偷偷在它项圈上挂了温氏的logo……名义上是“暂时收留”,实则己经默认了它是家里的一员。
晚上,球球趴在壁炉前呼呼大睡。
温楚梨端着热可可,突然开口道:“其实……它挺可爱的。”
谢宴庭正在看文件,头也不抬:“嗯。”
“就是掉毛。”
“嗯。”
“还咬拖鞋。”
“嗯。”
“谢宴庭。”她突然连名带姓叫他。
男人抬眸:“?”
“谢谢你今天……帮忙吹毛。”
谢宴庭顿了顿,突然伸手,从她发梢上摘下了一根顽固的狗毛。
“不客气。”他的声音很轻,“谢太太。”
壁炉的火光映照在了两人的脸上,雪球在梦里“呜”了一声,尾巴轻轻摇了摇。
一个月过后……
清晨七点,温楚梨被一阵挠门声给吵醒了。
她掀开被子,赤脚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刚打开门,一团雪白的毛球就扑进了她的怀里。
“是你呀,球球!”她弯腰接住兴奋的萨摩耶,揉了揉它蓬松的脑袋,“你怎么又跑上来了?谢宴庭不是给你买了狗楼梯玩吗?”
球球咧着嘴,尾巴摇得像螺旋桨一样,嘴里还叼着一只男士拖鞋。
呃……明显是谢宴庭的。
温楚梨叹了口气,拎着拖鞋走向隔壁房间,轻轻敲了敲门:“你的狗又偷你拖鞋了。”
门开了。
谢宴庭显然刚洗完澡,黑发上还滴着水,浴袍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锁骨处一道浅浅的疤痕。他垂眸看了眼温楚梨手里的拖鞋,又看了眼她光着的脚。
“拖鞋给你。”他侧身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双新的,“地上凉。”
温楚梨接过拖鞋,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触电般缩了回来。
球球歪着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汪”了一声,打破了这微妙的沉默。
“温姐姐!我们来看球球啦!”
下午三点,宋佳莉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她戴着墨镜和鸭舌帽,怀里抱着一大袋宠物零食,身后跟着拎着狗玩具的林绮丹。
温楚梨打开门,球球己经兴奋地冲了过去,首接扑倒了宋佳莉。
“啊!我的香奈儿外套!”宋佳莉尖叫,但脸上全是笑意,“球球你这个小坏蛋!”
林绮丹蹲下来揉了揉狗头,抬头看向温楚梨:“你家谢总呢?”
“书房开会呢。”温楚梨接过她们带来的东西,“怎么突然想起来看球球?”
“佳莉非要来。”林绮丹翻了个白眼,“说是在片场想球球想得台词都记不住。”
宋佳莉抱着球球不肯撒手:“它可是我救命恩狗!要不是它那天在公园里绊了我一下,我差点被那个私生粉追上了!”
球球骄傲地挺起胸脯,尾巴啪啪拍着地板。
客厅里,三个女人围坐在地毯上,球球在中间享受帝王级别的按摩。
“它真的好软啊……”宋佳莉把脸埋进狗毛里深吸一口,“比我的抱枕还要舒服!”
“你小心粉底蹭它身上。”林绮丹嫌弃地递过湿巾,“温楚梨有洁癖。”
温楚梨挑挑眉道:“我有那么可怕?”
“有!”宋佳莉和林绮丹异口同声。
球球适时地“呜”了一声,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了蹭温楚梨的手心,表示赞同。
谢宴庭端着水果盘走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温楚梨被一狗两人围攻,头发上沾着狗毛,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放松。
他放下果盘,不动声色地拍下了这张照片。
“所以你们真的分房睡?”林绮丹突然压低声音。
温楚梨被果汁呛到:“……谁告诉你的?”
“球球啊。”宋佳莉一脸天真,“它昨晚不是睡你房间吗?今早又去谢总那里偷拖鞋。”
谢宴庭从书房出来倒咖啡,刚好听到这句,脚步一顿。
球球竖起耳朵,飞快跑过去蹭他的腿,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表情。
林绮丹眯起眼睛:“这狗成精了吧?”
温楚梨扶额:“它只是贪吃。”
像是为了证明,球球立刻冲向零食袋,叼出一包牛肉干,眼巴巴地看着谢宴庭。
谢宴庭弯腰接过零食,揉了揉狗头:“晚上加餐。”
球球快乐地转了三圈,然后……
把牛肉干放到了温楚梨的脚边。
全场寂静。
林绮丹:“……它是在讨好女主人?”
宋佳莉:“这狗比我还会!”
温楚梨耳根发烫,假装没看到谢宴庭嘴角的笑意。
傍晚,宋佳莉依依不舍地抱着球球告别:“下次我带它上综艺好不好?就拍个宠物特辑!”
“不行。”温楚梨和谢宴庭同时开口。
两人对视一眼,谢宴庭补充:“它胆小。”
球球配合地往温楚梨身后躲了躲,却偷偷对宋佳莉眨了眨眼。
送走客人后,温楚梨蹲下来戳了戳狗鼻子:“小戏精。”
球球舔了舔她的手指,突然转身跑向二楼。
“它去哪儿?”谢宴庭问。
“你的房间。”温楚梨无奈,“它最近喜欢睡你的拖鞋。”
谢宴庭看着她的侧脸,突然说:“明天我出差。”
“哦。”
“球球交给你。”
“嗯。”
沉默片刻,他又道:“拖鞋可以借它。”
温楚梨抬头,正对上他深邃的眼睛。
月光透过落地窗,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地板上,中间蹲着一只咧嘴傻笑的萨摩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