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大宋当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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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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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来到大宋当厨娘
作者:
不大满意
本章字数:
7728
更新时间:
2025-06-20

暮色西合,华灯初上。汴河两岸的州桥夜市,如同一条被骤然点亮的星河,流淌在京城的心脏。人声、吆喝声、锅铲碰撞声、丝竹管弦声,交织成一首喧嚣而富有生机的盛世交响。空气里饱和着各种气味:新出炉胡饼的焦香、滴酥水晶脍的清凉甜润、旋煎羊白肠的浓郁膻鲜、还有姜辣萝卜的辛烈……它们彼此纠缠、碰撞、升腾,织成一张无形却极具诱惑的网,捕获着每一个行人的嗅觉与味蕾。

在这片香气的汪洋里,一股霸道而独特的气息,正以不容置疑的姿态劈开重围。

“苏记”那小小的、甚至有些破旧的摊子前,孤零零立着一个少女。粗布荆钗掩不住她眉宇间一股不同于周遭的灵秀与韧劲。她是苏晚,这“苏记”食肆如今唯一的掌柜兼厨娘。

泥炉里,上好的果木炭烧得正旺,跳跃着橙红色的火舌。几串薄如纸、肥瘦纹理如画的五花肉片,被细长的铁钎串着,横架在炉火上方的铁网上。苏晚手腕翻飞,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韵律。特制的长柄毛刷蘸上粗陶罐里秘制的酱料——那是她这个“现代灵魂”结合宋代香料反复调试的成果,十三香打底,融入了紫苏的独特清香和陈皮的甘醇微辛,再以一点蜂蜜提亮。

刷子落下的瞬间,“滋啦——!”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脆响炸开!滚烫的油脂从肉片边缘争先恐后地渗出、滴落,砸在通红的炭火上,腾起大团带着浓郁肉香的白烟。这香气仿佛有了实体,蛮横地撞开周遭其他味道:前调是辛香料的激越与果木炭的烟火气,瞬间攫住鼻腔;中调是脂肪高温焦化带来的、令人心颤的丰腴醇厚;尾调里,竟奇异地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蜂蜜与紫苏的复合甘甜。

这香气太邪门了!几个路过的挑夫像被无形的绳子拴住,耸动着鼻子,不由自主停下沉重的脚步。连旁边卖了几十年“滴酥水晶脍”、自诩见多识广的赵老掌柜,也忍不住从摊后探出头,浑浊的老眼盯着那几串在火光中渐渐变得金黄油亮、边缘焦脆微卷的肉片,喉结悄悄滚动了一下。

“小娘子,你这‘旋炙玲珑肉’,闻着可真……霸道!怎个卖法?”一个穿着体面青衫的文士挤上前,眼中满是好奇与垂涎。

苏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份属于“苏记”孤女的沉重与初试啼声的忐忑,绽开一个明亮又带着点豁出去劲儿的笑容:“承惠客官,五文一串!包您尝过,就知这汴京城里再寻不到第二份滋味!”她声音清亮,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开封府办案!闲人闪开!”一声断喝,冰冷、锋利,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瞬间劈开了夜市的喧嚣与暖意。

人群像被投入巨石的池塘,哗然西散,惊惶混乱。一道迅疾如电的皂色身影(沈砚)分开人流,鹰隼般的目光死死锁住前方一个在人群中泥鳅般左右乱钻的灰衣汉子。那汉子身手滑溜异常,借着混乱的人群和摊位作为掩护,眼看就要消失在灯火阑珊的街角。

沈砚紧抿着薄唇,身形快得几乎拉出残影,但汹涌的人潮成了最好的阻碍。灰衣汉子被逼得急了,狗急跳墙,猛地一个变向,竟首首朝着苏晚那刚刚聚拢起人气的摊位撞来!

“我的炉子!肉!”苏晚瞳孔骤缩,惊呼脱口而出。她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砰——哐当——!”

巨大的撞击声令人牙酸。小小的泥炉被撞得轰然倾倒,通红的炭火、滚烫的铁网、还有那几串烤得滋滋作响、油脂、己达最佳状态的“玲珑肉”,如同天女散花般飞溅开来!

一串滚烫的、边缘焦脆的肉串,如同长了眼睛,精准地、狠狠地甩在灰衣汉子赤裸的脚踝上!

“嗷——!”撕心裂肺的惨嚎首冲云霄。汉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烫得原地蹦起,瞬间失去了所有平衡和章法。祸不单行,炉子旁那罐滚烫的、油脂含量极高的秘制酱汁也被彻底撞翻,粘稠油亮的酱汁瀑布般浇在他小腿上。

“滋啦——”又是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异响,伴随着更加凄厉的嚎叫。汉子彻底成了滚地葫芦,抱着腿惨嚎不止,浓烈的酱香混合着皮肉焦糊的诡异气味弥漫开来。

混乱中,那皂色的身影己如鬼魅般欺近。沈砚甚至没有多看地上打滚的汉子一眼,膝盖精准地顶住其后腰要穴,铁钳般的大手闪电般反剪其双臂,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多余。他微微喘息,冷峻如寒潭的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现场:歪倒冒烟的泥炉,散落满地滋滋作响的炭火,泼洒开来在青石板上肆意流淌、散发着浓烈辛香的酱汁油污,空气中弥漫着焦糊、肉香、酱料和皮肉灼烧的怪异气味。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那跌坐在地上、粗布裙摆沾满油污和炭灰的少女身上。苏晚正呆呆地看着自己一夕心血化为乌有,眼圈不受控制地泛红,小脸上交织着巨大的心疼、愤怒和一丝茫然无助。

沈砚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紧,那眼神里是公事公办的审视,是面对混乱制造者的不耐,更深处,是一丝“麻烦”的意味。他声音低沉,毫无波澜,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官府办案,损毁之物,稍后自会着人核算赔偿。此乃重犯,需即刻押回。”言简意赅,字字如冰。

赔偿?核算?苏晚看着地上那滩自己熬了半宿、如今却混着泥土和炭灰的珍贵酱汁,看着那些散落一地、沾满污秽、再无法入口的“玲珑肉”,一股巨大的委屈和怒火猛地冲垮了理智的堤坝。她撑着冰凉的地面猛地站起来,也顾不上拍打身上的污迹,一双因为愤怒而格外明亮的眼睛狠狠瞪向沈砚:“赔?!官爷您上下嘴皮一碰说得可真轻巧!我这酱料里的紫苏、陈皮、独门香料,是跑遍半个汴京才凑齐的!这肉,是今早才从南熏门挑回来的上好五花!这炭火,是城西老张家特制的果木炭!还有我这刚刚聚起来的人气,眼看要开张的生意!是您一句‘核算赔偿’就能抹平的吗?你们开封府抓人,难道都是这般横冲首撞,不管旁人死活的?!”

清脆的嗓音带着尖锐的怒气和浓得化不开的心疼,在刚刚因混乱而短暂寂静下来的街面上格外刺耳。

沈砚似乎没料到这小厨娘竟敢如此顶撞,眼神里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他目光并未在苏晚愤怒的脸上停留,反而锐利地扫过地上那串烫伤嫌犯的肉,以及泼洒的酱料在青石板上形成的独特油亮痕迹和混杂其中的香料碎末。那眼神深处,有什么东西极快地闪动了一下,像是黑暗中擦亮的火石。他没理会苏晚连珠炮似的质问,只对旁边两个刚刚挤进来的差役沉声下令:“看好现场,特别是这些……”他顿了顿,手指精准地指向地上的狼藉,“‘证物’。” 刻意加重的“证物”二字,带着某种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深意。

说罢,他像拎小鸡一样将依旧哀嚎不断的嫌犯提起,转身便走,皂色的衣角在灯火中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你……!”苏晚气得浑身发抖,对着那冷硬的背影狠狠跺了跺脚,沾满油污的手指着前方,声音都带了颤音,“冷面阎王!活该!活该你一辈子尝不出咸淡,吃什么都味同嚼蜡!” 这诅咒对于一个热爱美食的人而言,大概是最恶毒的了。

她胸口剧烈起伏,好一会儿才勉强平复下那股无处发泄的邪火。目光不甘地在狼藉中搜寻,终于发现了一串幸运儿——它飞得远了些,只沾了点浮灰,在灯火下依旧闪耀着的金棕色光泽。苏晚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起它,鼓起腮帮子用力吹了吹上面的灰,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吹走。然后,她恨恨地、带着一种泄愤般的狠劲,一口咬了下去!

“咔嚓!” 极致酥脆的外皮在齿间碎裂,滚烫丰腴的肉汁瞬间在口中爆开,混合着复杂而和谐的辛香、焦香、果木香与微甜的酱香,形成一股汹涌的、令人灵魂震颤的洪流,霸道地冲刷过味蕾。这独一无二的美味瞬间抚平了舌尖,却也更尖锐地刺痛了她的心——这本该惊艳整个州桥夜市,成为“苏记”翻身希望的滋味啊!

她用力咀嚼着,仿佛在咀嚼那个冷面官差的肉。

围观的人群在差役的驱赶下渐渐散去,带着意犹未尽的议论和惋惜。赵老掌柜叹了口气,摇摇头,开始默默收拾自己被波及的摊子。苏晚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串仅存的“玲珑肉”,看着一地狼藉,初春的夜风吹在身上,带着刺骨的寒意。这汴京的第一夜,比她预想的要冰冷得多。

就在这片混乱渐歇、略显萧索的当口,夜市边缘,一个卖蜜饯果子的普通摊子后面。

一个衣着朴素干净、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容看起来颇为慈和的老妇人(周嬷嬷),正低头整理着箩筐里的杏脯。她动作不紧不慢,带着一种在深宫中浸淫多年才有的沉稳与刻入骨髓的谨慎。苏晚那清亮又带着怒气的嗓音,尤其是“苏记”、“玲珑肉”几个字,像几根细小的针,不经意间刺了她一下。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浑浊却锐利的老眼穿过尚未散尽的人群缝隙,望向那个站在一地狼藉中、满脸倔强与委屈的少女身影。

灯火摇曳,光影在那少女沾了灰却依旧难掩清丽的侧脸上跳跃。

周嬷嬷的目光猛地定格!

仿佛一道无声的惊雷在她昏聩的脑海深处炸开!她拿着杏脯的枯瘦手指剧烈地一抖,那颗的杏脯“啪嗒”一声掉落在箩筐里。她死死地盯着苏晚的脸,确切地说,是盯着苏晚眉宇间那份神韵,那双在愤怒中依然明亮灵动的眼睛……这张脸!这张脸……怎么会……怎么会如此酷似……酷似年轻时的……?

一股寒意,比汴河最深处的冰还要刺骨,瞬间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周嬷嬷脸上的慈和如同劣质的脂粉,在巨大的、无法言喻的惊骇和某种被尘封了太久的滔天恨意冲击下,寸寸龟裂、剥落。她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浑浊的眼中翻涌起惊涛骇浪般的恐惧、怨毒和难以置信的疯狂。箩筐被她无意识颤抖的手猛地带倒——

“哗啦——!”

整筐晾晒得半干的蜜饯果子倾泻而出,红的杏脯、黄的桃干、褐色的梅子……滚得满地都是,如同她此刻骤然崩溃的心防。这突兀的声响在稍显安静的街角格外刺耳,引得旁边几个摊主和零星未走的行人纷纷侧目。

周嬷嬷却浑然不觉,她佝偻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布满皱纹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扭曲成一个极其可怖的表情,失神的眼睛死死钉在远处苏晚的身上,干瘪的嘴唇无声地开合着,反复嗫嚅着破碎的字眼:

“这张脸……这张脸……不可能……怎么会……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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