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轩媛扯过他的手,用一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刀对准他的手掌划了下去。
“啊!”洛南发出了猪叫般的声音。
他就知道这女鬼不是什么善茬,竟然拿刀子划他的手,想让他流血而亡吗?
闽轩媛的手不小心沾到了溅出的血,一整个身子瘫倒在地,染上血的手像被毒虫撕咬过一般疼痛难忍,烟气从那里冒出,似乎要将它吞噬殆尽。
洛南:!
发生了什么?她怎么倒在地上了?他可没有对她做什么,定是这女鬼在碰瓷!
“你你你…你咋回事儿?手咋冒烟了?”
刚刚还如葱玉般的手,竟被腐蚀了好几个血窟窿,窟窿里还冒着白烟,这是煮沸了?
“你的血……”
好痛!
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痛了,毕竟她可是一只鬼,痛感神经弱,没有人类那般弱不禁风的身体……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被伤到了。
洛南的血果然和常人不同,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奥妙,大概只有鲸鱼酒店的那群家伙才知道了。
“我的血…是我的血伤到了你?”
洛南看了一眼还在渗着血的伤口,又看了一眼爬不起来的女鬼,“我我我…我这么厉害的!”
没错了!上次小南瓜头就是因为碰到了他的血,才被弹飞出去的!
洛南一时间有了底气,“你快点把我放出去,不然我的血会再次重伤你。”
“威胁?”
“随你怎么说!赶紧把我放出去!”
闽轩媛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冷笑几声,狠厉的瞪着他,“你觉得我会怕?”
她不顾自已的伤,缓缓站了起来,被腐蚀的血窟窿消失不见。
“我告诉你,我连死都不怕,怎会怕你一个人类!”
洛南被她吓愣在原地,“大大…姐…姐…有什么事好商量……”
“你将血滴在这块…这块…玉上……”
闽轩媛将玉递给瑟瑟发抖的洛南。
洛南接过她手中的玉,用手掌上的血沾在玉上,“然后呢?”
“把玉给我。”
没想到这小子的血竟会这么厉害,我的魂体受到了重创,也不知何时才能恢复,可我实在等不了了,我一定要回去!
“等等!”
闽轩媛以为他不想把玉佩还给自已,抬手就要去掐他的脖子。
“我是想说这沾了血的玉佩,你要是碰到它,不还是会被弹飞吗?”
锋利的指甲离他的脖子只有一厘,正是这短短的一厘,她收住了,不然,脖子被掐,洛南也不知道自已能不能活成。
闽轩媛迟疑的看着他,“你……”
到嘴的话没有说出口。
“你把玉捧在手心里,我来施法。”
“噢。”
洛南照做。
从刚才的举动能看出来,这女鬼并不是想杀他,只是想借助他,完成一些她未完成的事情。
一团红色的烟雾跑到带血的玉上,让玉轻飘飘的悬在半空中。
我终于…终于要实现了……
鬼是不会流泪的,可闽轩媛却流出了泪,只不过是血泪。
“啊!你的眼睛?”
闽轩媛赶紧用手擦了一下,鲜红的泪在她的手上滑下:泪?是血泪……
“不用大惊小怪的,这只是血。”
“鬼流出的泪是血?”洛南疑惑。
鬼会流泪吗?他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可是这一次他见识到了,鬼是会流泪的,不过和人类流的泪不一样,他们流的是血泪。
洛南只明白了这一点儿,却不明白鬼一旦流泪,便意味着她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不多了,这是鬼“死亡”的征兆。
一人一鬼被带进玉里。
那年,秋媛十六岁,秋桉十四岁,他们在同一个高中上学,还是同一个年级。
因为,秋桉聪明,所以连跳了两个级,跟姐姐一起考的高中,不过高中里,他们不在一个班,但每次休息的时候,他们会一起坐车回家。
“砰”的一声,洛南掉在了大树上,闽轩媛压在了他的身上。
天哪,怎么每次倒霉的都是他!他很难不怀疑,这女鬼就是故意要害他的!她里面有法术,可以让他们平安降落,可她偏偏选择了一种最疼的降落方式!
“你要压死我吗?”洛南叫道。
闽轩媛摸到了树干,扶着它赶忙起身。
“我不是故意的。”
爬起来的洛南本想说她是故意的,可看她虚弱的不成个样子,明显不是故意的,若是他再说她是故意的,那不是找茬吗?
“你都成这个样子,还来这个地方干什么?”
哎,不远处好像是个高中…等等!这高中怎么那么像……对!梧桉高中!就是江城第一高中啊!
看到这个高中,他就一把辛酸,一把泪,差一分,就差那一分,他就进去了。
不是他不够努力,而是考最后一门的时候,他发烧了,脑子烧的晕乎,硬撑着把题做完,可在填卡的时候,竟把选择题的答案填错行了,一下子几十分没了,不然,他也是梧桉高中的一名学子。
“我曾经在这里上过学。”
“啊!你是梧桉高中的学生?”
天哪!谁会想到一个女鬼竟然是江城第一高中的学生!也不知道她这一届的校长班主任还在不,若是知道自已的学生成了大鬼,不得被吓的六魂出窍!
“你那么惊讶干吗?难道你也是这里的学生?”
“不是…差一点儿没考上。”
呸!瞧我这个嘴啊,非得把自已的伤心事说出来才行!
“那个,这里虽然是你的母校,但也不至于让你耗费如此大的精力来这个地方吧?”
闽轩媛瞅了他一眼,这家伙真能问。
若是玉佩可以将他丢下的话,他才不会带这个家伙来,万一到时候耽搁了自已的事情,岂不是功亏一篑。
“这是22年前,我来这里做一件事情,事成之后我会将你送回去,并把那块玉佩给你,就当我们之间的交易了。”
“玉佩?我要这个东西干吗?”洛南脑袋上冒了个问号。
“你把那块玉佩回鲸鱼酒店,这次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闽轩媛无语了,他怎么连自已来这里干什么的都不知道,不会是凑数的吧。
猜个半对吧,洛南既不是任务的执行者,也不是来凑数的,而是个“盾牌”,保护姜泽的“盾牌”。
趁着洛南还傻不拉叽的样子,闽轩媛跳下了树,可还没走几步,便一只手撑在地上。
“你这个样子,什么事都办不了啊?”
他从树上滑了下来。
还好现在的学生在上课,路上也没有什么人。不然,要是他们放学了,路上热闹起来,看见他们两个从树上滑下来,不得把他们两个当成神经病。
洛南怕是忘了,闽轩媛是鬼,人类是看不到她的,不过,鬼是有能力让想要看到自已的人看到的。
“你不用管我,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你去溜达一下,等你溜达完了,我的事情也就做好了。”
杀一个人很容易,刀进刀出,一命呜呼。
“这么简单的吗?”
洛南不知从哪里捡了一根树枝,戳了一下蹲在地上闽轩媛。
闽轩媛:我忍。
“对。”
“既然这么简单的话,我替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