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住阿然,不让他把这件事禀报给长姐,免得徒增她烦恼。
我把自己关起来了,不想见任何人。
午睡醒来的时候,我听到芸芸在跟阿然诉说着什么,慷慨激昂,眼睛都红了。
「怎么了?」
芸芸抹了抹袖子,朝我笑笑:「没事儿,小姐,您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我拿着手帕把她眼角的泪珠擦拭干净。
「睡不着。」
芸芸这才忍不住了,扑到我的怀里大声哭泣着。
「小姐,那个齐知舟就是个禽兽,妍儿怀孕了,妍儿都怀孕了呜呜呜。」
我安慰芸芸的动作突然止住,内心说不上是恶心多些还是苦楚多些。
「乖芸芸,不哭了。」
抬眼间,我意外发现,齐知舟就跪在阿然身后。
刚刚被阿然遮得太严实了,我一时间都没有发现。
芸芸此时也不哭了,趁我和齐知舟对视间拉着阿然把屋内的椅子搬了出来,还在我不远处放了盆炭火。
我捧着手里面的汤婆子觉得好受一些。
底下跪在雪地里面的齐知舟冻的嘴唇有些发紫了。
我知道他来是想做什么的,但我还有几件事情想弄清楚。
我端详了一会儿,发出了第一个问题。
「你和妍儿,什么时候认识的?」
齐知舟收敛了目光,低着头看地下的雪。
「我与她,自幼便相识了。」
苦涩又将我包围住了。
倒是我棒打鸳鸯了。
「何时私通上的?」
「你我…成婚当夜…」
我捏紧了拳头,眼眶被一层薄雾笼罩住,恨不得捶死他。
我仍旧抱着一丝希望,不到黄河不死心。
「我们成婚后,你突然对我有所改变,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皇上,或是,你真心的?」
他不敢说话了,迟迟没有给我答复。
我好笑出声。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他有愧疚,有畏惧皇上,唯独没有真心。
就连后来的种种,怕不都是为了把他的妍儿接回府做铺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