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进将军府的了。

听阿然说，我当时的表情像是死了一样，毫无血色。

那女子我带进了正厅，让人给她上了一杯茶。

她不肯坐着，非要跪在我脚步求我原谅。

将军府的下人见我一脸死人样的带回来了一个姑娘，各自心知肚明，不时朝我投向同情的眼神。

可他们的每一个同情都像是在我的胸口捅上一刀，让我回不过神。

接到消息的齐知舟急忙从操练场折返。

也是难为他一个时辰的路，他半盏茶的功夫就跑回来了。

他匆匆赶到正厅，没看跪着的女子一眼，一心向我奔来。

我冷着一张脸，躲过他的怀抱。

「跪下。」

他怔了怔，想要狡辩。

「晚晚?」

我严肃地看向他：「去她身边跪下!」

齐知舟犹豫了片刻，跪在了那女子的身边。

我气地吸了一大口气，让自己稳住心神。

「我要个解释。」

齐知舟低头不语。

而他身边的女子倒是向前了几步，激动地说：「夫人，夫人，都是妍儿不好，是妍儿勾引将军，您不要怪他，他是迫不得已的。」

我冷笑出声：「齐知舟，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倒是比我想的要坦然，他抿了抿嘴：「对不起。」

我气得浑身发抖，将手中的热茶砸向齐知舟。

齐知舟待在原地也不躲，生生挨了这一下。

茶盏砸向他的肩头，又弹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没想到齐知舟一声不吭，这个妍儿反而惊呼一声吓晕了过去。

所有人愣在原地不敢动，只等着我吩咐。

若是我说赶出去，他们也会照做。

齐知舟还抬着头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目光闪烁不明。

我已经没了力气，跌坐在椅子上。

还没等我挥手让府中下人叫大夫过来，齐知舟就先我一步，把妍儿抱走了。

他倒是走得潇洒，走得毫不犹豫，徒留我一个人像是个笑话。

芸芸担心地扶着我，管家王伯招呼人重新给我上了一杯茶。

想起往日种种，我不由得大笑起来。

可笑，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