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二愣子,在咱们村,我那“赫赫有名”的程度,就跟村口那棵百年老槐树似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天,我闲得无聊,在村里晃悠,突然看到村头的王二麻子正啃着一只香喷喷的烤鸡,吃得那叫一个满嘴流油。我瞬间口水首流,心里琢磨着:要是我也能吃上这么一只烤鸡,那该多爽啊!可家里穷,哪有钱买烤鸡。就在我抓耳挠腮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后山不是有野兔嘛,我去抓几只回来烤着吃,味道肯定不比烤鸡差。
说干就干,我立马回家拿了几个自制的陷阱,又找了些破麻袋,准备大干一场。出门的时候,我正好碰上你,就兴高采烈地跟你说:“嘿![你的名字],走,跟我去后山抓野兔,今晚咱们吃烤野兔。”你一听,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皱着眉头说:“二愣子,后山晚上黑灯瞎火的,万一出点事咋办?再说,野兔现在可是保护动物,抓不得。”我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说:“怕啥!就咱这机灵劲儿,能出啥事?而且咱们少抓几只,谁能知道。”在我的软磨硬泡下,你最终还是不情愿地跟我去了。
傍晚,太阳刚落山,天边挂着一抹红彤彤的晚霞。我和你像两个偷偷摸摸的小贼,蹑手蹑脚地往后山走去。月光洒在地上,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银纱,树影在地上摇曳,时不时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叫声,阴森森的,让人脊背发凉。我心里也有点害怕,但一想到香喷喷的烤野兔,就硬着头皮往前走。
我们找了一块野兔经常出没的草地,开始布置陷阱。我一边布置,一边美滋滋地幻想着烤野兔的美味,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就在这时,你突然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说:“二愣子,好像有人来了。”我竖起耳朵一听,果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我们赶紧躲到一棵大树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不一会儿,一个黑影出现在我们面前。借着月光,我一看,竟然是六舅。六舅是村里的护林员,对这片山林宝贝得要命,要是让他发现我们来抓野兔,那可就糟了。我心里暗暗叫苦,想着赶紧溜。可就在这时,六舅好像发现了什么,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我一着急,慌乱之中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树枝,“咔嚓”一声,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刺耳。六舅立刻停下脚步,大声喊道:“谁在那儿?出来!”没办法,我们只好灰溜溜地从树后面走了出来。
六舅看到是我们,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我们的鼻子骂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大晚上的跑后山来干啥?是不是又想来偷猎?”我笑嘻嘻地说:“六舅,您误会了,我们就是来这儿散散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六舅冷哼一声:“散步?骗鬼呢!手里拿着陷阱,还说散步。跟我回村,找你们家长去!”
我一听要找家长,心里一慌。要是让我爹知道我来抓野兔,非把我屁股打开花不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馊主意。我陪着笑脸说:“六舅,您看您大老远跑过来,也挺辛苦的。我们本来想抓几只野兔烤着吃,要不您也留下来一起吃,就当是我们孝敬您了。”六舅一听,气得脸都绿了,大声吼道:“你个混小子,野兔是保护动物,还想吃!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
可我根本没把六舅的话当回事,心里想着只要能吃到烤野兔就行。我一边说着,一边在旁边找了些枯枝落叶,生起了火。六舅站在一旁,双手叉腰,气得首跺脚。而我呢,开始西处寻找野兔,可找了半天,连个野兔的影子都没瞧见。
就在我垂头丧气的时候,突然看到六舅脚边有个黑影在动。我以为是野兔,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想都没想,就像饿狼扑食一样扑了过去。六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我扑倒在地。我双手死死地抱住六舅的腿,嘴里大喊:“抓住了,抓住了!”六舅气得暴跳如雷:“二愣子,你个混小子,睁开眼看看,是我!”
我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松开手,结结巴巴地说:“六舅,对……对不起,我看错了。”六舅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扬起手就要打我。我吓得赶紧躲到你身后,说:“六舅,别打我,我这就给您找野兔。”
这时,我突然灵机一动,指着六舅的衣服说:“六舅,您衣服上有只野兔。”六舅下意识地低头去看,就在这一瞬间,我猛地把六舅推向火堆。六舅一个踉跄,差点掉进火里。他站稳后,脸涨得通红,像熟透的番茄,怒吼道:“二愣子,你这是要谋害亲舅啊!”
你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想笑又不敢笑。而我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笑嘻嘻地说:“六舅,您看,这不烤上了嘛。”六舅气得说不出话来,追着我满林子跑,嘴里喊着:“今天非收拾你不可!”
我一边跑一边喊:“六舅,您别追了,我错了。”可六舅哪肯罢休,越追越起劲。跑着跑着,六舅不小心被一根树枝绊倒,摔了个狗啃泥。我赶紧跑过去,想把六舅扶起来,可又怕他打我,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六舅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喘着粗气说:“二愣子,你行啊!今天要不是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我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我低着头,不敢吭声。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原来是村里的几个村民听到动静,赶了过来。他们看到我们这副狼狈的样子,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六舅把事情的经过跟他们说了一遍,大家笑得更厉害了,有人笑得捂着肚子,有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从那以后,炭烤六舅的事就在村里传开了,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料。每次看到我,村民们都会笑着问:“二愣子,什么时候再请我们吃炭烤六舅啊?”我听了,只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红着脸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