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原谅老太太的过错
荣佑己经想好了用怎样的方法跟奶奶谈,而且要冰释前嫌,免得奶奶做出违法的糊涂事。妇联领导对他交待过:解决老太太家暴孙媳妇不怀孕的问题:记住,尊重、理解、沟通是解决家庭矛盾的关键。
荣佑轻轻地对奶奶说:“奶奶,人心都是肉做的,金莲1948年嫁到我们家,今年是1951年,己经西年了。这西年来她对您、对这个家的付出的是真心实意。”
“虽然她暂时还没有生孩子,可她仅仅才21岁,以后的日子长着呢。郎中也说过金莲是从小营养不良,过早劳动致使她发育迟缓,没怀孕只是暂时的现象,您要好好调理她的身体,而不是摧残她身体。”
荣佑见奶奶没吱声不,心想奶奶开始听进了他的话。他对奶奶说:(去年)1950年5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正式实施。对中国绵延几千年的封建婚姻制度发起了雷霆扫穴式的进攻,开启了“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崭新时代。
1950年婚姻法是中国社会进步的重要标志,它为中国妇女提供了法律保障,促进了社会的公平和正义。
荣佑向奶奶讲这些道理的时,还耐心跟她讲解了什么是封建婚姻制度、和封建婚姻制度的废除;什么是新社会婚姻法“妇女能顶半边天”,就是男女平等,没有了男尊女卑。虐待妇女,暴力妇女,包括(家庭暴力)都是违法犯法的行为。
“奶奶,我们祖孙二人相依为命 20多年,好不容易熬到今天,娶了一门好媳妇,在家什么活儿都能干,在外面还能在农会互助组计数、算账。在扫盲组能带领大家识字扫盲,人人都夸奖她。
这次您老为了一己私心,打她、骂她,农会和妇联听到这件事,看到她满身伤痕,如果不是她杠着要求农会和妇联先不要对您老实施妇女保障法,区妇联早来人把您请到妇联去了。”
在那座家庭小院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阴霾。老太太因为孙媳妇几年没怀孕的原因,她望重孙心切,以一种极端的方式爆发家暴。
老太太是一个传统观念根深蒂固的人,在她的世界里,孙媳妇就应该无条件地服从家里的一切规则,按照她所认为的方式操持家务、对待家人(包括生儿育女、传宗接代)。
当孙媳妇没有如她所愿,那些压在心底的控制欲和不满就会像汹涌的洪水一般,冲瓦理智的堤坝。她开始对孙媳妇恶语相向,进而发展到动手扇耳光、暴打。
孙媳妇那原本充满希望的眼神,变得迷茫和不解,甚至有点绝望,她的身体之总是布满淤青,心灵也被无端的伤痛所笼罩。
她的孙子荣佑回家那天晚上一番话,成了老太太觉醒的转折点。她仿被一道闪电击中,心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崩塌。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这几年以来的行为是多么自私,多么残忍和多么不人道。
老太太开始回忆起孙子娶媳妇时的幸福场景,那时候她满心欢喜地期待着新生命的融入,却怎么也没想到事情演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她看到了孙媳妇在这个家中的付出,那些默默承担的家务,对家人无微不至的关怀,都被她的偏见和愤怒所掩盖。
她想起孙媳妇刚进门时那充满朝气的笑容,再看看现在这个被地虐待成身心痛苦的女子,内心充满了愧疚。从那天晚上荣佑说给她那番话起,老太太决定改变自己,开始向孙媳妇道歉,真诚地表达自己的悔意。
一开始,孙媳妇感到怀疑和不信任她,老太太并不灰心。看到孙媳妇最近被她折磨得人形憔悴,又想起郎中对她说的话,要对孙媳妇的身体多方进行调理,怀孕只是迟早的事。
老太太把自己隐藏了很多年的一支老山参拿了出来,自己在厨房里叮叮当当炖着、熬着,然后端着去孙媳妇房间。
金莲这时正在灯下缝补衣裳,看到老太太颤巍巍地端着一只紫砂罐。连忙从坐椅上起身迎了上去:“奶奶,你这晚上的怎么过来的,这么大年纪的还端着个罐子,怎么啦?”
老太太没回答,就拿过碗来,端起罐子倒了半碗汤,送到金莲嘴边叫她喝下去。金莲闻到一股类似中药的味道,忙说:“奶奶,你这是什么,就叫我喝下去?”
老太太说:“我的孙媳妇,奶奶糊涂,奶奶错了。我记得郎中对我说的话。这是我把一首多年的老山参炖了,给你补身子,我还要叫荣佑去郎中那里寻求补品给你调理,让你身体好好的,你什么时候给我生重孙子都行,我再也不逼你怀孕了,我会等着你给我生重孙子的那一天。”
金莲被老太太这些行为举止和话言话语弄得哭笑不得,她相信了老太太这次是善意的,是真心的,她也被感动了。金莲白天依旧去农会互助组,晚上到扫盲组协助农民读书识字。
荣佑己经调回本乡,不用去别的乡村做扫盲教员了。这样夫妻俩早出晚归的,不觉得辛苦,而且乐在其中。老太太现在也鼓励和支持他们的工作,一家人又回到和和美美、生活温馨的日子。
俗话说得好:“家和万事兴”。老太太终于释怀了,祖孙双方己经和好如初,家庭气氛变得融洽了。她们共同承担家庭责任,相互关心、相互扶持、共同面对生活的挑战。
又一年(1952年)春节即将来临了。金莲请教老奶奶说:“奶奶,年货和年夜饭准备哪些菜肴,听您的。您说,我列个单子,这几天就要采买回来。”奶奶在想,今年过年要办隆重些,过个热闹年。她把她的想法和建议说了。
奶奶建议,我们每个人把自己喜欢的菜肴都报出来,这样可以确保每个人都能品尝到各种不同的美味;今年过年我们要贴春联、贴窗花、挂红灯笼、放烟花,让家里的过年氛围感拉得满满的;如果都喜欢传统美食的,可以一起制作,如饺子、年糕等。
“太好了,奶奶原来是个大家风范,佩服,姜还是老的辣。”金莲知道老爷爷是做苎麻生意发家的,在世的时候门前曾经也车水马龙,奶奶是爷爷的贤内助和好帮手,对大宗的事件也应付自如。
爷爷过世后,她顶起了门风,一句承诺就守着孙子到如今,实现了当初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