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莲】第一章生死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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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生死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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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金莲】第一章生死攸关
作者:
雁南方
本章字数:
4702
更新时间:
2025-03-19

世上所有的幼童都生活在父母的掌心上,可唯独有一个幼童例外。

这是1933年的初冬,己经到了“立冬”节气的早晨,初冬的寒意悄然降临,“立冬”过后,清晨被一层薄霜覆盖,空气中弥漫着刺骨的冷意。

在江西赣北一个叫赤岗岭张家的村庄,村头大榕树下围着一群乡亲们,大家看到两个陌生人坐在大榕树下的石凳上;一个是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和一个只有两三岁大的小女孩,衣服单薄。

太阳刚刚升起一会儿,早上有点冷,她们都缩着身子,小女孩依偎在老妇人怀里,小声对老妇人叫着:“奶奶、奶奶。”大家才知道原来是祖孙俩。

乡亲们看着那祖孙俩,都你一言他一语的询问着老妇人是哪里人,来到此地是走亲戚还是找什么人,或者是走错了路走错了方向……

老妇人听着乡亲们的关切询问,眼泪不觉夺眶而出,喉咙哽咽,良久才艰难地说出原委,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多谢乡亲们关心,我是湖北人,家里遭了难,只剩下我带着三岁的小孙女,一路上讨饭才来到贵地,求求好心的乡亲们给我孙女点吃的吧!谢谢乡亲们!”

乡亲们看到这一老一小的饿得皮包骨头,都流下了同情的热泪。乡亲们都劝老奶奶留在村里,不要到处流浪乞讨的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怎么得了。留在村里大家有个照顾,待年景好了想回湖北老家也行。

老奶奶这时心里有个想法,自己这把老骨头还是要送回湖北老家的。只是小孙女才三岁,如果老的有什么不测,那小的可怎么活?

这村子里好心人多,如果有哪家好心人能够收留小孙女的话,也是她命不该绝。放她一条生路吧!老奶奶主意己定,就当着乡亲们把她的想法讲了。

大家听后议论纷纷。这时,一个长得比较富态、50多岁左右年纪的女人走过来了。她在这里站着看热闹己经有一会儿,她看到小女孩长得眉目清秀,一对眼睛像一对黑珍珠似的闪亮闪亮的,两只耳朵像瓢样往里窝着,很可爱的样子。

她对奶奶温和的说:“老奶奶,你真的愿意把这么小的孙女送吗?”“大妹子,我一个老人,是没有办法养活她,如果有好心人收留她,也是她的造化。”“小姑娘叫什么名字?”“金莲。”“金莲?”富态型女人呢喃了一声笑道,“我女儿也有一个莲字,我看小姑娘和我家也有缘,不如我收养给我家儿子做童养媳吧。”

就这样,富态型女人答应收养她做童养媳,还给了老奶奶一斗荞麦粮食。老奶奶抱起小孙女,苍老的手抚摸着她的头说:  “金莲,我的亲孙女,心肝宝贝,奶奶对不起你,这是你的养妈,你要听她的话,好好长大,做个有福的人。希望你的爸爸、妈妈将来能找到你,与你团聚。”

老人说罢,把小金莲送到养妈手上,弯下腰拾起地上装着的一斗荞麦的布袋,侧转身子一步一回头的、抹着眼泪沿着来时的路走出了村口。

小金莲张着小嘴巴哭喊:“我要奶奶,呜呜呜……奶奶……呜呜呜……奶奶……”哭得伤心欲绝,看着在场的人无不泪流满面。  收养小金莲的妇人姓周,她抱着小金莲朝自己家方向走去,金莲这时己哭累了,不肯跟她走,哧溜一下挣开抱她的双手,就朝着奶奶走时的路跑去。

养妈等人追上了小金莲,连哄带吓的拉着她的小手,拽了回来……

小金莲看着这陌生的地方和陌生的人,一连两天不吃不喝的哭着要奶奶。养妈知道她认生,心想慢慢就会好些的,就给她洗澡、穿花衣服、煮鸡蛋面给她吃。

小金莲也实在是饿了,小嘴叭叭叭连吃带喝的,一会儿就吃饱了,渐渐的也就平复了。! 养妈给小金莲安置在她隔壁一个小房间里,一张小床,新被子。

“我以后是你的养妈,你就叫妈吧!我给你吃,给你花衣服穿,你还很小,不用干重活,先跟我学规矩,先学做针线活女工,慢慢帮我烧火做饭,学缝补浆洗,你可收边学边看边干。

以后慢慢长大了,再学做大人干的活,等你长到16岁时,就跟老西成亲。现在说这些你也不懂,以后就了。”小金莲一点都听不懂养妈说的话,3岁小孩哪能听得懂。

小金莲晚上在养妈隔壁小房间睡觉,这是她出生以来第一次在陌生的地方,第一次一个人睡觉,她害怕得很。养妈看着金莲上床睡觉,把灯灭了,随后随手把门带上就回到她自己的房间去了。

金莲害怕黑暗,蜷缩在小床上的被窝里,紧紧抱着自己带来的布娃娃,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梦醒来时,一切都会回到原来的样子,回到奶奶身边。她睁着眼睛望着漆黑的房间哭了起来,哭着哭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天亮时分,小房间的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小金莲揉了揉昨夜哭红了的眼睛,发现房门口站着一个冷着面孔,瞪着混浊眼光的老太婆,吓得一跳。

老太婆手里拿着一把条帚对小金莲说道:“从今天起,你每天这个时候起床,打扫屋内外的卫生,不准偷懒,偷懒就不给饭吃。”小金莲愕然了,小声说:“我不会”。

“不会就学着打扫,记住,你是来我家做童养媳的,不是我家小姐。”这老太婆不是别人,是养妈的婆婆,一个凶巴巴的老太婆。

就这样子过了三年,小金莲己经6岁了,她不但学会了扫地打扫卫生,还学会了烧火′做饭和缝补浆洗,人在随着年龄成长,逐渐学会的活计也越来越多,可她身上留下来的大小伤疤也在增多。

那些被开水烫的、切菜划的,剁猪草擦的,还有被老太婆用拐杖打的……

印证了她苦难的童年。

苦难时刻缠绕着金莲。一天上午,金莲做完了其他杂活,接着要把一口大水缸的缸脚底洗涮干净,对于一个6岁的小女孩来说,大水缸很高,细小的身材够不着,金莲就搬一条凳子垫脚,站在凳子上才能够着。  一手拿着条帚洗涮缸底的混水,一手拿把长柄瓢往上舀水到盆子里倒掉,这样一上一下的舀着,倒着,突然一下身体失重,头朝下脚朝上“扑通”一声整个人栽下了大水缸底,缸底下还有半尺深的混水。

金莲猛地被浑水呛得连喊一声都喊不出来,只是两只小手在扑腾着,两只脚朝上乱蹬着。金莲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头:“我快死了。”这时,两只乱抓的手慢了下来,两只乱蹬的脚慢慢蹬不动了,身体渐渐开始蜷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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