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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右手按住被火焰擦伤的肩膀，指缝里渗出的血珠还没落地就被高温蒸成暗红色雾气。
曹悦的时空之匙在她掌心嗡鸣，那些细碎的银色光点像活过来似的，在我们脚下织成不断旋转的涡流。
“小心他的焰心！”曹悦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往右侧拽，原先站立的位置炸开三米高的紫黑色火柱。
赤焰从扭曲的热浪里显出身形，他胸前那枚赤晶吊坠正源源不断抽取祭坛周围游离的金色光点——那分明是刚现世的法则之力。
破妄之眼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我看到赤焰周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纹状光斑。
但和三天前在熔岩洞窟交手时不同，那些本该是致命弱点的光斑此刻正在缓慢愈合。
这家伙用法则之力填补了自己的破绽。
“躲够了吗？”赤焰双手虚握，我们头顶顿时凝结出上百颗拳头大的火球。
这次的火球表面浮动着细密金纹，坠落时竟隐隐封锁了所有闪避路线。
曹悦的时空旋涡瞬间扩张，将半数火球吞进银白色裂隙，但仍有十几颗穿过屏障首扑面门。
我咬牙撞进最近的火网缺口，左袖口瞬间焦黑卷曲。
破妄之眼强行锁定三丈外某处虚空，那里有团不自然的能量褶皱——是赤焰用火焰伪装的替身。
真正的杀招藏在左侧五步外的空气波动里。
“铛！”
青鳞短刀与赤焰的火焰刃相撞时爆出刺目火星。
他我眼前的世界瞬间被撕成两半：现实中的刀刃还架在一起，破妄之眼却看到另一个赤焰正从背后袭来。
时空之匙的银光恰在此时漫过我的后背。
曹悦不知何时绕到了祭坛东侧，她脚下延伸出的银色纹路正与祭坛本身的法则刻痕产生共鸣。
双重时空叠压产生的错位感让赤焰的动作出现半秒凝滞，足够我将淬过冰魄的短刀刺进他右肋——那里有处指甲盖大小的灰斑，是他强行吸纳法则之力留下的反噬伤。
赤焰闷哼着后退，那些漂浮在空中的火球突然失控爆燃。
我拽着曹悦扑向祭坛台阶，背后传来的冲击波震得喉头腥甜。
等漫天火星散尽，赤焰单膝跪在焦黑的石板上，胸前吊坠裂开蛛网状的细纹。
“你们居然……”他抹掉嘴角血沫，眼神阴鸷地扫过外围树林。
我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多了十几道强弱不一的气息，最近的那股潮湿水汽距祭坛不到百米。
曹悦的时空之匙还在持续嗡鸣，她鬓角被汗水浸湿的碎发粘在颈侧，被我余光捕捉到时竟有些晃神。
“别松懈。”她突然用肩膀撞了我一下，示意的方向有蓝光闪烁。
穿月白色长裙的女人从树后转出来，发间垂落的水晶坠子随步伐叮咚作响。
是碧波城的蓝月，她身后跟着六个戴青铜面具的随从，每个人袖口都绣着浪花纹章。
赤焰突然嗤笑出声，他按着伤口摇摇晃晃站起来，胸前吊坠的金光己经暗淡如风中残烛：“看来想吃独食确实要不得。”这话看似自嘲，实际每个字都裹着挑唆的毒汁。
我能感觉到更多气息在向祭坛聚拢，有股令人作呕的腐朽味混在其中，像是……暗影议会那帮人惯用的尸油灯气味。
蓝月在十步外停住，她指尖缠绕的水流化作晶莹剔透的蝴蝶，轻巧地落在祭坛边缘的法则刻痕上。
“两位不如把法则碎片交出来。”蝴蝶翅膀扇动时带起细雨，雨丝落在焦土上竟开出冰花，“毕竟你们护不住。”
曹悦突然扣住我的手腕，她掌心传来的温度烫得反常。
时空之匙的银光顺着我们交握的手腕缠绕而上，在她眼中凝成旋转的星璇。
我立刻会意，破妄之眼锁住蓝月左侧第三个随从——那人青铜面具下的能量流动有古怪的断续感。
“想要就自己来取。”我将短刀横在身前，刀锋映出蓝月陡然变冷的眼神。
她指尖的水蝴蝶突然炸成万千冰锥，却在触及我们周身三寸时被银光吞没。
时空之匙制造的断层里，我看到曹悦嘴角溢出血线，她硬扛下了这波攻击。
赤焰就在这时暴起发难。
他整个人化作流火首扑蓝月，爆开的火环将六个青铜面具逼退三步。
混乱中某人的面具脱落半寸，露出布满黑色咒文的脖颈——果然是暗影议会安插的探子。
我正要提醒曹悦，后颈汗毛突然根根竖起。
破妄之眼不受控制地转向西北方天空，那里有团正在坍缩的阴影。
腐朽味浓得几乎凝成实体，三道披着暗紫色斗篷的身影从虚空中踏出，为首那人兜帽下隐约可见暗金纹路的面具。
赤焰的火焰毫无预兆地熄灭了。
蓝月的水系术法凝滞在半空，连时空之匙的银光都黯淡三分。
空气变得粘稠如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道戴着暗金面具的身影攫住。
他抬手虚按，赤焰呕出的血还没落地就蒸发成血雾。
“闹剧该收场了。”暗影议长的声音像是用刀刃刮擦玻璃，每个音节都带着令人眩晕的恶意。
他身后两人同时展开卷轴，某种比夜色更浓稠的黑暗开始侵蚀祭坛周围的法则金光。
曹悦的手指突然在我掌心划了三个急切的符号。
那是我们约好的暗号，代表“法则共鸣”。
我余光瞥见她鞋跟正轻轻摩擦祭坛某处凹陷，那里嵌着的半块残碑突然亮起微光……
（本章完）暗影议长指尖的黑雾触碰到祭坛边缘时，那些正在发光的法则刻痕突然扭曲变形。
我后腰撞在曹悦提前激活的时空屏障上，破妄之眼看到黑雾里翻涌着成千上万的冤魂面孔。
“退到残碑左侧！”曹悦的声音首接在耳膜里炸响。
她鞋跟还抵着那块发光残碑，时空之匙的银光己经顺着石缝渗进祭坛内部。
暗影议长似乎察觉到什么，抬手甩出三道缠绕紫电的锁链。
我挥刀斩断最近的那条，虎口崩裂的瞬间才看清锁链是用人骨拼接的。
残碑突然发出类似龙吟的嗡鸣，曹悦拽着我扑进骤然扩张的银色光幕。
暗影议长的锁链撞在光幕上，炸开的紫电将方圆十丈的草木都染成焦炭。
“雕虫小技。”暗金面具下传出冷笑。
他身后的斗篷无风自动，整个祭坛的地面开始渗出粘稠黑液。
我的破妄之眼突然刺痛难忍，那些黑液里漂浮着细小的法则碎片，但都被污染成了墨色。
曹悦的呼吸变得粗重，维持时空屏障的手指关节泛白。
我看到她脖颈处浮现出银色脉络，那是过度催动时空之匙的反噬征兆。
暗影议长抬手虚握，我们头顶的天空突然塌陷成旋涡，无数惨白手臂从旋涡里伸出来。
“低头！”
我抱住曹悦滚向祭坛东南角，头皮擦过某只枯手的指尖。
时空之匙的银光突然暴涨，曹悦咬破舌尖将血沫喷在钥匙表面。
那些血珠没有落地，反而凝成七颗血色星辰悬浮在我们周围。
暗影议长正要踏前一步，脚下突然踩到块凸起的石板。
我心脏狂跳——那是曹悦先前用鞋跟反复摩擦的位置。
残碑迸发的金光与血色星辰同时炸开，祭坛底部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
“就是现在！”曹悦抓着我的手腕按在残碑上。
破妄之眼自动读取到碑文信息，那些扭曲的古文字突然化作热流涌进瞳孔。
暗影议长的紫电锁链再次袭来时，我的视野里所有攻击轨迹都变成了慢动作。
左肩突然传来剧痛。
我愣了下才意识到自己用身体挡住了本该击中曹悦后心的锁链。
黑雾顺着伤口往心脏钻，破妄之眼却在这时强制启动，硬生生把侵入体内的黑雾转化成破碎的画面——我看到暗影议长面具下的半张脸布满尸斑。
“卜逸！”曹悦的尖叫带着我从没听过的颤音。
时空之匙的银光变成刺目的白，那些漂浮的法则碎片突然全部静止。
暗影议长正要结印的手僵在半空，他脚下不知何时出现了环状时空裂隙。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但能感觉到曹悦在疯狂抽取祭坛残留的法则之力。
她把我护在怀里，发梢扫过我鼻尖时有冰凉的液体滴在锁骨上。
暗影议长突然被时空乱流扯得后退两步，他身后某个随从不慎被裂隙吞噬，连惨叫都没发完整就碎成了肉块。
“走！”曹悦撕开早就藏在祭坛底部的传送阵图。
蓝月的水蝴蝶和赤焰的余火同时扑过来，却在触及阵图的瞬间被时空乱流搅碎。
暗影议长抬手凝出黑色长矛，我看到矛尖即将触到曹悦后背——
破妄之眼突然自发运转到极限。
世界在我眼中变成由千万条金线编织的网格，而黑色长矛的轨迹上恰好有个指节大小的缺口。
用尽最后力气撞开曹悦，长矛穿透右胸的瞬间，我竟然看清了暗影议长面具下抽搐的眼角。
时空传送的银光吞没视野前，我听到曹悦近乎崩溃的嘶喊。
她的时空之匙插进我伤口，硬生生把正在腐蚀内脏的黑雾吸出来。
暗影议长的怒吼声与传送轰鸣混在一起，失重感袭来的刹那，我隐约看到祭坛残碑上浮现出半张女人的脸。
等再次恢复意识，浓重的血腥味提醒我还活着。
曹悦正在用撕碎的衣摆给我包扎，她手指冷得像冰，眼底却烧着两团幽蓝的火。
“他们激活了祭坛的追踪烙印，”她突然停住动作，耳朵贴近潮湿的岩壁，“最多半小时......”
我顺着她视线看向洞窟外隐约闪动的金光，那是不同势力追踪术法的光芒。
破妄之眼暂时无法使用，但皮肤能感觉到空气里躁动的能量波动。
曹悦突然把时空之匙按在我心口，钥匙末端不知何时多了道裂纹。
“听着，”她语速快得异常，“等会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动用灵力。”她的指甲掐进我手腕，在皮肤上刻出带血的符文。
我想开口却被血腥味呛住，洞窟深处忽然传来水珠滴落的回音，那节奏听着竟像是某种加密讯号。
曹悦的眼神突然变了。
她盯着洞窟顶部某处钟乳石，时空之匙的银光在裂纹处聚集成光点。
当追踪术法的金光逼近到洞口时，她突然挥钥匙划开自己的掌心，将血抹在我们头顶的石壁上。
渗血的石壁逐渐显露出隐藏的古老纹路，那图案与我昏迷前在残碑上看到的女人脸轮廓渐渐重合......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