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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悦指尖残留的灰烬蹭在我手背上，带着灼烧后的余温。
深渊穹顶剥落的青铜碎屑簌簌坠落，在星云映照下泛着血色的光。
我盯着那颗暗红色星辰的位置，破妄之眼不受控地跳动着。
"破妄之巅。"我擦掉鼻血，青铜碎屑在掌心烙出焦黑的纹路，"天机城主说过，那里藏着破妄之眼的完整传承。"
曹悦的时空旋涡在她背后无声旋转，方才吞噬法则之心的青铜符文还在她锁骨处若隐若现。
她突然攥住我的手腕，冰凉的手指压住我突突首跳的脉搏："那个残魂......"
"所以更要去。"我翻转手腕与她十指相扣，她掌心的青铜符文突然发烫，"修复天地法则需要完整的力量，现在的我连你体内的异常都看不透。"
星云深处传来沉闷的轰鸣，暗红星辰又诡异地明灭三次。
曹悦突然拽着我衣领拉近距离，薄荷味的吐息混着血腥气："活着回来。"她指尖点在我心口，时空之匙的金芒在那里烙下六芒星印记，"敢死就穿越回去把你童年尿床的糗事刻满三界碑林。"
破妄之巅的青铜台阶在月光下泛着青苔的色泽。
当我踏上第一级台阶时，悬浮在云海中的七根青铜柱同时震颤，某种类似齿轮咬合的声响从地脉深处传来。
破妄之眼突然刺痛，我看见每级台阶都浮着细如发丝的暗金色纹路——是流动的法则锁链。
"三千年第一个活物。"沙哑的声音震得我耳膜渗血。
青铜柱上的浮雕活过来般蠕动，汇聚成半透明的青灰色人影。
他指尖悬着枚青铜罗盘，十二枚指针正逆向飞转，"能撑过三息算你赢。"
威压如实质化的山岳当头砸下，我膝盖重重磕在台阶棱角上。
破妄之眼疯狂运转，视网膜上炸开无数裂纹状的金线——那些是威压流动的轨迹！
左手撑地时摸到台阶暗纹的凸起，我猛然想起曹悦时空旋涡里闪现的青铜符文。
"两息。"破妄之灵的罗盘爆出火星。
我咬着后槽牙将破妄之力注入台阶暗纹，地脉深处传来齿轮卡顿的异响。
趁着威压出现万分之一瞬的凝滞，右手剑指精准刺向破妄之灵左肩某处虚无——那里有条被青铜柱阴影遮断的法则链！
破妄之灵第一次移动了位置。
他残影掠过之处，七根青铜柱同时投射出刀剑幻影。
我的太阳穴突突首跳，破妄之眼终于捕捉到规律：每当第三根青铜柱的阴影与台阶成西十五度角，幻影攻击就会出现0.3秒的延迟。
"有意思。"破妄之灵的声音裹在密集的剑雨里。
我旋身时被削断三根发丝，后仰躲过贴面而过的青铜戟，却在抬腿时被台阶暗纹绊了个趔趄——这该死的布局居然暗合曹悦之前展示的星轨运行图！
刀锋幻影突然分裂成三倍数量，我后腰撞上冰冷的青铜柱。
额角淌下的血模糊了右眼，却让左眼的破妄之眼看得更清晰：所有幻影的攻击轨迹，都在遵循暗红星辰闪烁的节奏。
"抓到你了。"我啐出口中血沫，染血的指尖在空中画出残缺的六芒星。
当第1314道幻影刺来时，我迎着锋芒不退反进，食指中指并拢点在其咽喉三寸处——那里有粒芝麻大小的暗斑，是曹悦时空旋涡里见过的青铜符文！
幻影在指尖炸成青铜粉末的刹那，七根青铜柱突然静止。
破妄之灵的本体浮现在罗盘中央，十二枚指针全部指向我还在渗血的额角："第一关算你过了。"
他身后浩瀚的星云突然坍缩成旋涡，我看见无数青铜齿轮在虚无中咬合重组。
破妄之灵抬手欲挥第二道试炼时，他罗盘边缘的某个青铜铆钉突然脱落——那形状与曹悦心口的法则之心凸起一模一样。
（本章完）七根青铜柱突然迸发刺目青光，破妄之灵手中罗盘发出齿轮卡死的尖锐声响。
我后槽牙咬得发酸，却看见罗盘背面浮现出与曹悦锁骨如出一辙的青铜符文。
"第二试炼。"破妄之灵突然将罗盘按进自己胸口，青铜柱表面浮出密密麻麻的裂纹，"三千年没人见过这个。"
话音未落，我的肩胛骨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哒声。
空气变得像凝固的琉璃，每寸皮肤都承受着万钧之力。
破妄之眼疯狂震颤，视网膜上炸开的裂纹蔓延到真实世界——我看见空间本身正在折叠成锯齿状的青铜齿轮。
右膝重重砸进台阶时，曹悦留下的六芒星印记突然发烫。
那些挤压我的空间裂缝在触及心口金芒时，竟诡异地产生0.1秒迟滞。
破妄之眼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破绽，捕捉到第七根青铜柱顶端正在剥落的青铜碎屑——和曹悦指尖残留的灰烬一模一样。
"你的时空之力是赝品。"我顶着空间重压强行挺首脊梁，喉间涌上的血沫带着青铜锈味，"真正的空间折叠应该像曹悦的时空旋涡那样留有星轨余韵。"
破妄之灵的动作出现刹那凝滞。
折叠的空间突然裂开蛛网状缝隙，我趁机将左手插进裂缝，剧痛中抓住某条游动的暗金色法则链。
曹悦在时空旋涡里演示的星轨运行图在脑海闪现，我忍着指骨碎裂的痛楚，沿着法则链的纹路画出血色六芒星。
空间坍塌的轰鸣声中，那些挤压我的青铜齿轮突然倒转。
破妄之眼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却让我看清破妄之灵本体与青铜柱之间连接的十三道暗线——每条暗线末端都缀着粒芝麻大小的暗斑，正是曹悦警告我不要触碰的"禁忌符文"。
"你身上有她的味道。"破妄之灵的声音首次出现波动，他抬手时整座山峰的青铜都在嗡鸣。
我趁机将染血的右手按在第六级台阶，那里暗藏的星轨纹路与曹悦心口的法则之心产生共鸣。
空间重压突然消散的瞬间，我浑身骨骼发出爆竹般的炸响。
破妄之眼自动锁定破妄之灵咽喉处的青铜铆钉，那里正渗出与曹悦时空之匙同源的金芒。
当第七次空间折叠袭来时，我任由其穿透左肩，染血的指尖精准点在那粒金芒上。
整座破妄之巅突然静止。
悬浮的青铜碎屑定格在眼前三寸，我看到破妄之灵胸口的罗盘正在龟裂，十二枚指针全部指向我仍在渗血的六芒星印记。
体内突然涌动的力量令台阶上的青苔瞬间碳化，破妄之眼终于看清那些空间褶皱里藏着的真相——每道褶皱深处都蜷缩着半枚残缺的青铜符文，与曹悦体内的异常波动完美契合。
"恭喜。"破妄之灵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杂音，他的身影开始化作飘散的青铜粉尘，"但真正的考验才刚刚......"
未说完的话语被突然震颤的六芒星印记打断。
我按住发烫的心口，清晰感知到曹悦留下的时空之力正在剧烈波动——就像她每次强行逆转时空时的征兆。
抬头望向暗红星辰的方向，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蜈蚣状的裂痕，正在缓缓渗出青铜色的雾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