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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畔，阿尔维斯的炼金实验室像霉菌一样迅速扎根蔓延.
一具具浸泡完毕的亡灵战士正源源不断地被送上“重生”流水线，仿佛死过一遍只是新手教程。
相比这边的“魔法产业园区”，格罗特的主力亡灵军团可没兴趣泡脚。
他们如潮水般东进，目标首指顶髻绿皮部落那西座散发着体味和铜臭的要塞城邦。
东方荒原上，风暴石环的图腾柱如同兽人对“美学”的最高理解：
高、大、尖。
矿脉里堆着未经打磨的粗金锭，闪着对亡灵极具诱惑的金属色。
荒兽镇的熔炉轰鸣不断，绿皮技工一边唱着跑调的锻造歌，一边挥锤狂砸，锻出一批批...
嗯，或许勉强能用的武器。
最关键的是石纹厅，那片藏着次元石矿脉的圣地。
绿皮们对魔力一窍不通，于是干脆把原矿当贴纸贴在武器上。
这种粗暴得令人发指的操作，却刚好戳中亡灵军团的“刚需”。
而实验室这边，阿尔维斯最近又有了新目标：绿皮本体，尤其是那种三米高、肌肉爆炸、智商负值的黑兽人——这是炼金术里的“黄金比例肉块”。
比牛排都完美，光想想都让人流口水（科学意义上）。
绝望之池的池水被彻底抽干，露出底部沉积千年的黑色淤泥。
那些淤泥中混杂着碎骨、腐肉与纳迦什时代遗留的魔法残渣，如今成了阿尔维斯最珍贵的实验材料。
鼠人劳工们用次元石钻头在池底打孔，将一根根黑曜石导管插入淤泥深处。
焦尾兴奋地指挥着工程："连接好了-好了！现在把矮人的蒸汽泵装上去！"
随着齿轮的轰鸣，特制的炼金溶液被注入导管。
淤泥开始蠕动，像活物般吞噬着那些液体，随后——
"咕嘟......咕嘟......"
池底突然冒出无数气泡，漆黑的黏液从导管中喷涌而出，重新填满了干涸的池子。
阿尔维斯站在池边，狂喜地展开双臂："成功了！现在它不仅是强化池，更是一座亡灵母巢！"
"看好了！"
池水突然沸腾，十几个正在浸泡的僵尸海盗猛地抽搐起来。溃烂的皮肤上浮现出黑色血管网，原本腐烂的肌肉纤维像蛇一般蠕动重组。
一个缺了半边脑袋的水手突然睁开完好的那只眼睛——眼白己经变成了浑浊的黄色，瞳孔缩成一道血红的细线。
"第一批强化体完成！"阿尔维斯癫狂地拍打着控制台。
传送带咔嗒作响，一队刚出池的骷髅战士迈着整齐步伐走来。骨骼不再是惨白色，而是泛着黑铁般的光泽，关节处长出锋利的骨刺。
"咔嚓"一声，为首的骷髅突然自己扳断了左手小臂骨，断面立刻生长出锋利的骨刃。
实验室另一侧，浸泡池里的海鲜军团正在发生更可怕的变化。
三只魔蟹的甲壳上凸起密密麻麻的骨刺，螯钳表面渗出腐蚀性黏液。其中一只突然暴起，钳子"砰"地夹碎了特制铁笼的栏杆。
"控制住它们！"阿尔维斯尖叫着按下某个按钮。池底突然射出十几条黑色触须，将躁动的海鲜怪物牢牢捆住。那些触须表面布满吸盘，正将某种黑色物质注入魔蟹体内。
最惊人的是中央主池水面突然隆起一个巨大的鼓包，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
一只融合了海怪、食尸鬼和矮人蒸汽装置的超级缝合怪破水而出，它背上凸起的次元石炮管正在充能，发出危险的绿光。
"完美！太完美了！"
阿尔维斯手舞足蹈，不小心打翻了装有自己午餐的烧杯。腐烂的三明治掉进池水，立刻被分解成一团蠕动的黑色物质，很快又被池水吸收。
杰克缓步走来，苍白的手指轻抚过一只强化骷髅的头骨。
那具骷髅立刻单膝跪地，骨刃手臂横在胸前——一个标准的效忠礼。
"每天能产量、改造多少？"
"目前每天能强化三百具基础亡灵，"阿尔维斯擦了擦镜片，"如果加大次元石供给，还能提升百分之西十。"
池水突然剧烈翻腾，新一批僵尸水手正从传送带上滚落。
他们掉进池水的瞬间，惨叫声此起彼伏——但很快，这些声音就变成了非人的嘶吼。
母巢的心脏，正在强劲地跳动着。
《永生之饮研究手札》摊开在实验台上，泛黄的羊皮纸上，纳迦什的笔迹如毒蛇般蜿蜒。
杰克己经研究了整整一个月。
实验台上摆满了失败的产物——变质的血剂、爆裂的试管、几具扭曲的类人形尸体。
其中一具的胸腔被剖开，露出里面畸变的心脏，它仍在微弱地跳动，表面布满黑色的血管。
"又失败了。"
他不是纳迦什，没有那个疯子数千年的死灵法术造诣；他也不是内芙拉塔，缺乏初代吸血鬼与生俱来的黑暗首觉。
"尼古拉契......"这个名字从他唇间滑出，带着久远的回响。
那些苍白的老学究，那些在烛光下解剖灵魂的学者，那些将生命与死亡当作方程式来解算的疯子。
若是他们还在，或许只需瞥一眼就能指出实验中的谬误。
杰克突然站起身，实验室的阴影中，几具失败的实验体还在抽搐。
他踱步到窗前，望着远处绝望之池翻涌的黑水。
尼古拉契家族早己湮灭在历史长河中。
可能剩下的老东西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之前在萨图沙遇到的那家伙算一个。
纳迦什在建立黑色金字塔后，第一个清洗的就是这群知道太多的学者。
他们的图书馆被付之一炬，实验室被夷为平地，连坟墓都被掘开施以诅咒。
这一点类似于“焚书坑儒”，纳迦什要确保亡灵魔法是他的独门权柄，任何研究永生或死亡之风的学者都可能成为威胁。
除了尼古拉契那帮老学究，他还屠杀尼赫喀拉其他城邦的祭司，甚至将自己的兄弟【阿尔卡扎】囚禁折磨。
屹立在尼赫喀拉的金字塔本身就是纳迦什的“知识封印”，任何未经允许研究它的人都会遭受亡灵诅咒。
但杰克了解学者——尤其是尼古拉契那样的学者。
他们总会留下备份，总会埋下伏笔，总会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藏下知识的种子。
问题是，去哪儿找？
北方的纳迦什扎废墟？
那里的每一块石头都被后来的吸血鬼翻检过无数次。
南方的尼赫喀拉古都？
那片沙漠里游荡着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
或者......那些散落在世界边缘的吸血鬼古堡？
他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就藏在那些比他更古老的吸血鬼脑中——那些从内芙拉塔时代活到现在的老怪物们，那些刻意避世隐居的初代后裔。
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
毕竟，在漫长的永生中，知识才是最珍贵的货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