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 ,程远度便跟着辞旻一同前往凤鸾宫。
一路上,程远度还是忍不住问询着自己女儿的情况。
“辞大监,叨扰一下,皇后最近可好?”
“回大人,一切都好,只是许久未见家亲,怕皇后娘娘甚是盼念。大人,前面便是凤鸾宫了。”
二人话语间的功夫,便到了地方。
辞旻示意凤鸾宫的守护道“通传一下程大人到访。”
正当值的守护一瞧是辞旻大监,恭敬地行了礼便进宫内通传。
片刻,他便回禀道:“皇后娘娘有请大人。”
与此,辞旻便也言道“奴与圣祥宫有务,便不打扰您和皇后娘娘一见,程大人,请!”
说完,程远度便也点头示意道,辞旻随之退下离开。
程远度跟随侍从进入凤鸾宫。
走这一路上,程远度作为父亲有些忐忑,他许久没有见到女儿,一诏圣旨虽是满门光荣,但他总觉得亏欠了她,不由得她选择。
可伴君如伴虎,如今他的位置,还有他的女儿身居后位,与此而来的荣耀亦是西面危机,如若安儿再生下嫡子,便更是眼中钉。
不知圣上如何作想,怕不会甚余可观,即使群臣不作那般,但谁又敢揣摩那位的心思?
圣上尚弱冠,且青云满志,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个不小心,便要落得满门尽无。
程远度不禁叹了口气,但当见到女儿那一瞬间,转而恢复作为一个父亲和气柔软的一面。
“给皇后娘娘请安!”
程远度进了宸沐殿 便要行礼道。
程予安连忙起身扶起正要行礼的父亲,见到他的那刻眼眶也不禁有些。
“父亲,您可是折煞女儿我了,我永远都是您的女儿,怎可行此礼?”
“娘娘,宫中的规矩尚且要守,何来这一说?”
程予安将父亲扶到软座上安坐下,她这才坐回,并吩咐人将她所喝特制的茉莉花茶。
此茶清神养目 ,行气开郁,是她让人特意制作的,里面加了些蜜糖,清新带有淡淡的花香,正好让父亲也一同品鉴,让他安心。
“父亲,今日怎地来了?也好品尝一下我特地让人调制的茉莉花茶。”程予安递上花茶道。
程远度接过花茶,打开茶盖轻轻摇晃道:“娘娘客气了,是陛下恩重,准许臣来看望娘娘一番。”
说罢,他这才抿了一口,确实别有一番风味,此茶并非所喝之热气,略有凉意,而带有清新的花香,让人不禁放下琐事,心中郁气也缓和了许多。
“娘娘,此茶甚可,味香淡甜,实在不同一般。”
程予安笑了笑道,便也让身边的除了秋月都一一退下。
“父亲,女儿这还有许多,您稍后带回去慢些品尝,也好分与母亲些。”
程远度这也才没了些拘谨,玩笑道:“小丫头,我看是你想母亲了,臣这作为父亲也只是捎信的喽?”
“父亲,哪有这样?女儿想念父母双亲,只得想让家里放下心来。”
“你莫要牵挂家中,一切都好,母亲很是想你,如今还怀有子嗣,更是了。”
程远度作为父亲,不禁挂念着女儿。
“父亲,陛下恩准母亲进宫看我,他对我很好,足矣,您老莫要挂心,我一切都好。”
程予安安慰着父亲,诉说自己也很好。
“父亲,您都要当外祖父了,可要笑……”
程远度看着这个曾爱说爱笑,活泼的女儿如今端庄娴雅,处处为人考虑,不由心酸。
“我的小丫头,成婚几月,你就要做母亲?为父也是内心忧虑,你是否会怨恨父亲我?”
“不会,父亲,无过,我也不怨陛下,一切是命数罢了。”
程予安深知即使让人退下,总归隔墙有耳,却也要识大体,不能断言他的过错,都算在命运的安排错了……
一番父女情深的话后,终究触动了程予安柔软的内心。
她犹豫着,还是不禁问起道:“父亲,您手下可有什么能人?我在宫中终是孤立无援,尚除了秋月无可用之人。”
“小丫头,为父知了,会安排俩个有些许本事的为你所用,只听从你。”
“谢父亲成全,三日后我便去金徽寺为其腹中之子祈福,便那时吧,他们便借此入我身侧好做些事 罢。”
程远度见此,也怕时间久了,怕圣上猜测,只言道:“好,时辰不早了,为父也先退了。”
程予安示意秋月安排,说着起身来。
“父亲,您跟秋月拿了茶方再行,女儿便不再送,辛苦父亲来探望女儿。”
说完,程予安不禁有些难过,相逢几刻相离不知何时再见。
程远度听着他的女儿的话,心也酸涩,回道:“好,臣就先告退了。”
刹那,宸沐殿便只留下她一个人孤单的身形。
又恢复了那般宁静。
而卫城天还未亮,城宁人静,带着淡淡的凉瑟风意。
营帐内傅谌扬却还未睡起。
他透过帐外的丝丝光线看向隐隐的月色。
手中拿着那个小巧的坠子,小心地着。
她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