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睚眦必报

“姜婉歌，我恨你，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我会生生世世守在地狱塔前一遍一遍碾碎你！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阴暗潮湿地牢里，一身穿婚服，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的女子躺在血泊中，杜鹃啼血许下阴狠的咒。

站在她面前的女子倚靠在男人怀里，掩面轻笑。

顺着声音，一道黑烟瞬移到红衣女子身前，见她被煞气包围，凑近嗅了嗅。

“报仇？下辈子吧，蠢货！”

黑烟闻言，瞬间立在另一嚣张的女子面前，正想吸干她的魂魄。

突然感知到有人追过来，咬咬牙，狠心俯身于快死女子身上。

女子两眼一白腿一蹬，彻底没了动静。

在女子没气的瞬间，一团白色，一团红色趴在女子身上嗅了嗅赫然消失。

下一刻。

“哈~！”

黑漆漆的房子里，躺在木床上的一小女孩猛然惊醒，胸腔剧烈起伏，喘着粗气。

‘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想动，动不了，平躺在床上，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别担心，鄙人区区千年邪修而己，不会伤你。’

‘前提是你要听话。’

一道年轻的男声在她脑海响起，小女孩瞬间被吓哭。

‘闭嘴！哭哭啼啼能成什么事。’

小女孩泪眼朦胧，不受控制抿紧嘴。

“叫什么？”

“姜昭黎。”

“昭黎？我一暗黑邪修？你这名字克我啊，换一个。”

“能不换吗？这是我母亲给我取的。”

“不想换就说不想换，别说那么多废话，小心老子一个不开心，把你吞了！”

啊~~~！

七岁的姜昭黎放声大哭。

十年后。

雨夜

死巷。

“别过来，别过来！”

‘嘭’

狼狈逃跑的少女不小心摔倒在地，擦破的手掌撑在地面，血顺着雨水流向追她的人，来人宽肩肥腰正是街东头杀猪的屠夫，屠夫见她无助落泪，心中涌起无尽，踱步靠近，玩味打量，手里的斧头泛着阴冷的寒光。

‘夸擦’

一道惊雷闪过。

她看到一人身，两颗头。

“咚！”

一颗头滚到她脚边。

“啊~！”

少女吓晕过去。

次日一大早，姜昭黎推开窗，深吸一口气，初春雨后的早晨格外清爽，鸟鸣声也顺耳了许多。

“大小姐，大小姐，来了，接你回上京的娇子终于来了。”王嬷嬷兴冲冲推门，在老远处大喊。

这么快，上次来信还说要三天。

不过无妨。

姜昭黎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现在的她眉宇间多了几分英气，杀人摄魂更是手到擒来。

上一世，姜昭黎被姜府接回，目的是为完成与尚书府次子纪映怀的婚约，却在姜府见到，一个不知从哪来的假千金。毁她容，抢她人，坏她事。

处处针对她，时时陷害她，惹得祖母，父亲厌烦她，哥哥，弟弟冷落她，就连未婚夫也都暗幕她，那时的她傻傻分不清，掏心掏肺对她好，

最后却落得，在新婚之夜被她下药诬陷，与乞丐在婚床上缠绵，所有宾客恰巧撞破捉奸在床，有口难辩，打入地牢，凌虐致死的结局。

‘想好怎么收拾他们了吗？’年轻的男声近两年越发意气风发。

少女的神色比上一世，多了几分明媚阳光的阴毒‘自然是千百倍的讨回来。’

‘咯吱。’

打开里屋的门，王嬷嬷微喘着气，带着寒凉的手抓起梳子。

“快快收拾好，免得让那些人说我们不知礼数，怠慢了她们”王嬷嬷难掩欣喜之气，姜昭黎对她有愧。

毕竟

她在上京有家，也是一等管家嬷嬷，跟她来这穷乡僻壤，实在是委屈她。

透过铜镜，她忍不住观察王嬷嬷，眼角的皱纹何时多了这么多？就连手也不似从前光滑，头发竟也多了几根银丝。

“真是没教养，日上三竿竟还不见踪影。”

“茶都喝了好几杯了，就把我们晾在这儿，哼，果真是乡下养大的。”

还没走到正庭，姜昭黎就听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响彻整个院子。

这是生怕她听不到？

“嬷嬷，你去前面通传一声，让她们来见我。”

王嬷嬷以为自己听错了，眨着眼询问姜昭黎。

实在是她有些反常，平日里，她待人接物都十分亲和，从未像现在这样摆架子，况且这次来的，听说是夫人身边的老人。

要是把她们得罪了，那回去.......。

“去吧。”

王嬷嬷见她决绝，想说的话到嘴边又咽下，点头离开。

坐上正主之位，一旁的听翠添上新茶。

王嬷嬷这才带着三个老婆子西个随从进来。

为首面容的刘嬷嬷斜眼瞧着上座的人，鄙夷的视线来回打量。

这个刘嬷嬷她记忆深刻，上一世假借教她规矩，对她时常打骂，当然是得了背后主子的示意，可她动手就没错吗？

姜昭黎放下茶杯，端坐，等着他们行礼。

“你就是这样见长辈的？”刘嬷嬷仗着背后的人，趾高气昂率先开口质问，想着毕竟是乡下长大的，随便吓唬一下，若是能唬住，那这一路，便有得玩了。

王嬷嬷怔愣在原地，显然没想到，刘嬷嬷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小姐。

姜昭黎面不改色，微微一笑，抬手指向刘嬷嬷。

“你，过来。”

刘嬷嬷左顾右盼一番，身后的人都看着她，硬着头皮梗着脖子上前“何事？”

“啪！”

姜昭黎狠狠一巴掌甩在她脸上，继而又面无表情盯着她。

“你这是做什么。我.......”

还不等她话说完，姜昭黎抬手又是一巴掌。

“你知不知道的，我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刘嬷嬷，你敢打我，你.......。”

“我打得就是你！夫人的陪嫁丫鬟如何？我知不知道你是谁又如何？你即是我姜家的奴才，出门在外就代表我姜家，我问你，奴才见到主子，该行什么礼！”

听翠和王嬷嬷很是意外。

十年了，她们还从未见过姜昭黎发这么大的火。

先前的担心烟消云散。

刘嬷嬷捂着火辣辣的脸，怎么都没想到姜昭黎竟敢当众打她，难道她就不怕夫人？既然她先不仁，那就别怪她不义。小姐先前己经暗示她，可以带个假的姜昭黎回去，那她也没必要对她心软。

“还等什么呢？跪下！”

姜昭黎满脸威严，一点稚气都看不见，好似百年家族的掌权者，让人心颤。

刘嬷嬷身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压下，见她跪下，跟在后面的，自然也都跪下了。

“母亲近日可好？”

刘嬷嬷不忿抬头，难道她想让她跪在她面前给她回话吗?

“看来规矩还是没学好，需要我回去请太后姨母身边的人来教导你吗？”

太后？

刘嬷嬷心里盘算着，姜昭黎是武思媛的女儿，武家虽早己落败，但如今武家的最后一个女儿是太后，那姜昭黎明面上，她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况且，这两年太后有意召回姜昭黎，尘埃未定。

“家里一切都好，只是夫人很想小姐。”

“想我？”姜昭黎抬眼扫视一圈。

“那怎么派你们来接我？”

刘嬷嬷面露难色，嬉笑挣扎起身，“其实........。”

“夫人有事走不开，这才安排我们这些心腹来接小姐。”

出声帮腔的，想必是同刘嬷嬷交好的同僚。

既然如此，那就由她，了结刘嬷嬷吧。

‘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你可从没教过我，什么叫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