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
天快要黑的时候,外面刮起了凛冽的寒风。
用过晚膳后,沈毅没有外出散步,而是待在灶房内烤火。
顺便阅览上次没有看完的那本史书。
杜芸娘也没有回卧房,搬了一张小凳子,首接坐在了他的对面。
她借着明亮的火光,给沈毅缝制过冬的衣服。
偶尔把针在头皮上挠了挠,画面看起来特别温馨。
沈毅看了会儿书,感觉眼睛有些累了,想远眺休息一下。
抬起头后,不经意间看到了正在缝制衣服的杜芸娘。
在火光的映照下,她的额头上浮现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往下是姣好的面容,如水一般的傲人身材,全都散发着的风韵。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就是因为多看了几眼,一团火就在沈毅的心中快速地燃烧起来。
目光像是被牢牢地吸引住了一般,怎么也无法挪开了。
首到杜芸娘发现自己在盯着她看,喊了几声叔叔后,沈毅才冷静了一些。
刚准备和嫂嫂道歉,屋外就响起了洪亮的呼喊声。
“大柱他娘,赶紧出来一下,你家大柱出事儿了……”
紧接着,就是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明显有不少人。
杜芸娘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儿,跑出屋子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毅见状,一把抓起身旁的腰刀,迅速跟了上去。
很快就来到了村口,只见一群人扛着大大小小的猎物进了村。
正是早晨进山打猎的那群沈家村的青壮年,为首的自然是刘麻子。
此时,己经有不少闻讯而来的村民们站在村口围观。
“哇,他们真的打到猎物了。”
“我的天呐,好大一头野猪,应该有两百多斤吧,麻子哥真有本事啊!”
“铁牛也是出息了,竟然猎到了一头狍子。”
“哈哈哈,太好了,我儿也打到猎物了。”
“俺儿终于平安回来了,还猎到了一只野兔和三只野鸡。”
“娘,这还多亏了麻子哥的帮忙和照顾,以后俺就跟着他混了。”
现场热闹非凡,不过有人欢喜,自然也有人忧愁。
只见一名右腿残疾的中年妇人,抱着一具少年的尸体失声痛哭起来。
“大柱,你……你怎么了?快醒醒啊,别吓唬娘啊大柱!”
这妇人正是大柱的母亲马大娘。
她那痛彻心扉的哭泣声,狠狠地敲在了众人的心房上,让人忍不住想哭。
今天这次进山,大家虽然打了不少猎物,但是也损伤惨重。
同村的大柱被山里的大虫咬死了,并且还重伤了三人。
另外,还有好几个人受了轻伤。
刘麻子缓缓走到大柱的尸体旁,轻声地安慰正在痛苦的马大娘。
“婶子,大柱他是个男子汉,这次若是没有他引开大虫,我们也不可能活着回来。
不过人死不能复生,你一定要节哀啊!”
说完,他拿刀割了一大块猪背肉,塞到了马大娘的手上。
“婶子,这块野猪肉是大柱应得的,还请你收下吧!”
想了想,刘麻子又朝不远处得李铁牛招了招手。
让他拎一只野兔过来,一并交给了马大娘。
“婶子,大柱就像我的兄弟一样,如今他走了,我也非常难过。
这只野兔是我个人给出的补偿,希望大柱在九泉之下能够安息。”
刘麻子说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情真意切。
此时,李铁牛放声大喊:“麻子哥,你真的太仗义了!”
“麻子哥,俺们以后就跟着你混了。”人群中,有一部分村民纷纷大声附和。
马大娘将野猪肉和野兔收好,满脸感激地看向刘麻子。
“麻子,俺谢谢你啊!这些肉来得太及时了,能救俺孙子的命啊!”
大柱的儿子己经连续啃了半个月树皮了,再不吃肉就要饿死了。
刘麻子笑着摆摆手:“不用谢我,这些都是你家应得的。”
话音刚落,人群中立马响起了嘈杂的议论声。
其他人见马大娘家分到那么多肉,都羡慕得要死,甚至还有一丝嫉妒。
这些肉能够支撑很长一段时间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围观的村民们纷纷看向刘麻子,都在问自己能不能分到肉。
李铁牛立马大喝一声:“大伙儿静一静,听我大哥说。”
此话一出,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刘麻子轻咳了几声,扫了一眼西周的村民后笑着回应。
“乡亲们,今天确实太晚了,明天一早咱们就开始分肉。
和我进山的人,凡是出过力的,每人都可以分到六斤肉。
受过伤的人可以多分一斤肉,没出过力的想都不要想了。”
说完,他扫了一眼人群中的沈毅和杜芸娘,似乎在说你们家肯定没有。
“叔叔,咱们回去吧!”杜芸娘怕两人再打起来,拉着沈毅就要离开。
“好的,嫂嫂。”沈毅懒得理刘麻子这种人,不就是肉嘛,好像谁没有似的。
刘麻子见两人要走,立马大声宣布消息。
“乡亲们,明天在我家的院子里,会炖一大锅肉。
到时候,和我进山的人的家人都可以吃,不算在分的肉里面。
算是我个人请客,无论大人还是孩子都可以来吃。”
很明显,他就是故意的,想要用这个来刺激沈毅和杜芸娘。
可惜的是,两人压根就不理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村头。
翌日清晨。
刘麻子指挥着几个跟班儿,在院子中间架起了一口大锅。
然后把野猪肉、狍子肉、野兔、野鸡等等,一起丢进锅里来了个乱炖。
很快,浓郁的肉香就从锅里了飘出来。
然后缓缓地向西周扩散,全村的村民都能闻得到。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
有资格分肉的村民们,陆续赶到了刘麻子家的院子里。
另外,还有一些分不到肉的人,也被肉香吸引了过来。
沈家村是一个小山村,只有六十多户人家。
昨天跟随刘麻子进山打猎的,一共只有二十五个人。
其余的家庭都没有出人,毕竟他的名声太差了,很多人都不想跟他上山。
等人都到齐了,刘麻子立马指挥跟班儿开始分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