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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随着他低头的动作落至秋山旧肩头，秋山旧嗅到了淡淡的香气。
她毫不忌惮颈间那只手，偏头看他：“你会吗？”
少年垂眸：“你认为我不会？”
“嗯。”秋山旧点头：“我觉得你不会。”
“原因是？”
“你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秋山旧认真回答道：“一个真诚、善良的人。”
真诚，善良？
少年听了蓦地笑了。
“虽然不像，但我可是杀过不少人的……”
“我也是。”秋山旧耸肩：“谁会想要杀人呢。”
“你也是？”少年感到意外，“你看起来才12岁……”
“你看起来不也才14、5岁？”
“……这不一样。”
“说到底你为什么要为自己打造恶人人设呢？”
“嗯？”
“我也没说对你和那个——”
谁来着？
“再不斩先生。”少年提醒。
“好吧，”秋山旧道：“我也没说对你和再不斩保持敌对状态。”
她抓住那只扔轻轻捏在她颈间的手，笑道：“你不会杀死我，也杀不死我。”
少年垂眸看她，似乎是觉得她有些自大。
但他仍是松开了手，绕至她身前，“什么意思？”
秋山旧摸了摸脖子——事实上她觉得少年的力道轻的让她发痒。
就这还说要杀死她，真是……
“你们是卡多雇佣来的叛忍，”秋山旧抬头同他对视，“但我并不觉得——你会忠诚于那个无恶不作的奸商。”
少年脸色略微变化，垂下眸子避开与他对视上的目光，“我只忠于再不斩先生。”
秋山旧摸着下巴思索，“嗯……他人确实挺不错的。”
还给她扔高高——开玩笑的。
意外落入忍猫一族所在区域的机会还是再不斩给的……所以也算他帮了自己一把吧？
“……？”少年猛然抬起眼眸，无法想象这句话会从她嘴里吐出。
她怎么能这么轻易地说出“他人挺不错的”这种话？明明再不斩的手中沾满鲜血，明明前几日他还抱着要杀死她的想法去战斗——
明明她并不了解再不斩。
“你不了解他。”少年轻声道。
秋山旧歪着头，那双黝黑的眼眸毫不避讳地首视他：“那你了解他吗？”
少年张了张嘴，却并未言语。
他忽然沉默了——他真的了解再不斩大人吗？了解那个在血雾之都救下他，又将他培养成杀人工具的男人。
他最终只说：“再不斩先生给了我活下去的意义。”
秋山旧忽地笑了：“那你自己呢？你想要什么？”
“想成为，再不斩先生有用的工具。”
这个人问的太多了。
少年这么想着，却是一句又一句地回答她。
他听见一道微不可察的叹息，紧接着传来的是少女的话语。
“把自己当工具的话，就真的会成为工具哦。”
少年攥紧指尖，后退两步。
他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但，秋山旧继续开口：“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反胃了一整天，那个时候总是会忏悔，即使…杀掉的是我的敌人——到了现在，我对于毫不相识的人甚至可以做到眼也不眨地夺取他的性命，有时候我会想，这么轻易夺取同类的生命，我还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人类吗。”
“后来我想明白了，”秋山旧向他走近，两人面对面站着，“会为此感到痛苦恰恰证明我们是人，而不是工具。”
“……嗯。”
少年低头看她，“你很特别。”
“每个人都很特别，你也是，再不斩也是。”秋山旧回答他。
少年沉默不语，秋山旧也只是平静地盯着他。
——“要和我们合作吗？”
“什么合作？”
“扳倒卡多。”
秋山旧眨眨眼：“你们受雇于他，既然不是因为忠心，那就陪我们演一场戏吧？”
“都聊到这里了，真要我真的和你战斗到死我还有点舍不得。”
少年脸上空白两秒。
这家伙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似是知道他不会擅自做决定，秋山旧思考两秒，问道：“能不能带我去找再不斩？”
“不用了。”
少年忽地开口拒绝。
“我……会和再不斩先生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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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枝叶遮掩投射到林间草地，秋山旧终于找到躺在地上的三人。
还真是拼命，照这个修炼频率下去，身体迟早会出问题的吧。
秋山旧叉腰叹了一口气，结印用变身术变成成年的模样，然后身上背着一个，两只手各圈一个，就这么满载而归了。
期间背上的小樱似乎是醒了，哼哼唧唧地去蹭她的颈窝，逗得她差点把手上的两个扔出去。
“旧？”小樱将下巴搁在秋山旧的肩膀上，偏头便看见更加成熟的侧脸。
“你醒啦？”秋山旧偏过头去看她，“怎么又修炼这么晚？”
小樱环住她的脖子，轻嗅她的发丝：“我想……再快点变强。”
“变强又不是一蹴而就的事。”秋山旧轻声说，脚下踩着的枯叶发出细碎的声响，“你们三个最近简首是在拼命。”
小樱没有回答，只是把脸更深地埋进她的颈窝。
秋山旧能感觉到她睫毛的颤动，像蝴蝶翅膀扫过皮肤。
“旧...”小樱的声音闷闷的，“你说我...真的能追上他们吗？”
“为什么要‘追上’呢？”秋山旧反问：“你们走的本就不是同一条路啊。”
小樱的身体僵了一下。
“佐助有写轮眼，鸣人有九尾。”秋山旧说道：“但你也有他们没有的东西。”
“什么？”
“这颗心啊。”秋山旧笑着用脸颊碰了碰小樱的脑袋，“细腻的观察力，强大的共情能力，还有这份想要保护同伴的强烈心意——这些都是最珍贵的忍者才能。”
“但是…这些在战斗中……”
“小樱，”秋山旧打断她，“你想成为什么样的忍者？”
“……我，”小樱愣了愣，慢慢说出自己曾说过的：“强大的，聪明的，能够保护自己珍重的人的忍者”
“然后狠狠地推翻看不起你的人的想法，对吧？”
“旧...”小樱的声音带着鼻音，“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你为什么...总是能看到别人最好的一面？”
这个问题让秋山旧脚步一顿，突然想起那个曾经把脸埋在猫肚子哭泣的自己。
“因为…”
她笑着说：“你们本身就足够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