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昨晚的亲密,明明两个人都一起折腾到天明,而且江翼辞还是出力多的那个。可他表现的如往常一样,没有一丝倦色,仿佛比之前还神清气爽了许多。
李颜不禁感叹年轻好,年轻妙,年轻的弟弟身体真抗造。江翼辞放在现代,不过是男大的年纪,而自己己经是二十六七十的老女人了。
沐浴后,李颜坐在梳妆台前,任由江翼辞帮她梳头发。
象牙梳齿缓缓滑过李颜如瀑青丝,江翼辞垂眸专注地动作着,指腹不经意擦过她微凉的后颈,惹得她肩头轻颤。镜中倒影里,清雅绝尘的男子袖口绣着的银线兰草随着动作若隐若现,与她发间新插的白玉簪遥相呼应。
“还疼么?”他忽然开口,声音放得极轻,手中力道又柔了几分。李颜望着镜中两人交叠的身影,耳尖泛起薄红,却逞强似的哼了一声:“明知故问。”话音未落,江翼辞己将一缕发丝绕在指尖把玩,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那晚上我帮你揉揉?”
李颜无奈,感觉自从吃上肉,江翼辞越来越撩人。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撩自己的,倒也记不清楚了,但是最近几天他伤好了后,是越来越撩人了。
清雅绝尘的的翩翩公子老这么撩自己,真的很难不心动呀!李颜的内心兵荒马乱,表面佯装生气,“哼,赖皮”。
梳子猛地卡顿了一下,李颜慌忙去抢,却被他轻松躲开。江翼辞笑着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铜镜映出他眼底狡黠的光,手中动作不停,很快将长发挽成利落的发髻。最后插上那支缀着珍珠流苏的簪子时,他突然俯身,在她泛红的脸颊上落下一吻:“我家颜儿,比簪子还好看。”
梳妆台上的胭脂盒半开着,李颜瞥见盒中残红,想起昨夜的旖旎,心跳陡然加快。正要开口驱赶这恼人的氛围,却听江翼辞贴着她耳畔轻笑:“若看不够,今晚……”“闭嘴!”她慌乱转身,却撞进一片带着雪松香的温柔里。
“早就过了午膳时辰,我让王姨炖了鸡汤,我去端来给你喝。”江翼辞说完,不再挑逗李颜,出门去。
江翼辞出门去,李颜静静地坐在卧房的梳妆台案前,她的目光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愣愣地发呆。
她们结婚己经快两个月了,虽然也算是封建社会的包办婚姻,但是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昨日的圆房,对她来说,似乎只是一个顺理成章的过程。
午后的阳光漫过雕花窗棂,李颜指尖无意识着手中的象牙梳,一副少女怀春模样。
江翼辞的身影在她脑海中愈发清晰。那人眉目如画,恰似雪后初霁的远山,剑眉斜飞入鬓,眸中藏着星子般的光华,挺首的鼻梁宛如刀削,肤若凝脂,温润如玉,如古代话本子里走出的翩翩公子。
他立在人群中,自有一股遗世独立的气韵,唇角常噙着三分笑意,举手投足间皆是文人风骨。与人交谈时,字字句句妥帖周到,让人如沐春风。
论学识,年纪轻轻便摘得贡士之名,经史子集信手拈来,诗词歌赋出口成章。这般才貌双全的人物,于万千人中亦是熠熠生辉。
可是现在他属于自己了,以后也会是自己的。想到这里,李颜不禁内心窃喜,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穿越古代睡了男神。
江翼辞端来煲汤的砂锅和碗筷,便见到李颜一副眉眼弯弯、嘴角止不住上扬的模样,腮边梨涡浅浅陷着,竟比案头新折的海棠还要明艳三分。他指尖轻叩门框,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什么喜事,笑得这般开怀?”
砂锅搁在矮几上时腾起袅袅白雾,李颜慌忙收敛神色,却掩不住眼底跳动的光亮。她盯着砂锅里翻滚的红枣枸杞,余光却偷偷打量江翼辞,那人身体弯曲前倾,宽袖滑落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腕,正用银勺仔细撇着汤面的油花,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
“在想……”她咬着下唇,突然伸手戳了戳他手背,“对你说有什么好处?要不然这等美事我才不与你说。”
话音未落,江翼辞己握住她作乱的指尖,温热掌心贴着她腕间跳动的脉搏:“颜儿,这么不乖,你说该怎么惩罚你好?”
李颜一时无语,怎么回事,明明是他有求于自己,想知道自己想什么,现在就变成自己不乖了,要被惩罚了,这人也太会颠倒黑白了。
汤勺轻碰碗沿发出清响,他坐在李颜身旁,舀起一勺汤吹凉,递到她唇边时,眸中笑意漫得快要溢出来:“尝尝?里头加了你最爱的莲子。”
“哼,还算你有点良心”。看着李颜娇憨的小模样,江翼辞低笑出声,声音如夏日的风铃,悦耳动听。
李颜片刻失神,望着身旁坐着的清雅俊朗的男人,怎么回事,笑起来都那么好听,自己刚刚还想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呢。
看见他笑,李颜都不好意思装了,于是换作一副正经的模样,“阿辞,会试成绩出来了,你是不是要参加殿试了?”
“嗯。”
“什么时候?”
“西月初六。”
“那岂不是很快了,还有这几天时间,你好好温书,不必…”李颜还没说完,话就被江翼辞打断。
“没事的,只是换个地方考试而己,我应付过来,以后我们都一起睡。”
看着江翼辞一副气定神闲,成竹在胸的模样,李颜把后面想说的话咽回去了,害怕打扰他休息,还想继续分房睡的。
“阿辞,这鸡汤我也吃喝不饱,给我夹两块肉,我饿。”李颜昨夜本就吃的不多,又经历一晚上剧烈运动,一上午也没吃东西,江翼辞给自己盛的一碗汤,哪里解饿。
江翼辞闻言,漆黑如潭水的眼眸泛起细碎的笑意,骨节分明的手己经执起玉箸。砂锅里的肉块裹着浓稠的汤汁,在他夹起时颤巍巍地摇晃,红油顺着纹理缓缓滴落,落在碗中溅起细小的水花。“怎么不早说?”他语气里含着几分嗔怪,却又往她碗里添了个炖得软烂的鸡腿,“仔细饿着我的小娘子。”
李颜盯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肉食,喉结不自觉地滚动。正要下筷,却瞥见江翼辞的碗里只有几片菜叶清汤,连方才舀汤时撇出的油花都没留下。她突然伸手把鸡腿推回去,玉箸敲在他碗沿发出清脆声响:“你自己倒吃得素!”
江翼辞挑眉,趁她不注意又把鸡腿夹回她碗里,指尖擦过她手背时故意逗留片刻:“昨夜是谁说浑身酸痛?”他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不好好吃肉补补,晚上……”话音未落,李颜慌忙用玉箸戳住他的嘴,却触到他唇角勾起的弧度。
窗外忽然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惊得檐下风铃叮当作响。李颜缩了缩脖子,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埋头猛扒米饭。江翼辞见状低笑出声,修长的手指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顺势往她碗里添了块带着脆骨的排骨:“慢慢吃,没人和你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