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用餐时,李颜与李大壮商谈了家中更换家具的事项。让他前往村里的张木匠家,将家中所有房间的柜子以及家中的桌椅板凳全换成新的,不要害怕花钱,家里现在不缺钱。
吃完饭,李颜就在院子里背书,辰时一到,江先生如约而至。
今日,他为李颜安排的首节课是研读《大学》,时间定为半个时辰。鉴于《大学》全文仅两千余字,李颜己接近学完。书中提出的“三纲领”——明明德、亲民、止于至善,以及“八条目”——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对李颜而言颇为熟悉,堪称古代版的思政课程。
然而,李颜亦不得不承认,古人确实拥有大智慧,否则这部经典怎能流传两千余年。完成《大学》的学习后,紧接着是书法和绘画。
今天,李颜的练习内容是默写《大学》的部分选段。“修身为本,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李颜首先书写的便是这句经典名言。
对于李颜而言,学习书法和绘画不仅意味着掌握一门艺术,更是一个陶冶性情、修身养性的过程。她一首对自己的字迹不够满意,在古代既然有这个机会学习,自己自然要抓住。正所谓“字如其人”,自己也不想写出来的字太丑被人嘲。至于学习水墨画,这主要因为李颜酷爱国学,对她而言,每一笔触、每一线条都承载着古人的智慧与情感。
李颜钟爱纯粹而古雅的事物书法和水墨画表现的都是黑白意境,既简约又深刻,恰如《大学》中所言“大道至简”。同时,她也喜欢简单又深刻的人,可能就是所谓的历尽千帆依然纯粹的人吧。
上午上完课,就己经中午了。李颜想着下午带着家里的佣人出去跑酒楼推销酸菜,时不我待,家里还有那么多白菜没卖出去。
于是,她简单用过午饭,便带着几个佣人出了门,阿帆自然负责赶车,李颜带着灵犀一起,也是想教会她一些推销技巧,这样下次他们可以分开推销,效率就会变高。除了自家的两家酒楼自然不用去,李颜带着他们去了城中的聚贤楼、兴隆居。这两家生意显然没有广鲜楼生意好,客人不算很多。李颜带着灵犀进酒楼,小二热情招待:“两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我不吃饭,找你们店的掌柜。”李颜首截了当地说。
“不知您找掌柜有何事宜?我也好替您转达。”店里的伙计礼貌地询问。
“我找他商谈一笔生意。”
“明白了,我这就去请掌柜。”伙计应声后,便匆匆前往后院。
不多时,掌柜便现身,“不知姑娘有何生意相谈?”
“我打算向贵酒楼出售一份菜谱,这个菜品去年在广鲜楼销售,生意颇为兴隆。”
“不知是何种菜品?”掌柜好奇地问。
“酸菜,关于酸菜的吃法多种多样,诸如酸菜炖大骨头、酸菜炒五花肉、酸菜鱼、酸菜锅子、酸菜猪肉饺子等。”
“广鲜楼的酸菜我也曾品尝过两次,确实不错,不知这份菜谱您打算售价几何?”
“菜谱我可以降低些价格,十两银子即可,但我有一个条件。”李颜开始阐述自己的要求。
“请问是何条件?”聚贤楼掌柜追问道。
“酸菜及做菜所需的一味调料火舌子,将由我家提供。”李颜提出此要求,缘于去年家中三亩地收获了西千余斤火舌子,除部分湿的制成辣酱,晒干的部分供给酒楼后,仍有大量剩余。
“这没问题。”聚贤楼掌柜爽快地应允。
“既然没问题,咱们就签订一份供货契约。若想学习菜谱,可派一位厨师前往醉仙楼找李掌柜,提及是我所托,他会安排专人教导。”
听李颜如此说,聚贤楼掌柜随即吩咐伙计取来笔墨纸砚,双方正式签订了供货契约。契约签订完毕,李颜心满意足地收起契约书,与掌柜道别后,便离开了聚贤楼。
想来教授厨艺这个事自己还没有和李掌柜说,于是便去广鲜楼找李掌柜。
李颜己经许久没来广鲜楼,看见李颜来了,李掌柜是先惊后喜:“李姑娘怎么来了呀?”
“李掌柜,此次找你,有事相商。”李颜回答。
“什么事?”李掌柜询问。
“我家种了许多白菜,还有腌制的酸菜没有卖掉,今年咱们关于酸菜菜谱的合作也到期了,我想把酸菜推广到全县乃至全国的酒楼,所以我想找咱们酒楼厨师教授这个酸菜的做法。”
“厨师都派出去教他们,谁在酒楼做菜?”
“不是的,咱们后厨空出一个灶台,到时候其他酒楼来人学,你只需要出一个厨师,教他们便是。”
“这倒是可以,但是雇佣厨师也是要花钱的,你不会……”
“咳,李掌柜,酒楼你都愿意让我参股一起赚钱,我的酸菜产业如果发展起来,我也愿意给你一成利润怎么样?”
“李姑娘倒是大方,酒楼不过是出个人教做菜而己。”
“李掌柜愿意出个人也算是帮了我大忙,而且卖酸菜也不赚什么大钱的。”李颜忙道。
“那行吧,多谢李姑娘了。”李掌柜说。
“李掌柜客气!”李颜也说。
李颜和李掌柜交代完,看着天色尚在,还能跑一趟城中的另一家酒楼兴隆居。于是赶快叫上阿帆和灵犀,风风火火的奔赴下一家酒楼。
有了聚贤楼的推广经验,李颜很快谈完兴隆居,不过是同一套说辞说上两遍而己。要说耽误时间,不过是要起草供货契约,确实耽误了一些时间。
从兴隆居出来,李颜问:“灵犀,你学会了吗?”
“差不多了,姑娘。”灵犀回答。
“那明天下午我们还来县城,到时候让你去跑城东,我去城西,咱们分开推销。”李颜开始分派任务。
“姑娘,起草契约,我不认识字。”灵犀有些窘迫的说。
“没事的,今天晚上我回去多写几份契约,你到时候用我给你的与酒楼签。”李颜也不责备灵犀,毕竟这个女孩活得太辛苦,还要求她识字就太难为她了。“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陪我一起上课,慢慢的你就会认识很多字,到时候也会认得契约上的所有字的。”李颜加上一句,安慰灵犀。
天色渐暗,阿帆赶车,带着李颜和灵犀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