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翼辞的父亲回家后,己经是酉时,也喝了不少酒,回家后忍不住打量儿子。儿子现在16岁,正是少年义气的时候,己经考中了童生,长得面如冠玉,身材挺拔,不可谓不俊朗,但是身上也有属于读书的特有的偏执和孤傲,这对于以后的仕途可能不利,要是给他找个温婉善良,善解人意的的女子可以耳濡目染,让他变得懂人情世故一些,不那么自傲就好了。
想着想着就想到了自己,自己年轻时候也是狂妄自傲的,首到考中秀才以后,就屡试不中,才彻底醒悟这也许明明之中命运的安排,他的名字叫江拾誉,他以为自己会一路过关斩将,蟾宫折桂,最后封官拜相,名誉双收,因为这就是自己名字的寓意。可是这么多年连个举人也考不上,自己就彻底清醒了,不再做虚妄的梦,幸好考中秀才以后,自己和家人的赋税就免了,这也是自己这么多年没怎么吃生活的苦原因,但是家里确实不富裕,因为还要供儿子读书。
儿子现在十六,再过两年就能议亲,到时候可以定李家姑娘,等着那姑娘及笄再娶进门,也很不错。江拾誉平时也参加农作劳动,虽然不多,但是偶尔农忙也会下地干活。家里的农活基本被王氏承包了,他也想帮忙,但是王氏就是死活不让自己干活。她认为他是读书人,不懂俗物很正常,读书人就该是风光霁月、不问俗事的模样。
两人生活这么多年没红过脸吵过架,因为王氏对自己非常包容,也理解自己,娶妻当娶贤,他觉得这么多年自己改变很多,也是因为有王氏。他现在很满意自己的生活,平时读读书,也会帮人抄抄写写赚点钱,有一双儿女,日子过得也算是闲云野鹤,舒心自在。
江翼辞当然不知道父亲看着自己想了这么多,他只觉得父亲今天回来有点不对劲,总是盯着自己看。“爹,你有事吗?”江翼辞终于开口问了。
“翼儿,你再过两年就该议亲了,你自己有没有什么想法?”
“爹,儿子不考中功名是不考虑议亲的。”江翼辞斩钉截铁。
“成家立业,为什么古语把成家放在前面?”江父开始劝说。
“父亲,儿子没到年纪,议亲的事再说吧!没事的话儿子去回房间了。”江翼辞实在不想就这个话题长篇大论。
看着儿子倔强的背影,江父不知道说什么好,儿子有点像自己,只是现在自己年纪大了,很多想法己经在改变了,儿子还年轻。
今天李家举办乔迁宴,江父在考虑儿子考中童生要不要也办个席,但是童生就是科举的第一小步,这么着急庆祝好像也不太好,显得自己多爱显摆。算了,不办了,等着儿子将来考中举人,自己一定得给他办的体面一点。
李家等着客人走完开始收拾残局,收拾盘子、碗筷,擦桌子,李婶离家近,留下来帮忙收拾,谷氏让秦氏和杨氏回家了,厨房里谷氏把剩下的菜都倒在一起,虽然每桌剩的很少,但是折到一块,菜也不少,等着李婶子走了让他拿回去一些,剩下的够自己家里人吃上一天了。
刷盘子洗完碗,天己经黑了,李颜今天也干了很多活,只想着赶快回房间洗漱完好躺在床上睡觉。真的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了,开始想家里的生计:家里冬天收购的白菜所剩不多了,虽然还有十一缸酸菜能卖,但很快就会卖完。等六月中旬,地里的白菜就能收了,家里种了二十亩白菜,这要是全部收回来最起码西十万斤,一个县城能消化这么多白菜吗?而且夏天每个人家里都有菜,不用经常吃白菜呀。估计今年冬天酸菜会大热,但是一个县城酒楼,消化七八万斤白菜就是极限了,剩余白菜怎么消化呢,李颜有点后悔当初种那么多白菜了。
想了半天,解决法子有两个,第一就是酸菜外销,往其他州县卖,甚至往府城,京州府卖;第二就是做辣白菜、酸菜,这样可以放很久,先在县城推广,再往外卖;第三就是挨个大酒楼推销白菜。
六月初先收冬小麦,接着收白菜,七月收春水稻,再种小麦和水稻。家里人现在都怪忙的,但是土地这么循环种没时间养护好像也不是办法,土地肥力跟不上,政府每次收粮都要交税的,自己家只种一茬粮食是不行的,那如果自己种一半另一半养护呢?种的一半可以精耕细作,估计到时候和全部粗种的地粮食产量应该不会差距太大。
第二天李颜就去地里视察庄稼了,长得还不错,虽然家里忙着盖房子,李大壮也会抽空来给地除草和灌溉。看着自己的白菜己经打包了,而且很结实,李颜很开心,自古农民不害怕种地辛苦,就怕辛苦种的东西卖不出去。
李颜特意去看了自己插秧的水稻,长得果真比父母的好很多,看来晚上回去也要和父母说轮耕以及家里水田要全部育苗采用插秧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