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银座的霓虹在夜幕中流转,谢烬野盯着手机屏幕上沈婳发来的语音消息,喉结剧烈滚动。录音条上跳动的声波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的心。沈婳软糯的声音带着困意,那句“给你留了一份”仿佛还萦绕在耳边,让他再也无法按捺心底翻涌的思念。
“备机,立刻回京城。”谢烬野抓起西装外套,大步走出酒店套房。助理陈岩看着老板火急火燎的模样,连领带都歪着,忍不住提醒:“谢总,明天上午的并购谈判......”“推掉。”谢烬野头也不回,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快速滑动,订下最近一班回国的私人飞机。
机舱内,谢烬野烦躁地扯开领带。舷窗外的云层在月光下泛着银灰色,他却觉得每一秒都无比漫长。手机相册里沈婳的照片被他翻了个遍,从游乐园里笑得灿烂的模样,到穿着浅蓝色连衣裙的温柔侧影,还有她误发的婚纱试穿照——照片里她局促又羞涩的表情,此刻成了他心底最柔软的牵挂。
与此同时,沈婳趴在飘窗上,望着窗外寂静的街道。墙上的挂钟显示11点50分,手机屏幕漆黑一片。餐桌上那盘红烧肉早己没了热气,凝结的油脂泛着冷光。她知道谢烬野原定明天下午才回国,可心底那点隐秘的期待,还是随着时间流逝渐渐黯淡。
“又在等小谢?”万婉披着睡袍走到客厅,看着女儿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心疼,“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采访呢。”沈婳勉强笑了笑,把手机塞进枕头底下:“知道了妈,您也早点休息。”
夜色渐深,整栋房子陷入沉睡。沈婳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听见手机震动。她猛地坐起身,屏幕上“谢烬野”三个字在黑暗中格外醒目。接通视频的瞬间,熟悉的声音传来:“下楼。”
画面里,谢烬野站在小区路灯下,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在一边,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他身后停着那辆标志性的迈巴赫,车灯在夜色中划出两道温暖的光。沈婳顾不上穿鞋,抱着那盘红烧肉就冲出门。
“砰”的一声巨响,沈婳撞开家门的动静惊醒了整栋楼。沈凌和万婉几乎同时从卧室冲出来,就看见女儿穿着睡衣,赤脚跑下楼梯。“婳婳!大半夜的你......”沈凌话没说完,透过落地窗,看见站在楼下的谢烬野。
谢烬野仰头望着楼上,目光在看见沈婳的瞬间亮得惊人。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台阶,在沈婳即将摔倒时稳稳接住她。红烧肉的香气混着两人急促的呼吸,在夜色中弥漫开来。“小心。”谢烬野的声音带着沙哑的笑意,伸手拂去她额前凌乱的发丝。
沈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狼狈模样,脸颊瞬间烧红:“你......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等不及了。”谢烬野低头看着她,眼神里盛满思念,“想早点见到你。”他的拇指轻轻着她的脸颊,仿佛要将这几天的分离都弥补回来。
楼上,沈凌和万婉对视一眼,悄悄退回房间。万婉轻轻戳了戳丈夫:“还说人家心思深,我看啊,是咱们家丫头把人家迷得神魂颠倒。”沈凌哼了一声,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行了,让年轻人说说话。”他吩咐佣人不用管,整个院子重新恢复寂静。
谢烬野牵着沈婳走到花园长椅旁,月光为两人镀上一层温柔的光晕。沈婳把凉透的红烧肉递过去:“都凉了......”话没说完,谢烬野己经夹起一块放进嘴里。“很好吃。”他认真地说,眼中带着笑意。其实肉早己没了温度,但在他看来,这是沈婳的心意,比什么珍馐美味都珍贵。
沈婳看着他吃得满足的样子,突然眼眶发热。这些天的思念、担忧,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汹涌的情绪。“下次不许这样了。”她轻声说,“这么远赶回来,多累啊。”谢烬野放下筷子,将她搂进怀里:“再远都值得。”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每天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却抱不到你,比什么都煎熬。”
夜风拂过,带来些许凉意。沈婳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突然觉得无比安心。谢烬野的外套披在她肩上,带着淡淡的雪松香。“对了,”沈婳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给你克服这次危机的奖励。”
盒子里是枚袖扣,深蓝色的宝石周围镶嵌着细碎的樱花造型。“和你上次戴的很像,”沈婳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我觉得这个更好看。”谢烬野看着袖扣,喉结滚动。他想起自己特意换上与她连衣裙同色的袖扣,没想到她也记挂着这些细节。
“帮我戴上?”谢烬野伸出手臂。沈婳小心翼翼地将袖扣别上,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时,两人同时屏住呼吸。谢烬野突然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怀里。“沈婳,”他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我发现自己越来越贪心了。”
“嗯?”沈婳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
“以前觉得能和你在一起就好,”谢烬野低头,鼻尖几乎要触到她的,“现在却想更早一点,把你娶回家。”他的嘴唇轻轻擦过她的,“每天早上醒来能看到你,晚上回家能抱着你,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你。”
沈婳的心跳几乎要跳出胸腔,脸颊滚烫。她想起林梓汐说的“爱情是场冒险”,此刻却觉得,就算前方有再多未知,只要是和谢烬野一起,她都愿意。“那......你得先过我爸妈这关。”她轻声说,嘴角扬起甜蜜的笑意。
谢烬野笑了,低头吻住她。这个吻带着思念的炽热,也带着承诺的坚定。花园里的月光静静流淌,见证着两个相爱的人,在这星夜下,许下了一生的约定。而楼上的窗户后,沈凌和万婉看着相拥的两人,相视一笑,悄然关上了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