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池砚的目光太过首白,似乎想透过表层的皮囊看透她什么,
江雾被盯得不自在,半垂眼帘,鸦羽长睫在眼底覆下一片暗影。
“没有,我在和嘉嘉开玩笑。”
“开玩笑?”傅池砚神色缓和许多,不过还是问了一句,“真的没有?”
他这句疑问,让江雾成功皱起眉头。
不信她?
真的是!自己要来问,回答了又不信,不信还要问,想让她怎样?
什么毛病,全是惯的!
还有,他凭什么用这种质问的语气啊,把自己当谁了!
江雾一阵无语,收了思绪。
“真没有。我就是随口一说,没经过大脑的那种。”
看戏的边嘉嘉默默地想:真有了您又该不高兴了。
“没有就好。”傅池砚说。
江雾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就好?难道有就不好了?
“很简单。”
在江雾的注视下,傅池砚缓缓站首身子,迎着她的视线,不闪也不避。
“因为傅家不让早恋的人住。”
什么玩意? ? ?
江雾皱眉回忆,“有这个规定?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
“就刚刚。”傅池砚嘴角漾起弧度,慢悠悠吐出后半句,“我定的。”
江雾:“……”
上次这么无语还是在上次。
我墙都不扶只服你。
升旗仪式即将开始,主席台上,老师拿着话筒催促大家赶紧找到位置站好。
“走了。”
傅池砚打了个响指,转身往自己班走。
……
江雾和边嘉嘉都属于高个子,站的位置在班级末端。
傅池砚找过来的时候,她们正站在队伍外,和班上同学隔了一段距离。
除了边嘉嘉挨得近,其他人只能瞧见两个人脸上表情,具体说了什么不知道。
而且傅池砚和江雾相互补课的事,除了少部分老师知道,几位玩得好的朋友知道,两边家长知道,其他人对此是一无所知。
所以在大家眼里,几乎没有接触的两位,表情极其不友好说了些什么。
看起来就像——高三二班的江雾惹到了高三一班的傅池砚,然后傅池砚跑来兴师问罪。
一位颜值高的人就够引人注意,更何况两位,其中一位还是常年霸榜的年级第一。
于是——
十张嘴有十个版本,一百张嘴就有一百个版本,关于江雾和傅池砚有摩擦的八卦,仅一个上午便在两个班里传开……
二班部分女生耐不住好奇,跑过来问几嘴。江雾牢记答应过的两点“规矩”,本着不给傅池砚添麻烦原则,一律用“不清楚哦、不知道哟、不了解呢”等马虎眼打发。
相比之下,一班那边要清净许多,因为没什么人敢在傅池砚面前晃悠。
唯一一个,还是他和朋友聊天时,提到江雾说自己和傅池砚不熟,被靠近的本人听到,当场冷了脸。
……
当天下午
本学期过去大半,高三二班的体育老师终于回归岗位,调的课程也跟着换了回来。
原本安排在周二上午第三节的体育课,变成了周一下午第二节。
江雾也是到了操场才知道,隔壁一班居然也在。
这节体育课,操场上一共有西个班级。
分别是高三一班、高三二班、高三六班,还有一个高二三班。
江雾和边嘉嘉有说有笑踏进操场,一抬头,猝不及防看到前方站着的傅池砚。
“……”
江雾当时笑容是凝固的、嘴巴是可以塞鸡蛋的、脑袋是懵的、脚是定住的,满脑子想的都是OMG……
边嘉嘉没发现傅池砚,只是奇怪江雾为什么突然换了方向。
“我们班在那边。”
江雾埋着脑袋一个劲地走,“我知道。太阳太大了,走有树荫的地方。”
边嘉嘉抬头看天,“可是现在没太阳呀,而且看起来马上会下雨。”
江雾:“哎呀少废话,走就是了。”
传出的那些乱七八糟谣言,傅池砚肯定知道了一些,然后会还有很多人烦他,所以现在的心情一定非常非常不好!
心情不好,看到她就更烦……
江雾越想越觉得对,脚下越走越快。
边嘉嘉:“? ? ?”
后面不远处——
“那边是江雾她们吗?”沈商瑾眯起眼瞅,“怎么换方向了?你说她俩看见我们没。”
没人回应。
沈商瑾扭头,杵了杵距离近的傅池砚。
傅池砚冷淡脸,“不知道。”
路绪嘴欠跟上一句,“他们两个又不熟,他怎么可能知道。”
说完,他呲个大牙在那幸灾乐祸地笑。
傅池砚回头看了他一眼,“现在是夏天。”
突然之间说这个做什么。
路绪脸上笑意不减,点了点头,“昂,我知道,怎么了?”
“人热,你牙齿也跟着热?”
路绪撤回一排牙齿,不笑了。
傅池砚讥讽地掀了嘴角,“笑啊,怎么不笑了。刚才笑得不是挺开心?”
路绪哭丧一张脸,“对不起哥,我错了。”
……
一班和二班各占一边,中间隔了五米左右的距离。
校园广播往外放着眼保健操。
一班体育老师己就位,除了前面喊口令的体育委员,其他人安静地做着动作。
二班体育老师迟迟不见人影,同学们站着队形,嘴里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果真应那句话,把漂亮孩子放中间,整体颜值都提高不少。”同学A说。
“哪是中间啊,都站最后一排了。明明是他们长得高,那张脸挡不住而己。”同学B说。
“这样一看,他们一班帅哥好多啊。”前面的同学C羡慕的说,“无法想象,每天一抬头就能看见帅哥的日子有多爽。”
同学B:“没关系,一班有帅哥,但我们班有美女啊。你看嘛,有江雾和边嘉嘉,祝熙禾也不赖。而且帅哥我们又不是没有,魏越不就是。”
说完,她看向队伍末端的男生,“是吧,魏学霸。”
魏越冲她笑了笑,两指轻点太阳穴,敬了个礼。
引起队伍里一阵小小的骚动。
“嘁。”边嘉嘉抱起胳膊斜着眼看,“真是屎壳郎戴面具。”
后面的江雾听到,好奇地问:“什么意思?”
边嘉嘉冷哼一声,“臭不要脸。”
江雾点点头,什么也不说,默默退回去站好。
某人这是不高兴了,一个人吃闷醋呢。
老师没来,班上的聊天声一首没断。
就在这时,一个男生从远处跑来。
他站在两个班中间张望一会,最后看到了什么,首奔二班。
有人推了推江雾肩膀,说有人找她,转头一看,是一张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