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小说电视剧呢。”江雾拉开边嘉嘉的手,又去捏捏她的脸,“玩深藏不露,到了时机一鸣惊人,吓死众人那套?”
“没有吗?”边嘉嘉问。
“我对天发誓,九十八名,真是毫无保留考出来的成绩。”江雾举起右手,做了个发誓的手势。
“没隐藏啊。”边嘉嘉看起来很是失望,“我还在等你牛逼了,以后带我飞呢。”
魏越闻言嗤笑,“为什么要别人带,干嘛不自己飞。”
“你不懂,那多累啊,我比较喜欢躺平走捷径。再说了,自己的好姐妹要颜值有颜值、要背景有背景,成绩还特别优秀。”
边嘉嘉两手一摊。
“拿出去是三折叠,怎么吹嘘都有面。”
魏越:“……”
江雾:“……”
什么歪理。
操场入口就在前方,还差几步,江雾隐约听到有人喊她名字。
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人闪现挡住去路。
三个人被迫停下脚步。
拦路的男生不认识。个子高,寸头,健康的小麦肤色。
江雾第一眼注意到的,是他肌肉紧绷经络清晰的手臂。
一拳挥过来,能把她抡死的程度。
升旗仪式就快开始了,江雾越过男生朝操场上望去一眼,闪过一丝不耐。
“你好,我是六班的,叫贺珩。”
贺珩做自我介绍的时候,恰巧经过一群大声聊天的学生。江雾没听清,只好问身边的边嘉嘉。
“他说自己叫什么?”
“他说他叫贺珩~”说完,边嘉嘉表情古怪起来,“咦?这名字念起来,怎么那么像咳痰。”
魏越被她别扭的表情逗乐,压着嘴角面朝别处。
贺珩:“……”
江雾见男生变了脸色,手肘偷偷杵了杵边嘉嘉。
边嘉嘉反应快,赶紧朝对方道歉,“不好意思,我不应该那样说的,我——”
贺珩勉强挤出笑,“没事,我不介意。”个屁。
江雾惦记着集合,首接问:“喊我有事?”
“哦。”贺珩把手上的盒子递过来,笑得腼腆,“我是专门来给你送这个的。”
江雾没接,只是不解地望着他。
贺珩被看得红了脸,不好意思笑了笑,“里面装着曲奇饼干,是我亲手做的……”
江雾目光落到他手里的盒子上,第一时间想起的,是傅池砚早上做的那碗清汤面。
来来往往的学生很多,江雾那张脸太容易吸引注意,时不时投来几道好奇的目光。
装了饼干的盒子就在眼前。
江雾头和手一起摆,轻声说:“谢谢你的好意,但是很抱歉,我不喜欢吃饼干。”
边嘉嘉面上不动声色,实际在心里“啧”了一声。
江大骗子。
江雾这句话代表什么意思,他们心知肚明,贺珩也清楚。
但他不想就此放弃,还想说些什么。
“可是这些……”
“同学。”一旁的魏越突然喊了他一声。
话说一半被人打断,贺珩心里窝火,很不爽地偏了视线。
前面没注意看,现在才发现旁边站着的人居然是魏越。
他一怔,不爽的表情有所收敛,“怎……怎么了?”
魏越余光瞄着某处,对他说:“友情提示,劝惜命。”
“啊?”贺珩不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
过了几秒,他好像明白过来什么,视线在魏越和江雾之间来回打量。
“难道说,你对她也……”
魏越眉头用力一跳,再次打断,“我还要命。”
贺珩:“? ? ?”要……什么?
贺珩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什么,从拦下江雾那一秒开始,总有一道透着冷意的视线黏在身上。
一股飕飕寒意顺着脊背一路攀升,让他毛骨悚然。
江雾有所感应地抬头,跳过贺珩看向操场。
只是操场上学生数量太多,只来得及看到一道颀长的背影没入人群,有些眼熟。
但江雾没多想,以为是班上哪位同学,很快收了视线。
“好像看到我们班主任了。你要是没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再见。”
江雾说得飞快,丢下这句,拽上两个人溜了。
他们是一路跑到班级所在位置。
边嘉嘉边喘着气边说:“很不喜欢跑步,有一种魂飞魄散的感觉。”
江雾安慰道:“没关系。你跑起来像在逃公主,我跑起来像村里翠花。”
边嘉嘉淡淡睨了她一眼,嘴角抽了抽。
江雾看不懂她是什么表情,只好问魏越,“她咋了?”
“江同学,咱安慰人的时候,得根据实际情况。如果你是翠花——”魏越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边嘉嘉,“那她岂不成如花了?”
“小嘴跟抹了开塞露似的,每天这么会说话。”边嘉嘉将挡路的魏越挤开,往江雾身边凑。
“小雾啊,说说这是第几个了?”
“什么第几个?”看了几次都没发现要找的人,江雾只好收了往隔壁望的视线。
“别和我装傻。”边嘉嘉笑眯眯的,眼里却透着精光,“说说吧,你是如何做到万草丛中过,寸草不沾的。”
“唔,这个嘛……”
江雾脸颊白净,笑起来眉眼弯弯,温柔里带了几分清冷。
她左手抵住下巴,俏皮地歪了脑袋笑,“可能是心有所属了吧。”
话刚说完,身后突然站了一个人,紧接着响起一道阴恻恻的声音。
“心有所属,属给谁了?”
草!
江雾心脏猛地咯噔一下,往前跳开一步后扭头望向来人。
这人是鬼吗?怎么神出鬼没的。
看到她不带任何犹豫地避开,傅池砚眼尾下压,原本就暗的眸色更暗,深如墨色。
江雾眼神示意边嘉嘉:他啥时候出现的?
边嘉嘉茫然地耸肩:我也不机丢哇。
而魏越早就不见人影。
江雾只好自己问他,“你怎么在这,一班在隔壁。”
傅池砚掀了掀眼皮,唇角上扬,但眼底却毫无笑意,“这不是听到某人说自己心有所属,忍不住好奇,就过来了。”
一旁的边嘉嘉打了个寒颤,抬头看天。
大太阳天,阳光明媚的,怎么这么冷?
江雾没想到随口说的一句玩笑话,会被傅池砚听见。
听到就算了,他还特地跑来问。
“所以你的心——”傅池砚俯身逼近,“属给谁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