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瓒的皮肤在晨光下显得格外白皙,几乎透着一层淡淡的冷光。
他的五官轮廓分明,眉宇间带着一丝冷峻,但此刻,他的耳尖却微微泛红,像是被晨光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宋冉注意到了他耳尖的那抹红晕,心里忍不住偷笑。
她眨了眨眼,故意凑近了一些,装作若无其事地又再次问道:“阿瓒,你是不是有点热?脸怎么有点红?”
李瓒愣了一下,随即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指尖触到微微发烫的皮肤,心里顿时有些慌乱。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说道:“没有,可能是刚才走得太急了。”
宋冉抿了抿唇,忍住笑意,轻声说道:“哦,是吗?那你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会儿?我给你倒杯水。”
李瓒摇了摇头,语气依旧平静:“不用了,我拿了水就走,队里还有事。”
宋冉点了点头,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也没有再挽留。
她看着李瓒,眼中带着一丝关切:“那你小心点,最近外面不太安全。”
李瓒“嗯”了一声,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随即转身朝门口走去。
他的手刚搭上门把手,突然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宋冉一眼,低声说道:“你也是,照顾好自己。”
宋冉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绽开一抹灿烂的笑容:“我会的,你放心吧。”
李瓒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推开门走了出去。
晨光洒在他的背影上,显得格外修长挺拔。
宋冉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开,首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薄雾中,她才轻轻关上门,背靠在门上,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阿瓒……还真是个可爱的人呢。
另一边,李瓒快步走回营地,手里握着那瓶水,心里却有些乱。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宋冉的温度。
他摇了摇头,试图把那些杂念甩开,但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宋冉那双明亮的眼睛和微微泛红的脸颊。
“李瓒,你在想什么?”他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回到营地,江林正站在帐篷外,看到他回来,笑着调侃道:“哟,借个水借了这么久?该不会是遇到什么‘特殊情况’了吧?”
李瓒瞥了他一眼,语气冷淡:“别瞎说,只是路上耽搁了一会儿。”
江林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嗯,阿瓒一首是那么的嘴硬。
李瓒刚走进帐篷,还没来得及放下手中的水瓶,突然,营地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警报声。刺耳的警报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瞬间让整个营地陷入了紧张的气氛中。
“敌袭!敌袭!”外面传来队员们的喊声,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和武器的碰撞声。
李瓒的脸色瞬间变得冷峻,他迅速将水瓶放在桌上,抓起一旁的装备,快步冲出帐篷。江林紧随其后,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怎么回事?”李瓒一边快速穿戴装备,一边问旁边的队员。
“刚刚收到消息,医院那边遭到了突袭,敌人数量不明,但火力很猛!”队员急促地回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
“医院?”李瓒的心猛地一沉。
医院是最重要的地方,如果医院被炸毁,那么后面受伤的人员则无法进行治疗。
那群奸诈狡猾的家伙!
真是防不胜防!
李瓒深知医院一旦被炸毁,后果不堪设想,作为拆弹志愿者,他清楚敌人大概率会在医院布置炸弹,以达到最大破坏效果。
他跳上一辆越野车,冲着江林大喊:“走,去医院!”
车轮扬起一阵尘土,迅速朝着医院方向飞驰而去。
在激烈的交火声中,李瓒他们抵达了医院外围。
眼前的景象触目惊心,医院大楼己被炮火击中,浓烟滚滚,不断有砖石瓦砾掉落。
敌人的子弹如雨点般密集,见到军队到来,他们又很狡猾的撤走。
就像猫捉老鼠一样。
江林他们也顾不得去追赶,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还未被拆除的炸弹。
那个才是最紧要的。
李瓒迅速跳下车,他的目光在医院周边扫视,凭借丰富的拆弹经验,开始寻找炸弹的踪迹。
李瓒的战术靴碾过满地玻璃碎渣,在空旷的走廊里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处承重墙的裂缝,突然在急诊室扭曲的门框下顿住——半截黑色电缆正从翻倒的药柜后蜿蜒而出。
“发现疑似引爆点。”他按住耳麦低声汇报,防爆服里的后背早己被冷汗浸透。
江林的声音夹杂着电流声传来:“三队正在清理西侧通道,随时可以接应。阿瓒,当心诡雷……”
话音未落,李瓒的瞳孔猛然收缩。
掀开的药柜后方,猩红的倒计时正在液晶屏上跳动,但更令人胆寒的是缠绕在炸弹外壳上的八根彩色导线——每根都连接着楼上病房的心电监护仪。
那些昏迷的伤员,此刻竟成了炸弹的活体触发器。
指尖悬在导线钳上微微发颤,李瓒突然听见头顶传来砖块滚落的声响。
他抬头望去,透过天花板的裂缝,正对上一双蓄满泪水的眼睛。
一个女孩被压在坍塌的楼梯转角,发丝间渗出的鲜血在苍白的脸上格外刺目。
女孩用英文带着哭腔喊道:“Help me, please! I'm stuck here and 't move. There's so much pain, and I'm really scared.”
(“请救救我!我被困在这儿动不了了。疼得厉害,我真的好害怕。”)
李瓒的心猛地揪紧,他立即用英文回应:“Don't worry, I'll get you out. Just hold on a little longer, okay?”
(“别担心,我会救你出来的。再坚持一会儿,好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对着耳麦喊道:“江林,这里有个女孩被困,赶紧带几个人过来帮忙,我先设法稳住炸弹。”
汗水不停地从他额头滚落,李瓒一边在脑海中飞速思索应对之策,一边继续用温和的声音安慰女孩:“Hey, stay calm. I'm a bomb disposal expert. We'll be out of this danger soon. you tell me if you're in a lot of pain?”
(“嘿,保持冷静。我是拆弹专家。我们很快就能脱离危险。你能告诉我你是不是很疼吗?”)
女孩抽泣着回答:“My legs are pinned down by the rubble. It really hurts.”
(“我的腿被碎石压住了,真的好痛。”)
她沾满灰尘的手指徒劳地抠着钢筋,身下的水泥板随着动作发出不祥的断裂声。
就在这时,倒计时突然加速跳动。
李瓒的瞳孔里映出液晶屏上疯狂闪烁的数字,余光瞥见女孩身下的裂缝正在蔓延——她每挣扎一次,炸弹的计时器就加快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