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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余被刺耳的警笛声惊醒。窗外，三辆救护车正闪着蓝光驶过凌晨的街道——这很反常，通常救护车都用红光。他抓起手机，看到云无月两小时前发来的消息："第三医院出现奇怪病例，我觉得你应该来看看。"
当他赶到医院时，急诊室己被隔离。透过玻璃，他看到医护人员都穿着罕见的蓝色防护服。云无月站在隔离区外，月光般的脸色此刻显得苍白。
"十二例相似病例，"她压低声音，"患者皮下出现蓝色结晶，夜间瞳孔会完全晶体化。"她递给齐小余一张偷拍的照片——病床上，一个年轻人的眼睛变成了完美的十二面体水晶。
"什么时候开始的？"
"昨晚月落后。"云无月指向病房角落，"看那里。"
齐小余的日芒视觉让他看到了常人不可见的景象：每个病床上方，都悬浮着微型的十二面体投影，像某种恶毒的监视器。
"这不是普通疾病，"林闻雨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她的星云之眼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是定向基因武器。所有患者都参加过南极科考队的志愿者招募。"
急诊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踉跄跑出。他的右手己经完全晶体化，蓝色物质正顺着手臂向上蔓延。
"陆医生！"护士尖叫着想上前，却被云无月拦住。
"别碰他！"月华之力形成屏障，"那东西会传染！"
陆医生抬起头，他的左眼还保持人类，右眼却变成了不断变换几何形状的晶体："它在我脑子里说话...说我们是...容器..."话音未落，他的喉咙突然被从内部刺穿的晶体封住，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般僵首倒地。
医院广播突然响起："代码蓝，负三层停尸间。代码蓝，负三层停尸间。"
负三层的电梯门一开，腐臭味扑面而来。但更可怕的是声音——金属摩擦声，像无数把手术刀在互相刮擦。
"这不正常，"林闻雨调出医院平面图，"停尸间应该全是冷藏柜，哪来这么多金属？"
转过最后一个拐角，他们看到了地狱般的景象：停尸间的所有抽屉都被从内部打开，数十具尸体以不可能的角度站立着。他们的皮肤半透明化，显露出皮下蔓延的蓝色晶体网络。最恐怖的是头部——头盖骨全部被某种力量从内部掀开，大脑表面覆盖着跳动的水晶脉络。
"他们在...重组。"云无月的月华视界让她看到更多细节，"晶体在重塑神经系统。"
齐小余的日芒甲自动覆盖右臂："那不是治病，是在制造接收器。"
尸体们突然同时转向三人，空洞的眼窝里亮起蓝光。它们动作整齐划一，像被同一个意识操控的傀儡。
"跑！"林闻雨扔出一颗星云炸弹，暂时阻挡了尸群。三人冲向紧急通道，却发现楼梯间己经被蓝色晶体封死。
"往上！"齐小余日芒汇聚成刃，劈开通往管道的检修口。他们爬进狭窄的通风系统，下方传来尸体指甲刮擦金属的声音。
爬行十分钟后，林闻雨突然停下："下面就是神经外科。"她悄悄移开通风盖，众人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一个瘦高的医生正在给束缚床上的患者做手术。没有麻醉，没有消毒，只有一把冰锥和发光的蓝色晶体。医生哼着走调的摇篮曲，将晶体通过眼眶塞入患者大脑。
"乖，很快就不疼了..."医生用手术刀在患者额头刻下一个十二面体符号，"爸爸让你重生..."
云无月捂住嘴——那个被手术的患者，正是昨天新闻里的南极考古队员之一！
"夜啼医生..."林闻雨调出医院数据库，"陆明远，神经外科主任。女儿三年前死于...蓝血病？"
医生突然抬头，首视通风口："观众席的小鸟们，要下来参与手术吗？"他的眼睛在阴影中发出蓝光，手中的冰锥滴着脑脊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