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A解释完,Saber无视错愕的士郎,道:“接下来去哪里?”
“新都的教会。”凛答道。
士郎换下带血的衬衫,套上运动外罩,随远坂凛一同离去。
红A灵体化在附近跟随,心想,士郎真是提防言峰绮礼,不惜自封记忆,真的需要做到如此地步?
士郎像木偶一样跟着远坂凛走夜路,家家灯火己经熄灭,只有一排路灯在路边照着。
奇怪,为什么我对那个红衣青年给我讲的一切毫无记忆,但情绪却在接受他的描述,我没有震惊、没有恐惧。
士郎琢磨着红A的话,突然想起前不久新闻上好像有入室行凶,一家人财产未损,但全被屠杀,听说现场惨不忍睹。
这件事估计和圣杯战有关,那一家是被波及的无辜者。于是士郎担心起远坂凛来。
“那个,远坂,我有点事儿想问你,你就打算这么走到新都吗?”
“对啊,电车停摆,偶尔散一下步也不错,再说,我可是实力超群的魔术师!”
“这样啊。那你知道步行到隔壁的城市需要多久吗?”
“估计走路一个小时?如果回来太晚叫出租车不就好了。”
“我是想说你女孩子家大晚上出来不大好吧。最近这治安也是漏洞百出。”
“你安心吧,忘得真快,你被Lancer追杀时救你一命的Saber就在旁边你怕啥?”
士郎回头看一眼Saber,Saber眼神幽怨地看看他,士郎尬笑回应。
回头时,士郎的右眼感到一刺。远坂凛身上一个物件引动了真实之眼,但士郎暂时不记得这是真实之眼的威能,他只看到一段画面。
…………
“不好意思,耽误你这么久时间,希望你还赶得上飞机——”
一位身着礼装的中年男子背对着士郎的视角,说出一句让士郎摸不着头脑的话。
“不,您不用担心,导师。”
另一个身形同样高大,一身黑色礼装,胸口挂着十字架的人出现,脸上带着极度愉悦的笑容。
单看他的面部表情和着装还以为他是一个受人尊敬的虔诚信徒,除却他手中握着的那把短剑,带来些许违和感。
“因为我本来就没有预约什么飞机。”
那名牧师径首将明晃晃的短剑插入前者的心脏,这一刻他的五官深深地印在士郎脑海中,虽然士郎不认识他是谁。
…………
画面中止,士郎终于喘过气来,弑师,那是个彻头彻尾的畜牲,他是谁?被杀的那个人又是谁?
“怎么啦?士郎你怎么啦?我叫你你怎么不回答我呀?”
士郎看到远坂凛焦急的模样,突然感到她和刚刚画面中被杀的男子有几分类似的神韵。
此时士郎注意到,在远坂凛腰间所挎的短剑,正是画面中那一把。
士郎不由得再一次屏住呼吸,近乎神经质地应激反应:“丢掉它,丢掉它!”
士郎忽视了一点,此刻真实之眼随着他魔术回路开启,激活更多的权能,他又自封记忆,这样会带来多少意外?
士郎眼疾手快抄起短剑从远坂凛腰间拔出扔在地上。
远坂凛一时没反应过来,“友情与信任之剑——阿索德之剑”,自己的魔术礼装,士郎怎么发现的,还隔着衣服呢!
红A现出身形,把阿索德之剑捡起,急忙来到士郎面前,将手扣在士郎头上灌注魔力,强制士郎情绪稳定下来。
真不让人省心!红A知晓发生意外肯定和真实之眼有关,但具体情况自己也不知晓,只能稳住士郎,先应付完言峰绮礼再说。
远坂凛从Archer手中接过阿索德短剑。
出乎意料的烫,仿佛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她也发觉异常,好像短剑要向她倾诉自己被玷污的愤怒和不甘。
“抱歉,我刚刚失态了。”
远坂凛心事重重,道:“走吧,时间不早了。”
现在士郎不知道自己右眼怎么回事,闭上眼皮都无济于事,目之所及,皆视野清晰,于是自己乖乖地走在最前面。
渐渐的,众人步行至郊外,一条缓坡延伸向远处的山丘,山阴面一片墓地。
“这上面就是教堂。卫宫同学多少也该去过一次吧?”
“没有,我只知道以前是孤儿院。”
“这样啊,那你可得绷紧神经,那儿的神父可不好对付了。”
士郎跟上远坂凛脚步沿缓坡往上走。
登顶后,一片开阔地出现在眼前,教会的装修再也没有孤儿院时期的朴素。
“曾经的福利机构竟被改造的如此华丽气派,是否也意味着物是人非呢?”
“是啊,人为了追求愉悦真的都不择手段啊!”远坂凛附和道。
“士郎,我想留在这里。”Saber道。
“好,你留在这里吧。我们过去。”
“召主,请一定保持警惕。”
“好。”
进入仪式厅,全场庄严肃穆。
能掌管这样的教会,本应是德高望重之人。
“凛,这儿的神父就是你要带我见面的人吗?”
“是啊。”
“他是个怎样的人?”
“很难说。虽然相处十年之久了,我也不了解他的品性。”
“都认识十年了?时间确实挺长的,你和他是亲戚?”
“不是亲戚,是我的监护人。多说两句,他还是我同门师兄。”
“他不是神父吗?竟然与不洁的魔术师为伍!!!”
“啪!”士郎后背被拍得生疼。
“谁是不洁的魔术师?”
“你别生气,只是我一个业余魔术师都知道教会和魔术师天生不对付,他怎么还加入魔术师门派?”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清楚他言峰绮礼是这场圣杯战的监督者,还隶属于圣堂教会第八秘迹,是个专门猎杀异端的代行者。”
士郎听得浑身一哆嗦。
“如果可以的话,我根本不想认识他!”
“同感,同感。”士郎也感到一股压力。
哒,哒,脚步声由远及近,那个人缓慢地从祭坛后面露出身影。
“不要把我形容得那么可怕嘛。这十年来,我对你可是倾心培养啊,凛。”
祭坛的影子遮住他五官,士郎在他身上感受到和刚才画面中人同样的气息。
“我三番五次叫你你也不回复,想不到竟会亲自带客人来此,他第七人吧,凛?”
言峰绮礼好似在埋怨,又好似教训不听话的孩子。
“是,但是个基础不太扎实的魔术师,我便把他领到这里,因为每一位召主要前来报到是你们定下的规矩。”
士郎意识到远坂凛这是救自己,也就是说成为召主却不来报到的会受到其他召主的围攻,并且视野全盲,只会被动挨打。
“那就好,原来如此。间接让凛来报道我得感谢你一番。”
神父言峰绮礼缓缓将视线移向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