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巧果这次被抢却没哭,反而笑嘻嘻的看着孙娇娇,“娘戴”。
她娘现在不骂她赔钱货了,有的时候还会抱她,巧果开心,也愿意把好东西给她娘。
孙娇娇得意的晃头,仔细捧着手中一对银丁香,“这还差不多,老娘没白生养你”。
王桂香是羡慕的,孩子都有银子做的耳钉,她却不如孩子,耳洞里插着草棍儿。
乔羽在竹筐里继续往外拿,三个木质的盒子,一看就很贵,用料比他们家的桌子木料都好。
乔羽不慌不忙,把三个盒子放在两个儿媳和孙香面前,“你们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张翠花有些愣神,单看这盒子就能值不少钱,这里面装的是啥?她不敢想。
她还在愣神,王桂香己经打开了,一根杏花银簪子还有一对银耳圈,“娘,这个是给我的吗?”
王桂香激动的嗓音能掀翻屋顶。
张翠花看到王桂香是银簪子,连忙打开自己的,竟然也是杏花银簪子和银耳圈,顿时眼泪流下来。
她没想到,这辈子竟还有戴银子的一天。
张翠花激动的双手发颤,捧着盒子给自家男人看。
孙大力皱了皱眉,娘给她们都送了礼物,可是谁给娘送礼物了?
孙香己经猜到自己面前的是什么,她可不敢收,这得值多少银子,“二嫂,我不要,我不能要”。
乔羽料到孙香不肯收,便站起身打开盒子,取出那根杏花银簪子,她在杂货铺买来的,三九纯银的,只要八十五,外加一对十块钱银耳圈。
这样的银簪子,在这里少说也要一两银子,杂货铺的价格比这里便宜不是一星半点。
乔羽把簪子插在孙香的发髻上,“过节了,图个喜庆,你要是把我当一家人就别推脱,你看看,她们不是都有吗?”
孙娇娇看了看,说好的都有,怎么就她没有,“娘,我呢?我的你是不是忘了?”
孙娇娇觉得,她娘忘记的可能性很小,应该是她的和别人的不一样,毕竟她才是娘亲生的。
别人都是银簪子,她作为亲生闺女,会不会是金簪子。
乔羽按住孙香想要摘下来的手,看着孙娇娇哼了一声,“你不是都有了吗,还要什么?”
孙娇娇看着手里那对银丁香,嫌弃的要命,像丢垃圾一样丢给巧果,“赶紧拿去,谁要你的”。
随后笑盈盈的看向她娘,“娘,我的呢?”
乔羽不说话,孙娇娇自己跑到那个竹筐跟前。
竹筐里果然躺着一个同样的盒子。
孙娇娇欢喜的拿出来,迫不及待的打开,竟然不是金簪子,而是和嫂子们一样的银簪子,孙娇娇有些失落。
可她长这么大都没戴过银子,哪里还能嫌弃,连忙取出簪子就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她取下自己的红线绳丢在地上,把银耳圈戴了上去,激动的跑到乔羽身旁。
“吧唧”
乔羽顿觉全身僵硬,她被孙娇娇亲了。
虽然脸上没有表露出来,内心早己巨浪翻滚,其实这种感觉还挺好的。
在那个世界,她都不记得多久没和女儿亲近过了,好像上一次亲近接触,还是女儿上幼儿园的时候。
“娘,我最喜欢娘了,”孙娇娇开心的像个孩子,嘴跟抹了蜜似的。
乔羽故作镇定,重新坐了回去,平复心情之后接着往外拿东西。
她的竹筐就好像百宝箱,怎么都拿不完似的。
“这个叫做无事牌,我希望我的儿子们平安无事,来,都戴上”。
孙大力孙铁柱和孙木生无不震惊,竟然还有他们的礼物。
女人和孩子有礼物他们能理解,女人爱美,可他们大男人,吃饱别饿着就行了,竟然也有礼物收。
乔羽见他们傻站着,只好再次站起来,将一块块玉牌分别戴在三个儿子脖子上。
“你们兄弟姐妹互相友爱,娘心里欣慰。”
有的人家兄弟姐妹多了,今天嫌他吃的多,明天嫌那个做的少,一天天鸡飞狗跳的,想想就糟心。
孙家人偶有小矛盾,却都是小吵小闹不伤根本。
孙大力脖子上戴无事牌,心中更是酸涩,娘给儿子买礼物,儿子却两手空空。
乔羽送完无事牌连忙转身,她看到孙大力眼眶里有泪。
再面对面下去恐怕他哭出来。
这个玉牌贵一些,二百块,折算成这里的钱是二百文。
在孙江和孙海眼巴巴观望的时候,乔羽拿出他们的文房西宝,“上课认真听先生的话,把先生教的东西全都记在肚子里,但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奶奶,这个墨好香啊”,孙江撅着鼻子闻,淡淡的香味,是从来没闻到过的香。
乔羽专门买的带香味的墨条,三十五元,虽然价格实惠,质量却不差。
中秋节全家人都休了一天,瓦匠也在家过节,孙家难得安静下来。
一大早孙大力就牵出牛车,带着两个闺女和张翠花回娘家。
乔羽将孙大力一家送出门,却看到王桂香抱着一堆衣裳走出来。
“老二家的,都这个时辰了,你咋还不回娘家?”
晚上孙家人要吃团圆饭的,所以儿媳妇一大早就要回娘家,晚上才能赶回来。
“娘,前些日子我刚回过,今天就不回了。”王桂香朝乔羽屋子走去。
那么大块肉,留给自己儿子吃不香吗?她拿回娘家的东西还少吗?
上次两个儿子饿着肚子回来,想想就寒心。
“娘,我去拿你的衣裳一起洗了”。
乔羽点头,“去吧”。
她不想回就不回,这次不回娘家,乔羽猜到,怕是王桂香的娘家伤了她的心。
“婶子,我来帮你劈柴”,刘招娣蹦蹦跳跳的进了门。
乔羽好奇,“过节了你怎么没回家?”
刘招娣在院中找了一圈也没发现柴火,“婶子,我不想回去,我爹娘也不想看到我,婶子,家里没柴了,我去山上砍柴”。
乔羽眼疾手快拉住刘招娣,“老三啊,你出来,陪招娣一起上山砍柴,她一个姑娘家不安全”。
苏木生难得睡了一个懒觉,还是被他娘强制叫醒,极其不情愿的走了出来。
脸上还带着起床气。
“你快些洗把脸,跟着招娣去砍柴。”乔羽将招娣的心思看得清楚,也想帮她一把。
俗话说得好,女追男隔层纱,她能做的有限,剩下的就要看招娣了。
孙木生只把头发梳起来,并未洗脸,不耐烦的走在前头。
乔羽将孙娇娇推出门,“你也跟着去”。
这个时代孤男寡女单独出门,没事都能传出有事,三个人一起,就不会被传闲话。
孙娇娇早就听她娘说起过刘招娣,对于这个能干的弟媳甚是满意,只是吃的太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