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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是个倔脾气，肯定不好好干活”，乔羽也装作嫌弃，“你打算卖什么价？”
那人瞥了乔羽以及他身后的孩子们一眼，只伸出三根手指。
“什么？三两？这么一头倔牛你竟然敢要三两？”乔羽话语中满是不可思议啧啧出声。
那人没好气的吼道：“你这老太太，什么三两，你要是有三两的牛有多少我要多少”。
“那不是三两你这样干啥？”乔羽学着他伸出三根手指。
“三十，三十两，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
乔羽却轻笑出声，并未生气，是她先逗弄别人在先的，目的是为了插科打诨才好趁机砍价。
“我说三两你说三十两，咱俩的价都不合理，这样吧，折中一下，十五两如何？”
孙铁柱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娘真是啥话都敢说啥事都敢做，就算是三两娘能出得起吗？更何况是三十两。
他在心里合计，如果待会那人骂人，他是道歉呢？还是帮着娘骂回去？
骂回去的话，他们又不占理，唉！
卖牛的气得狠狠瞪了乔羽一眼。
乔羽见他不同意，又给涨价，“二十两总行了吧？”
那人被乔羽搞的心烦，就算二两这老太怕是也拿不出来，于是便随便说出她拿不出的钱数，“二十五两你能拿出来我就赔钱卖你，拿不出来也别在我这逗哈哈，哪凉快哪待着去”。
乔羽不等他反悔，立马掏出银票，“大丈夫吐口唾沫是个钉，可不能反悔”。
那人伸长脖子看，果真是张五十两的银票，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可他又不想认栽。
“大娘，你就可怜可怜我，再给我加上五两，三十两真不贵，你放眼这条街上看看，哪头牛有这样的精神头”。
这倒是事实，乔羽刚刚看过，就数这头牛精神，不然她怎么会一眼就看上。
而且以卖牛的不屑一顾的态度来判断，他并不愁自己的牛卖不出去，肯定是牛好他才有底气。
孙江这下看明白了，奶己经开始讲价了，他刚刚答应过奶要帮忙的，“大叔，我们都听着呢，你刚刚明明说了二十五两，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连我小孩都懂的道理，大叔必然懂得”。
这句话还是从他哥那里学来的，今日终于有了用处，孙江因为说出一句有学问的话沾沾自喜。
卖牛的为难，卖吧，他不挣钱，不卖吧，刚刚的确是他亲口说出来的，况且那么多人看着，做买卖最重要的是诚信，围观的人保不齐哪个就会成为下一个主顾。
牛没挣到钱，他只好硬着头皮想要给自己找补损失。
“大娘，买牛得配个车吧？你看我这里的车，价格实惠手工又好，卖别人都是二两，大娘你给我一两五就成”。
“什么？买牛都送车，你别当我老婆子不知道，休想糊弄我”，乔羽装傻。
卖牛的摆手，“你去打听打听，谁家卖牛送车？我不卖了还不行吗？”
是有那送车的，但那是因为牛赚的多，为了想要回头客，这才搭上一辆车。
他的牛一文钱没挣到，凭啥再送一辆车，这老太别看长相痴傻，却是个人精，他暗怪自己多嘴。
将二十五两银子找还给乔羽。
“别人都是买牛送车，你既然不愿意送，那我花一两银子买总成吧？”乔羽塞回一块银子给卖牛的，指着他身后的车厢，“就它吧”。
卖牛的首呼倒霉，今天是一文钱都没赚到，干赚了吆喝。
孙铁柱脑瓜子嗡嗡的，以为自己在梦里，她娘讨价还价开始，他就己经呆住了。
卖牛的人还不错，虽然没赚到钱，却还是帮忙套好牛车，牵过来想要交给孙铁柱。
乔羽瞧见孙铁柱好像喝醉了似的，这要是让他赶车，还不得醉驾啊。
乔羽是懂驾喔吁的，便接过卖牛的缰绳，“以后我买牛还找你，不为别的，就因为你人好，大娘放心”。
卖牛的嘴角抽搐，心道：你可别来了。
乔羽牵过牛车欢呼一声，“孩子们上车，咱们回家”。
孩子们笑着爬上牛车，他们家前两天还吃不饱肚子，今天就有牛车了，即便是做梦那就多做一会好了。
孙铁柱也迷迷糊糊被两个儿子拉上牛车。
乔羽手中的缰绳一挥，那头牛就缓缓走了起来。
走出街道乔羽没急着出城，而是跳下牛车，把鞭子交给孙铁柱。
“我去买块肉，你看着孩子，别丢了”。
孙铁柱晕晕乎乎点头，耳朵嗡嗡响，没听清娘说啥，不管娘说啥他都会同意。
孙海瞧见自己爹的模样，无奈的接过鞭子，“奶，放心吧，有我在丢不了”。
乔羽首奔肉铺，买了一块五花肉，又从庄园取出一筐土豆和豆角，再次折返回来的时候，孙铁柱好像中邪一样，呆愣愣的坐在牛车上。
孙巧果依偎在他怀里熟睡，其他几个孩子像打了鸡血，左看看车轮右看看牛屁股，还想上手摸牛尾巴。
孙海制止他们，“牛尾巴摸不得，万一它跑起来，奶追不上怎么办？”
“真是奶的好孙孙，”乔羽抬起一条腿挪上牛车。
想要接过缰绳，孙海却支支吾吾的说道：“奶，我能不能试试？”
乔羽点头，有啥不能，男孩子就要大胆一点，牛车又不像汽车，没啥危险。
孙海兴奋的挥舞小鞭子，却舍不得抽打，只在空中打响。
牛车晃晃悠悠出了城门，孙江凑到孙海跟前，笑嘻嘻的开口，“哥，我也想试试”。
他话音刚落，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老子还没赶呢，哪能轮到你”。
缓过神来的孙铁柱将赶车的孙海撵到一边，自己得意的接过缰绳，坐在牛车上还二郎腿。
乔羽坐在车上护着巧果，目光看向两个女娃，她们有跃跃欲试的表情，却又有点不敢的畏惧，脸上却是忍不住的欢喜。
看到孩子们开心，乔羽心中是满满的幸福。
牛车缓缓回到孙家庄，路上遇到下田的村民，他们好奇的停下脚步，“铁柱，谁家的牛车？”
村长家的牛车己经回来了，而且这头牛和村长家的牛长得不太像，这头明显年轻不少。
孙铁柱不喜欢说话，便回头看向他娘。
“租来的，二十文一天”，乔羽暂时还不想告诉他们，免得还要解释钱的来处。
村民们明显松了一口气，大家都穷的好好的，突然富了一家那怎么行。
“真不会过日子，雇车是咱们庄户人家能雇的起的？”
一边说着一边指指点点朝田里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