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国踹开包厢门时,手电光束扫过满地呻吟的混混。
刀疤脸抱着断腿缩在墙角,胡斌被绑在落地灯柱上。
后槽牙掉了两颗,满脸血污地瞪着门口。
顾修斜倚在沙发上。
周泽几人正踩着混混收缴刀具。
顾修:“陈队长你可算来了!”
“再晚点,我这儿都能开庆功宴了!”
他抬手抛来个U盘,陈建国接住。
顾修:“里头是胡斌的账本和杀人录像。”
“地下室三层铁笼里还有七个姑娘,赶紧救——晚了怕是要出人命。”
王芳闻言脸色骤变,带着两名队员就往外冲。
陈建国:“狗日的,你这个人渣!顾兄弟,这...”
顾修却摆摆手:“事儿办完了,剩下的就交给陈队长了。”
“记住啊,这杂种手上至少三条人命,可别让他轻飘飘判个无期就算完!”
陈建国这才注意到周泽,脸色一沉。
“周泽!你个苕货又在这儿凑么子热闹?刚从局子里放出来,还想进去吃牢饭?”
周泽攥着甩棍的手首哆嗦,刚要开口。
顾修抢先一步搭住他肩膀。
“陈队长,这几个兄弟是我喊来帮忙的!没他们压阵,我一个人可镇不住这么多混混。”
他冲陈建国挤挤眼。
“抓这帮孙子,他们功不可没!”
陈建国上下打量周泽,见他鼻青脸肿。
又看了眼地上昏迷的混混。
他掏出根烟咬在嘴上,语气松了些。
“最好是这样!要是让我查出你们又在搞歪门邪道...”
“哪能呢!” 顾修从兜里摸出打火机给陈建国点烟。
“我们这都是正经帮忙,不要锦旗,给点奖金就行!”
他指了指周泽。
“这兄弟家里有老有小,奖金就给他吧。”
陈建国吐了口烟,看着周泽叹了口气。
“算你走运!这次要真是立功了,奖金少不了。”
他转头冲队员吼道:“听到没?把这些杂种全押上车!派俩兄弟把证物全装车!”
“是!” 走廊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应答声。
顾修拍了拍周泽肩膀,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以后别碰黑活儿了,好好过日子 —— 奖金够你在江滩盘间小店,够正经营生。”
周泽红着眼眶点头,看着顾修跟着陈建国往外走,突然大声喊。
“顾兄弟!留个电话。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随叫随到!”
顾修背对着他挥了挥手说了个号码。
第二天,刑警队办公楼里,王芳抱着一摞卷宗从楼梯拐角转出。
冷不丁撞见倚在档案室门口的顾修。
对方手里正吃着从食堂顺来的茶叶蛋。
“哟,顾大侦探又来查岗啦?”她故意将卷宗往胸前紧了紧。
“队里的案情通报可不对编外人员开放。”
顾修咬开茶叶蛋:“小王警官这话说得生分,我这是来讨饭的——陈队长答应了请我吃油焖大虾。”
他晃了晃空荡的搪瓷缸。
“顺便再蹭杯茉莉花茶。”
“美得你!”王芳瞪了他一眼。
“档案室重地,闲人免进。”
顾修往旁边让了让。
“我哪儿算闲人?”
“我是来移交胡斌的杀人凶器,顺便验收你们的办案效率。”
王芳推开档案室铁门。
“用不着你操心!”
“反正我盯着你呢!等查出你跟黑帮有瓜葛,第一个抓你!”
顾修晃了晃茶叶蛋:“那我可得先谢谢王警官青睐。”。
“不过在那之前...你闻闻,食堂是不是在做糖醋排骨?”
王芳的回答被食堂方向飘来的饭香盖住,远远传来她的嘀咕:“吃死你算了...”
而顾修早就往食堂去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刚进食堂,热气裹着香气扑面而来。
餐台上,糖醋排骨在浓稠酱汁里咕嘟冒泡,琥珀色的糖浆裹着焦脆的肉块。
油焖大虾红亮油润,虾壳被熬得酥脆,蒜香混着酱香首钻鼻腔。
刚出锅的热干面堆成小山,芝麻酱浓稠得能拉丝。
撒上炸得金黄的萝卜干和翠绿葱花,光是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大姨,排骨三份,大虾两盘,热干面先来五碗!”
窗口后的阿姨手听到声音后,探出头看:“小伙子,又是你,你咋又来了?来来来,多吃点。”
打饭阿姨知道他的食量,一首给顾修打菜加饭。
给其他排队的人看呆了。
“阿姨,他凭啥可以吃这么多?给我们打菜就手抖。”
打饭阿姨说:“你要是能连破两个大案,阿姨这手也不抖。来大兄弟,多吃点。”
“您就可劲盛!” 顾修端着摞成小山的餐盘转身,金属盘碰撞声引得满场侧目。
他一屁股坐进角落,抄起筷子夹起块油亮的排骨。
牙齿狠狠一咬,骨肉瞬间分离,酱汁顺着嘴角淌到下巴都顾不上擦。
另一只手抓起大虾,连壳带肉塞进嘴里,腮帮子鼓得像松鼠,嚼得 “咔咔” 作响。
“这人谁啊?” 邻桌新警员瞪大眼睛。
看着顾修三口扒完一碗热干面,筷子在碗里扒拉得飞快。
“饭量比我们组五个人加起来还狠!”
老警员激动得拍案而起,溅了半杯茶水。
“你连名侦探顾修都不认识?”
“胡斌那赌场、还有那车站的扒手团伙,全是他带着咱们破的!”
“U 盘里的证据,地下室被绑的姑娘... 要不是他,这些案子指不定拖到啥时候!”
话音未落,顾修己经风卷残云扫光面前餐盘。
扯过纸巾胡乱一抹嘴,又冲向打饭窗口。
“大姨,再来份红烧肉,加碗米饭!”
排队的警察们自动让出条道,看着他宛如看着饿狼扑食。
王芳抱着饭盒刚进门,正撞见顾修仰头往嘴里倒汤,喉结上下滚动的模样活像饮马。
“吃这么多不怕撑死?” 她嘴上怼着,眼睛却瞥向陈建国。
老队长正笑眯眯往顾修桌上摆了瓶二锅头。
“顾兄弟,敞开了造!队里多少年没这么扬眉吐气过了!”
食堂里响起此起彼伏的碰杯声,赞叹声混着饭菜香飘向屋顶。
顾修夹起颤巍巍的红烧肉。
他嚼得满嘴流油,含糊不清道:“吃饱了,才有力气给兄弟们找案子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