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不大,她们的吵闹声把掌柜从后院引了出来。
“呦,这不是左相家的千金安兰小姐吗?”
掌柜一脸的谄媚,
“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阮安兰下巴高抬,指着谢悠悠和春桃,
“她们两个竟然敢抢我的衣服还辱骂我!”
掌柜这才回头,瞧见了春桃,
他的店离候府不远,他是见过春桃的,
另外一个珠圆玉润长相可爱的,想必就是谢家最新回归的嫡女谢悠悠吧,
掌柜眼珠转了转,
候府虽然名声大,可官位低,再说谢承君已被抓走,
生死未定,谢家如今就剩下孤儿寡母,
权势地位根本没办法和身居高位的左相阮安驰相比。
掌柜并未与谢悠悠他们说话,
而时转身招来店里的伙计,
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你是怎么办事的,竟然把安兰小姐的衣服让别人试穿!”
掌柜的维护之意显而易见,
谢悠悠误穿了别人的衣服。
如果换做是别人家的小姐,早就把衣服乖乖地脱下来还给阮安兰。
还会给阮安兰道歉说好话。
可谢悠悠不是别人。
她穿上的衣服就是她的。
再说阮安兰口无遮拦,竟然辱骂她,
那她更不会脱下来了。
伙计被掌柜一巴掌打蒙了,
他捂着被打红的脸颊,委屈道,
“衣服不是,不是阮小姐嫌太肥了,不要了吗?”
阮安兰脸色微恙,上次她的确是嫌弃衣服太宽大了,
生气地说不要了!
可银子她是付过的。
这次本来是想来店铺再选件别的衣服,
可见谢悠悠穿在身上如仙子下凡一般飘逸出尘,漂亮极了,
她又萌生了想拿回衣服的想法。
掌柜见伙计哪壶不开提哪壶,
真想再一巴掌抽过去,
“阮小姐后来又派人来说,衣服帮她留着,难道你忘了!”
掌柜狠狠地瞪了伙计一眼,示意他别再乱说话。
“听到没有,这衣服是我的。”阮安兰下巴高抬,
眼神里全是轻蔑之色,
“你现在就给本小姐脱下来,然后跪下给我陪罪!”
谢悠悠冷嗤一声,
“我若不脱呢?”
“你~”阮安兰气得捏纸手帕。
掌柜一见二从又要打起来,
连忙出来打圆场,
“二位,纯属一场误会,”掌柜皮笑肉不笑地望着谢悠悠,
“谢小姐,你不小心误穿了阮小姐的衣服,脱下来还给她便是,候府离此不远,我再给你挑一件衣服送到府上。”
然后,掌柜又笑得如一朵花一样看向阮安兰,
“阮小姐,衣服还回来就好,我看下跪就免了吧,毕竟她也不是有意的!”
阮安兰听掌柜说出谢悠悠的身份,
嘴角的讥笑收也收不住,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被丢弃的野孩子,你也配穿罗锦的衣衫!”
阮安兰挥挥手,仿佛嫌弃的快要作呕了,她对身边的丫环说,
“小秋,一会儿衣服要是还回来,你先用滚烫的热水浸泡上两个时辰,我怕染上不该染的脏东西!”
阮安兰的表情惹恼了春桃,
阮家虽然位高权重,可也不能如此贬低悠悠小姐。
“我们还嫌你脏了,瘦得像个猴一样,这衣服你穿上也不好看。”
“你骂谁呢?”阮安兰眼晴瞪得溜圆,活脱脱像个气冲冲的猴子。
谢悠悠眨着晶亮的眼眸,将春桃拉到身后,迎上阮安兰挑衅的目光,
“谁丑就骂谁呗!”
“你~”阮安兰气得跺脚,
在家里,父母千娇万宠。出门会客,都知道她有一个当皇后的姑姑,人人都捧着她,
别说一句重话,
就是不好听的词,都不敢在她面前说上一句。
谢家这个蠢货居然敢指使丫环辱骂她,
阮安兰回身,怒瞪着婆子丫环,
“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给我上去撕烂了她们!”
丫环婆子闻听,倾巢而动,五六个人冲谢悠悠和春桃冲去。
掌柜想拦也拦不住,
他连连摇头叹息,
谢家小姐怎么这么倔强,服个软就能解决的事,她偏要弄到挨打的地步。
春桃一看形势不好,拉紧谢悠悠的小手,
“小姐,你先逃,我来垫后!”
谢悠悠嘴角微勾,眼睫闪动如采蜜的蝴蝶,
“不用,你乖乖呆在一边看好戏吧!”
说着,谢悠悠将春桃推到一边,小手伸进挎包,从里面拿出一瓶色泽清亮透明的油脂。
然后,谢悠悠打开盖子,浓郁的香味扑鼻,
勾得人口水直流,
谢悠悠可惜地抿抿嘴,将油脂快速地泼洒在地上,
油脂像是有魔力一样,迅速地从谢悠悠脚边向前蔓延开来。
那些冲过来的丫环婆子不防备,
脚底打滑,
“噗通!噗通!噗通!......”
“哎呦!哎呦!哎呦!......”她们个个摔得四脚朝天,鼻青脸肿。
不仅如此,连阮安兰脚边也被油脂浸染,
吓得阮安兰动也不敢动,
她最乎容貌了,她不想摔倒。
“你耍诈!你卑鄙!你个小人!我爹爹和姑姑不会放过你的!”
阮安兰高仰着下巴,指着谢悠悠大骂。
谢悠悠轻慢地挑了挑眉,盖上盖子,将油脂瓶扔进挎包。
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大眼眸忽闪着,一脸的天真无邪,
“对付小人,就该用小人的办法。你想让别人来对付我,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你该担心的,是你能不能离这里的问题。”
谢悠悠笑得狡猾,
那油脂她可是加了强力不粘胶,粘个老虎都没问题。
阮安兰疑惑地皱眉,
她又没有被绑住手脚,谢悠悠身边又没有强壮的家丁跟着,
她找个人过来搀扶就能离开店铺,
谢悠悠这是吓唬谁呢。
可是,不对劲,
阮安兰抬了抬左脚,脚底像是被什么东西牢牢粘连住了,根本拔不动。
不仅左脚,右脚也是纹丝不动。
她像个柱子一样被钉在了成衣铺子。
“啊!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阮安兰气得发疯!
不仅仅是阮安兰,连掌柜和伙计的脚底也被粘得死死的。
春桃好奇地抬抬脚,
她没事,两只脚都活动自如。
“一点儿胶水而已!”谢悠悠拍拍手,“粘够十二个时辰后就可以解开了!”
“什么?”阮安兰的天仿佛要塌下来了,她声音尖利刺耳,
“你要把我关在这里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