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君眼睛猩红,他像疯了一样一鞭接着一鞭抽下去。
今日他出门,被一个小乞丐拦住,塞给他一张纸条,
让他去城南的彩云绸缎庄,
等他赶到时,被从小巷中突然冒出的陈贵拦住。
陈贵私自逃走,被明娇娇到处寻找的消息,谢承君是听说过的,
结果寻了多日,都没有找到人,
“原来你躲在这里?”
谢承君满脸怒气,“你是不是偷了府里的银子,所以才逃走!”
陈贵警惕地左右看看,
“候爷,你误会了!”
说着,陈贵从怀里拿出一个被摔碎的玉佩,
“我是为了候府,才这样做的!”
陈贵将他从候府偷偷溜出来,一直躲在这里查探以及明娇娇做得那些腌臜事都说了出来,
“你说娇娇是有意接近我,锦瑶和遇乾都不是我的孩子?”
谢承君听到这些,如五雷轰顶,
他脸色变得煞白,
“候爷,是不是你拿玉佩一试便知!”
陈贵将玉佩递给谢承君,
“前几日,我已经拿着玉佩进去过,说是想见玉佩的主人,这几日我发现绸缎庄前停着几辆马车,像是有人回来了,候爷想知道结果,进去一试便知。”
谢承君扶着墙勉强站稳身子,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陈贵抿了抿唇,
“前一段时间,母亲重病,她给了我一个玉佩,我才发现这块玉佩和明娇娇暗藏的玉佩一模一样。
可母亲还没交待什么,便咽了气!所以我才在此蹲守,想查清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那你为何不敢亲自去见!”
谢承君唇色发白,他不相信这么离奇古怪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他的身上。
“我怕......此事也与候爷有关,我想候爷比我更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一个胆小如鼠的人,不敢揭开自已的身世,
便拉上毫不知情的谢承君来揭开真相。
谢承君深吸几口气,整理好衣衫,
神色暗沉地进了绸缎庄。
他拿出碎裂的玉佩扔在桌上,
“我要见这个玉佩的主人!”
掌柜之前是见过这块玉佩了,
知道这是东家的秘密联络人,
他连忙招呼谢承君坐下,跑去后院叫人。
半盏茶后,
帘拢挑起,一个长相酷似谢承君的人走了进来。
来人比谢承矮一些,脸色暗黑,身形清瘦。
“你是,你是?”谢承君身形微晃,
这人怎么长得如此像他。
“想知道我是谁?”来人冷冷一笑,
“不如回去问问你那个该死的老太婆,当初是如何把我怀孕的母亲赶出候府的吧!”
男子冰冷她睨着谢承君,
“让娇娇去接近你,不过是要夺回我在候府应得的一切,如今我的一双儿女已经上了候家族谱,乾儿是长子,将来可以继承爵位,当年死老太婆拼命想护住的一切,如今都是我的了!”
男子冷笑起来!
谢承君如同被当头敲了一闷棍,他像失了魂一样回到候府,
去了寿康堂。
老夫人如今口不能言,谢承君询问孙嬷嬷,当年可有怀孕的女子被赶出候府,
老夫人双眼圆睁,像是想起了什么,恨恨地拍着床榻。
孙嬷嬷抬头看了看老夫人,又垂下了头,
“孙嬷嬷,你倒是快说呀!”
谢承君急得双目通红,
老夫人指着孙嬷嬷,示意她告诉谢承君真相。
原来,老候爷立了战功,在京中赐了宅子,老夫人上京之时,邻居托她将自已女儿霞玉带到上京投奔亲戚,然后寻一门好婚事。
谁知来京后,邻居的亲戚早已搬离京城。
当时候府刚搬进新宅子,许多官员过来祝贺送礼,
老夫人忙于应对此事,便将霞玉安排在了候府偏院。
老候爷自成婚后,一直在战场上拼杀立功,从没有过妾侍,
回京后,许多宫员明里暗里不知道往候府送了多少美人,
老夫人善妒,这些人都被她以各种理由发卖了,
千防万防,还是被霞玉钻了空子。
看到候爷醉得如烂泥一般躺在霞玉的床上,
老夫人当场就气得暴跳如雷。
直骂霞玉不要脸,勾引老候爷。
霞玉哭得梨花带雨,说是老候爷犯的错,
结果霞玉被打得半死。
老候爷酒醒后极力维护霞玉,说要纳她为妾。
老夫人不想刚进京就落下善妒的名声,
假意同意着,却迟迟不给霞玉安排此事,
直到霞玉有了身孕,老夫人再也装不下去,
趁老候爷不在府,将霞玉打昏扔去了青楼,
被坏了身子的霞玉再也无法回到候府。
后来,霞玉便不知所踪,谁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这么说,那人是霞玉的孩子,是候府的庶子!”
谢承君喃喃自语。
老夫人一听霞玉的孩子,双眸如铜铃一般瞪着谢承君,
拼命地摇头,
她记得赶霞玉出府之时,已经给她喂下了落胎药,
霞玉不可能生下孩子的。
“果然是报应,你害她的孩子,他便来害我的孩子!”
谢承君忽然失声痛苦起来,
“遇恩、遇喜,悠悠才是我的孩子!”
说完,谢承君发了疯般冲进明娇娇的院子,
将她绑了起来。
鞭子声不断落下,明娇娇被打得浑身是血。
“住手!”
谢遇乾上前,一把夺过谢承君手上的鞭子,
回手就抽在谢承君身上,
“再打我母亲,我便对你不客气!”
谢承君的嘴角被抽出血丝,
他伸手抹去血渍,双目红的如火烧一般,
“看来你早就知道了真相,你这个孽种!”
谢承君扑过去,准备夺回鞭子,
谢遇乾快速闪开,一脚踢在谢承君的肚子上,
“知道了又如何,现在候府还不是我在支撑着,你算个什么东西,连条狗都不如!”
谢遇乾又是一脚,踹在谢承君的身上,
谢承君被接连的打击神志已不清,他踉跄着向后退去,头撞上了院子里的假山, 汩汩的血水从脑后流出来,洇湿了地下的泥土。
明娇娇见谢承君昏迷过去,
狠狠地往地下啐了一口,
“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