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失魂落魄地从柔儿的住处离开后,心中的绝望如决堤的洪水,但救子的执念却像燃烧的业火,驱使她再次来到刘寒剑的住处。
刘寒剑正在院子里逗弄一只鸟,瞧见桃花,眉头一皱,厌烦之色溢于言表:“你这阴魂不散的贱,怎么又来?上次没把你收拾够?”
桃花仿若未闻,径直冲进屋,看到桌上的点心和茶水,便如饿狼般扑上去,疯狂往嘴里塞,边吃边号啕大哭,那模样像是要把这世间的不公都吞进肚里。
刘寒剑跟进屋,见状怒不可遏:“你这发瘟的疯婆子,在作甚?谁准你动我的东西了?”
桃花满嘴食物,腮帮子鼓得像癞蛤蟆,含糊不清地吼道:“我就吃!你个狼心狗肺的杂种,我儿子都要因你见死不救被害死了,吃你点东西算便宜你!”
刘寒剑瞪大眼珠,伸手去抢桃花手中的点心:“你给我放下!你这不要脸的,敢在我这儿撒野?”
桃花紧紧护住点心,把桌上其他物件也一股脑儿揽向自已:“我今天就赖在这儿了!你不救尘默,我让你不得安宁!”
刘寒剑气得浑身发颤:“你这个下贱坯子!那小畜生死活关我何事?他犯下的孽,就该他自已担着!”
桃花猛地起身,咽下嘴里的食物,声嘶力竭地大骂:“刘寒剑,你还是不是人?尘默是你亲生的!你如此狠心,就不怕遭天打雷劈?你这败类,平日里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现在连亲儿子都不管,你简直猪狗不如!”
刘寒剑冷笑,眼神如冰刀:“哼,亲生又怎样?他骂我是垃圾的时候,可没把我当爹。他死了也是活该,是老天开眼收了这逆子!”
桃花泪水决堤:“尘默那是被气糊涂了!他到底是你儿子啊,你怎能眼睁睁看他蒙冤受死?你若不救,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刘寒剑不屑一顾:“你要死就死远点,别在这儿恶心我。我告诉你,我绝不会救他,让他去死!”
桃花边哭边诅咒:“刘寒剑,你会遭报应的!你今天不管尘默,以后必下地狱,被恶鬼啃食,永世不得超生!”
刘寒剑不耐烦地咆哮:“滚!我最后悔的就是遇上你这个臭,还生出那孽种!别在这儿碍眼!”
桃花却一屁股坐在床上,死不起来:“我不走!我就在这儿睡了,你不答应救尘默,我天天缠着你,让你生不如死!”
刘寒剑气得脸色铁青,五官扭曲:“你这个疯癫的贱人,简直不可理喻!你就算在这儿烂成一堆白骨,我也不会救那小杂种!”
桃花也豁出去了,吼道:“我不管!你不救他,我跟你鱼死网破!你这种垃圾就该被千刀万剐!”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屋内充斥着他们恶毒的争吵声,如同两个恶鬼在相互撕咬。
桃花像个甩不掉的噩梦一样赖在刘寒剑家,刘寒剑被她这死皮赖脸的样子气得七窍生烟,可又实在拿她没辙。桃花那副不顾一切的疯狂劲儿,就像个紧箍咒一样勒得他头疼欲裂。最后,刘寒剑实在受不了了,一跺脚,决定去县衙给刘尘默求情,心里只想着把这破事赶紧了结,让桃花这瘟神别再缠着自已。
刘寒剑黑着脸来到县衙,见到县令。县令正为刘尘默这案子心烦意乱呢,瞅见刘寒剑,眉头一皱不耐烦地问:“你来捣什么乱?”
刘寒剑硬着头皮,压着心里那股子不情愿说:“大人,我来为我那混账儿子刘尘默求求情。那小兔崽子虽然老跟我作对,但我还就不信他会杀人。”
县令上下打量刘寒剑,眼神里满是不信任:“哼,你之前不是不管他死活吗?这会儿装什么大尾巴狼?”
刘寒剑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毕竟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我不能看着他就这么被冤枉,我良心上过不去。”
县令哼了一声,想了想说:“行吧,既然你来了,那本官就再重新审审这案子。”
于是,县衙大堂上,刘尘默和柔儿又被带了上来。柔儿还是那副死样子,一口咬定是刘尘默杀了猎户刘寒三,刘尘默则是满脸悲愤,眼睛都红了,大声喊冤。
县令盯着柔儿,眼神像刀子一样,厉声问:“你说刘尘默是凶手,还有没有别的证据?别拿之前那些破玩意儿糊弄本官。”
柔儿眼神慌乱地闪了一下,但还是梗着脖子说:“大人,那猎户的尸体还不够吗?还有刘尘默身上的伤,这都是明摆着的事儿啊。”
县令冷笑一声,那笑声像冰碴子一样:“就这些?你当本官是傻子呢?这些玩意儿能说明什么?”
接着,县令派人去周边村子详细打听了一圈。这一打听可不得了,原来猎户刘寒三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经常骚扰村里的姑娘。还有村民作证,案发那天亲眼看到柔儿神色慌张地从猎户小屋跑出来,刘尘默是后来才出现的。
县令心里有了底,再次审问柔儿时,脸色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柔儿,你是不是在说谎?本官可都查得清清楚楚了,刘寒三是个什么东西大家都知道,你为什么要陷害刘尘默?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有你好看的。”
柔儿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慌了神,但还是嘴硬得很:“大人,我没说谎,就是刘尘默杀的人,您可不能被他骗了。”
县令猛地一拍惊堂木,怒吼道:“你个臭不要脸的,还敢嘴硬?本官都有证据了,你再胡扯,信不信本官扒了你的皮?”
柔儿吓得浑身发抖,像筛糠一样,但还是咬牙切齿地说:“我……我没说谎,就是刘尘默,他就是个嫉妒心强的变态,看到猎户对我好,就把猎户杀了。”
刘尘默气得脸都扭曲了,大骂道:“柔儿,你这个恶毒的贱人,你还在这儿胡说八道?明明是你杀了人,你想拉我垫背,你不得好死!”
柔儿也发狂了,像只疯狗一样吼起来:“刘尘默,你个王八蛋,你才是凶手,你别想把脏水泼我身上。你和你那老爹一样,都是垃圾,你们全家都不是好东西,你们父子俩就是一对畜生,都该下地狱!”
刘尘默气得要冲上去打她:“你个满嘴喷粪的疯婆子,你再敢乱说,我撕烂你的嘴!”
县令气得大骂:“都给我闭嘴!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菜市场吗?再吵本官把你们都拖出去打板子!”
经过一番思考,县令皱着眉头说:“这案子太乱了,本官决定先把刘尘默继续关着,等彻底查清楚了再做决定。柔儿,你要是再敢说谎,本官可不会放过你,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柔儿怨恨地瞪着县令和刘尘默,眼睛里像要喷出火来,心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刘尘默则是一脸绝望,感觉自已就像掉进了黑暗的深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噩梦,洗清自已的冤屈。
县令经过细致入微的调查与反复权衡,最终确定刘尘默是被柔儿冤枉的,遂下令释放刘尘默。刘尘默被衙役带出牢房时,神情恍惚,仿若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半晌都不敢相信自已真的重获自由。桃花老早就守在县衙门口,瞧见刘尘默的身影,立马如疯了般冲过去,一把抱住他,号啕大哭:“尘默,我的儿啊,你可算是出来了,娘就知道你是被那贱人陷害的,娘这颗心都快被折磨碎了。”刘尘默紧紧拥着桃花,泣不成声:“娘,我以为我要死在那暗无天日的牢里了,再也见不到你了。”
可这母子团聚的温馨场景没持续多久,柔儿得知刘尘默被放了,顿时暴跳如雷,像一头发狂的母夜叉般冲向县衙。她披头散发,面容因愤怒而扭曲得可怖,一进县衙就指着县令破口大骂:“你这个昏官,是不是收了刘尘默那小杂种的好处?他杀了人,你竟然就这么把他放了,你简直是猪狗不如,不配坐在这公堂之上!”
县令本来就因这案子心烦,被柔儿这么一骂,脸色瞬间黑如锅底,怒目圆睁地吼道:“柔儿,你个不知死活的贱,休得在此胡言乱语。本官已将此案查得一清二楚,分明是你这毒妇诬陷刘尘默,你还敢在这里撒野?”
柔儿眼睛瞪得像铜铃,眼珠都快凸出来了,扯着嗓子尖叫:“你放屁!就是刘尘默杀了猎户,我亲眼所见,你这狗官肯定是被他那老不死的娘用色相勾引了,才会这样偏袒他们,你们都该下地狱!”
县令气得浑身发颤,猛地一拍惊堂木,那声音震得大堂都嗡嗡作响:“你这泼妇,竟敢污蔑本官?本官清正廉洁,岂容你这般血口喷人?来人啊,把这疯女人给我拖出去,别让她在这里脏了本官的眼!”
柔儿一听要被赶出去,更是发了疯似的大闹起来,在大堂上撒泼打滚:“你们这些畜生,不能这样对我!我才是受害者,刘尘默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他污蔑我和猎户不清白,还杀了猎户,你们要是放了他,你们都不得好死!”
桃花见状,怒从心头起,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柔儿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大骂:“柔儿,你这个千人骑万人跨的烂货,你害我儿子还不够吗?现在真相大白了,你还在这里胡搅蛮缠,你就不怕天打雷劈,死后被打入阿鼻地狱,受尽折磨吗?”
柔儿恶狠狠地看向桃花,那眼神仿佛要将桃花生吞活剥:“你个老,你还有脸说?你儿子就是个恶魔,他毁了我的一生,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桃花气得满脸涨红,像是要滴出血来,怒吼道:“你自已不知廉耻,勾引猎户,被我儿子发现了,就想反过来陷害他,你这种人就应该被千刀万剐,剁碎了喂狗!”
柔儿还要继续撒泼,几个衙役已经冲上来,如抓小鸡般架住她的胳膊就往外拽。柔儿拼命挣扎,手脚并用,边挣扎边骂:“你们这些狗腿子,放开我!你们和刘尘默那一家子都是一丘之貉,你们都该死!我要去京城告御状,让皇上把你们都砍了头,灭了族!”
县令气得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咆哮:“你尽管去,本官行得正坐得端,看你能翻出什么浪来!你若再敢在县衙闹事,休怪本官不客气!”
柔儿被拖出县衙后,仍在门口骂骂咧咧,那声音尖锐刺耳,如同夜枭啼哭。桃花拉着刘尘默,厌恶地看了一眼柔儿,说道:“尘默,别理这个疯女人,我们走。”刘尘默点点头,母子俩快步离开,留下柔儿在县衙门口继续如癫如狂地叫骂。
刘尘默与桃花回到家中,一路上刘尘默低垂着头,满心的疲惫与委屈。桃花则是满心对刘寒剑的怨怼,那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
进了家门,刘寒剑坐在堂屋里,那脸黑得像锅底,瞧见刘尘默和桃花,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就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声不吭。
桃花拉着刘尘默坐下,朝着刘寒剑就破口大骂:“刘寒剑,你这副死样子是什么意思?尘默遭了那么大的罪才回来,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连个屁都不放?”
刘寒剑眉头一皱,满脸厌烦地吼道:“哼,他这是自作自受,惹出这一堆烂摊子,差点把咱们全家都拖进地狱,我凭什么要管他?”
桃花一听,火“噌”地一下就冒起来了,声音尖锐得像要把屋顶掀翻:“你说的是人话吗?尘默是被那柔儿陷害的,他在牢里都快被折磨死了,你个狼心狗肺的杂种,作为他爹,你不救他也就算了,还在这说风凉话,你还是人吗?”
刘寒剑“腾”地站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怒吼道:“要不是他平时跟个没脑子的蠢猪一样,到处惹是生非,能被那贱人盯上?他就是活该,这就是他的报应!”
刘尘默眼眶泛红,委屈和愤怒交织,大声道:“爹,我是冤枉的,我什么都没做错,你为什么要这样污蔑我?”
刘寒剑狠狠瞪着刘尘默,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个小兔崽子还敢顶嘴?我看你就是个天生的灾星,生来就是克我的,你就该在牢里烂死!”
桃花见刘寒剑如此对待刘尘默,气得浑身哆嗦,她冲过去指着刘寒剑的鼻子大骂:“刘寒剑,你这个天杀的王八蛋!尘默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这么咒他,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你这个冷血无情的畜生,比那地狱里的恶鬼还可恶!”
刘寒剑冷笑一声,那笑声像冰刀一样刺人:“亲生儿子?他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我真后悔当初没把他掐死!”
桃花怒不可遏,像一头发狂的母兽,冲到桌子前,使出全身力气把桌子掀了个底朝天。桌上的杯盘碗筷噼里啪啦地摔碎一地,饭菜溅得到处都是。“刘寒剑,你个狗娘养的,你太过分了!我和尘默在外面受尽了折磨,你不但不安慰,还在这里往我们伤口上撒盐,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刘寒剑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脸气得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指着桃花咆哮道:“你这个疯婆子,你竟敢掀桌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这个臭,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一家之主?”
桃花眼睛瞪得老大,毫不畏惧地吼回去:“你算什么一家之主?你就是个垃圾,是个废物!你根本就不配当尘默的父亲,不配当我的丈夫!我早就受够你了,你这种人渣,就该下十八层地狱,被烈火焚烧,被恶鬼啃食!”
刘寒剑怒极反笑:“哈哈,你这贱人还敢骂我?我看你是活腻了。你和这小杂种,都是我的克星,我真应该把你们都赶出家门,让你们饿死在街头!”
桃花大骂:“你有本事就试试!你这个没人性的东西,自从嫁给你,我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你吃喝嫖赌,样样都沾,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败类!”
刘尘默在一旁泪流满面,他冲过去试图拉开两人:“爹,娘,你们别吵了,求求你们了,别吵了……”
可刘寒剑和桃花都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不理会刘尘默。刘寒剑继续吼道:“你们母子俩就是来讨债的,我上辈子肯定是欠了你们的,才会有今天!”
桃花也骂道:“你才是我们的灾星,你害我们还不够吗?你就等着老天爷来收拾你吧,你会不得好死的!”
整个屋子像是被暴风雨席卷过一般,充斥着两人恶毒的叫骂声,那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刘尘默感觉自已的心都要被这争吵声撕成碎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