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乾一阵头。
没一个特么好惹的。
在这些狠人当中,出头。
不易于火中取栗啊。
“陛下,微臣费仲,有要事启奏。”
费仲一脸正气,出列拜道。
“青州水患,雨连绵已有月余,堤坝年久失修,不堪一用,正值秋收之际,洪灾冲毁良田无数,百姓流连失所,近八十万人。”
“陛下,八十万灾民啊。”
“微臣痛心!”
“…”
“陛下,臣附议,还望陛下下旨,赈济灾民,以收民心。”
尤浑上前一同拜倒。
“陛下,臣也附议。”
“臣附议。”
“…”
陆言眯着眼,心下冷笑。
旁人不知道费仲、尤浑是什么货色。
他岂能不知道?
这些站出来的,都是两人同党。
“准。”
“张让,拟旨。”
“青州水灾,不容小视,特拨银三百万两,治理水患,修建堤坝,赈济灾民。”
陆言手一挥,直接下旨。
张让傻了。
费仲、尤浑傻了。
满朝文武,无不瞠目结舌。
什么情况。
问也不问,随手就是三百万两?
“陛下,万万不可啊。”
和珅体态丰腴,一双鱼眼瞪得老。
“陛下上体天意,民心,救济灾民,实乃明君所为。”
“只是,陛下,微臣听闻青州是有水患,但费仲人言过其实了。”
“八十万灾民,青州人口,才不过七十二万,朝廷每年都会拨款,修缮堤坝。”
“陛下,这治理不当,当属青州郡守无能,理应处斩,以儆效尤啊。”
和珅一番话,条理清晰。
显然,要比费仲、尤浑这两个东西强多了。
陆言扫视了一眼群臣。
每个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满朝奸贼,他心知肚明。
此次上早朝,他可不是为了听谗言。
而是,要亮剑!
兴许能获得系统奖励。
“尔等,有何异议?”
陆言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
群臣,正惊讶于天子威仪,怎得变化这么。
一时无一开口。
“青州郡守无能,贪墨官银,以致百姓受苦,其罪当诛。”
“蔡京。”
“微…微臣在。”
蔡京一颤,上前拱手。
“朕记得,青州郡守是你举荐的吧?”
陆言起身,背手而立。
“蔡丞相。”
“陛下恕罪,微臣有眼无珠,错识恶贼,以致百姓蒙难,有愧于陛下,请陛下责罚!”
蔡京跪在地上,他想不通。
如今的天子,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以前诸如此事,天子皆是改日再议,或是根本漠不关心…
“蔡京,你识人不明,罚俸一年,朕是且念你年迈功高,不予重罚。”
“退朝。”
“谢陛下恩典!”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孟德兄,留步。”
承天殿外。
朱棣一身轻甲,快步走在了曹操的身旁。
“孟德兄,多日不见,风采依旧啊。
“原来,是朱将军。”
曹操脚步一顿,拱了拱手。
他有些意外。
虽然,同为夏朝廷的四征将军,他们之间的关系,看似亲近,实则不然。
其中,当属征西将军,朱棣。
阿瞒表示,最为忌惮。
“孟德兄,何以这般见外,莫不是忘了,昔日携手并肩,作战于天琅山一战了?”
朱棣佯装不满,也不管曹操愿不愿意,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
亲近之意,热情无比。
曹操目一闪。
当年,位于夏朝东南方向的清国犯境,正是他与朱棣,一同领兵。
在天琅山,全歼清兵一十二万余人。
也正是此役,让他亲眼目睹了朱棣的统兵之能,可谓不凡。
“朱棣兄弟,朝堂之上,人多眼杂,若是不嫌弃可去府内一叙,如何?”
曹操一僵,有些不适应被挽着胳膊,只得苦笑摇头。
现在的夏国情,不易于水火之中。
朝臣关系,更是错综复杂。
稍有不慎,必为改朝换代之局面。
他是真不想在这个时候,与朱棣这个虎狼之辈,在明面上牵扯太多。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
曹操、朱棣两人结伴而去。
几名小太监,对视一眼,立刻向着后宫奔去。
而在承天宫内。
陆言听着系统提示音,心情好。
“叮,诛杀司空蔡京同党,青州郡守刘义,获得千古一帝,特殊技能,天子洞察。”
“查看技能。”
陆言眯着眼,立刻查看新技能。
天子洞察,属于天子的特权,可以看穿他人隐藏的信息。
技能介绍很简单。
但是,实用可谓极高。
陆言二话不说,先是看向了伺候在一旁的张让。
下一刻,微躬着的张让,只觉得虎躯一震,匆忙低下头去。
再次面对天子。
张让心中,已经有了三分敬意。
天知道,这位隐藏极深的陛下,突然盯着他,是福是祸。
姓名:张让。
身份:常侍太监。
忠诚:二十
天赋:谄(讨好他人时,极容易获得好,并有一定几率,获得幸运)。
武学:拈花指(蓝色)
功力:四十七载。
境界:三流武者
…
有点意思。
想不到,这狗东的挺深啊。
陆言稍诧异。
这张让平时,不显山不水,原来也是练家子。
至于,这天赋…
难怪能巴结上吕雉。
有一定幸运加成。
果然,他的周朝内,太监也是人才。
“陛下,批阅奏章,必是渴了,这是醒神参茶,还请陛下润口。”
张让低眉顺眼,捧着茶,小跑上前。
“嗯。”
陆言浅尝一口,淡淡道。
“皇后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回禀陛下,皇后娘娘素来贤明,凤仪天下…”
“想来,尚在后宫内休息。”
张让低着头,声音恭敬。
良久。
没听到天子开口,张让心中一突,小心翼翼抬起头,迎上了周乾的目。
顿时骇。
“张让啊张让,你可真是朕的好常侍。”
“朕心甚慰。”
“去,召司马懿入殿。”
陆言声音平静,可是听的张让心里一阵突突,额头已经见汗。
得了旨意。
张让迅速抹了把额头冷汗,前去传旨。
殿内,只剩下陆言一人,手捧着奏章,陷入沉思。
忠诚二十的张让。
指望他说两句真话,是不可能了。
要不是,这狗东西是太后吕雉的人,估计都不会对他有几分恭敬。
可惜了。
只能借着朝堂之上,以天子的身份,先杀一个郡守。
而蔡京身为当朝司空,根系庞。
目前想动,是不可能了。
“帝师,司马懿。”
“…”
陆言眯着眼,嘴角上扬。
不知,想到了什么。
盏茶时间。
殿外,立刻匆匆走来两道身影。
张让在前,跟着的是一位中年儒雅文士,看上去身形偏瘦,面色谦恭。
但一双眼里,内蕴神。
姓名:司马懿。
身份:周帝师。
忠诚:8
天赋:奇才(获得其忠诚后,周国运加一)、谋略(运筹帷幄,算无遗策)、统兵(领兵作战时,士兵忠诚额外加十,并有一定几率获得天时)
武学:无
功力:无
人才,什么特么是人才?
这就是!
文能用计坑人,杀人于无形。
武能统兵作战,有天时相助。
唯一问题是。
忠诚为八。
个位数…
“微臣,司马懿拜见陛下。”
司马懿上前一步,叩首行礼。
可惜,尚未拜倒,周乾已经快步而来,一把托住了司马懿的胳膊。
满脸笑容。
“老师,何以行此礼。”
“弟子,拜见老师。”
“…陛下,万万不可啊。”
司马懿一脸惊诧。
想也不想,闪身避开。
同时,心中一阵的古怪。
天子莫不是,吃错药了?
遥想,以前的天子,不要说是主动召见他了,哪怕是他亲自前来,行老师之职。
这位天子,都会想法子避而不见。
“张让,朕欲与老师叙旧,你退下去吧。”
“小的,遵旨。”
张让不敢拒绝,小步退到殿外。
司马懿生谨慎,心中,总有一股不安。
望着,突然一改常态。
重新坐在九龙宝座上的天子,神态更是毕恭毕敬。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敢问老师,何为师者?”
陆言高坐龙椅,声音平静。
“回陛下,师者,乃传道授业解惑。”
一句问话。
让司马懿明显失措。
心中不安更甚,只得勉强开口。
“老师,所传何道?”
陆言不紧不慢。
“帝王之道。”
“何业?”
“…自是家国业。”
司马懿的声音越发微小。
“老师!”
陆言暗运内力,一掌落下!
轰!
龙案碎裂,木屑横飞。
“帝王之道,你传了吗?”
“家国业,你授了吗?”
“司马懿,你,配称帝师否?”
“…”
陆言一连三问,怒目而视。
声音,虽然不。
但恍若雷霆。
司马懿面色巨变,他怎么也没想到,本懦弱的天子,突然发难。
一点征兆也没有啊。
虽说,这天子只是傀儡天子。
可,那也是天子。
天子一怒,问题就了。
司马懿再不顾形象,扑通跪倒。
“微臣,微臣有愧先皇恩德,愧,愧为帝师,请陛下责罚。”
“知罪就好。”
“来人!”
陆言霍然起身!
宫门开,早就听到动静的张让,火急火燎的带着一群内侍卫,冲了进来。
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司马懿。
又看了一眼,四分五裂的龙案。
张让是不敢看了。
匆忙跪倒。
“小的在。”
“司马懿身为帝师,不忠不义,尸位素餐,枉为师表,拉出去砍了!”
“啊…”张让懵逼了。
司马懿虎躯一震。
什么?
杀帝师?
自古以来,天地君亲师,先不说,如此有违人伦。
一旦杀了帝师,天子的名声,可就臭了。
皇后必定要喜。
又有一个明正的借口,逼迫天子退位,有了弑师的牌子挂着。
太后吕雉,都无话可说。
这可不行啊。
张让趴在地上,差点哭了。
这天子,一点也不让咱家省心。
“陛下,这,这不合适啊…”
“求陛下,三思啊。”
“求陛下三思!”
张让苦着脸,带着一群侍卫跪成一片。
“不合适?”
“张让,你在教朕做事?”
陆言目森然。
“你想造反吗?”
“不,不,小的该死。”
“来人,把司马懿拿下,拉去理寺严加审问。”
张让保养极好的脸色,更白了。
急忙眼珠一转,调遣内侍卫去拿下司马懿。
杀,是肯定不能杀。
但是看天子的样子,显然是发疯了。
不如先拿下,再去禀报太后。
“狗东西!”
“朕是让你严加审问吗?”
“莫不是,你以为背后有太后替你撑腰,朕就杀不了你?”
陆言好歹是心理系专业,不少典籍,也曾读过。
恩威并施,火中取栗的道理。
他太懂了。
要是,再保持以前那种,卑躬屈膝的态度。
迟早会死。
反之,则会让人心生忌惮。
不知他有何底牌。
“陛下饶命,小的一心为陛下效忠,绝无二心啊。”
“快,把司马懿拖出去,斩了。”
张让满头汗。
考虑,太后吕雉的态度。
没有再进一步的心思,真闹了,以吕雉的格,死他一个张让。
必是无关痛痒。
司马懿,一直在皱眉思索。
他不明白。
想不通。
直到内侍卫的钢刀,架在他脖子上时,那冰凉刺骨的寒意,让司马懿瞬间清醒。
“陛下,司马懿死罪,不敢祈饶。”
“只求陛下,看在罪臣昔日一点微功上,让罪臣再与陛下一言。”
司马懿以头杵地。
生死攸关。
容不得其他了。
“也罢,你们退下吧。”
陆言背过,嘴角上扬。
这司马老贼,何止是老奸巨猾。
不把刀子架在他脖子上,压榨他的价值,只能是痴心妄想。
他是早有思索。
满朝文武,上至太后、皇后,下至文武、太监。
无一能用。
唯有这个帝师,司马懿。
或许,可以从他,找到一丝契机。
人都散了。
刀子,也从脖子上离开。
司马懿如释重负,跪在地上,注视着平静如水的周天子。
眼中,满是复杂。
这位天子,三岁时,先皇便令他为师。
可以说,是看着陆言长。
其脾、资质。
简直软弱、无能的离谱。
如今一看,枉他自诩老谋深算。
竟是没有丝毫看出,此子藏的比他还深。
“老师,有话就说吧。”
陆言微微一笑,步走下玉龙石阶,居高临下,站在司马懿身前。
“回陛下,微臣,无话可说。”
“若是陛下有问,微臣自当解惑。”
司马懿低着头,心下长叹。
不用想。
天子此举,必有深意。
陆言朗声笑,亲自搬来座椅,上前一把扶起司马懿,强行让其坐下。
“老师,真乃当世奇才,深谋远虑,运筹帷幄,纵张良、萧何也不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