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许玉的这番霸道的言论,司马承祯抽了抽嘴角,咳嗽了一下。
“你有些过于极端了。”
“司马祖师,其实我一直是个保守派。”
张许玉一脸真诚地看向司马承祯,语气里挑不出一丝作伪。
“行,就当你是保守派了。”
司马承祯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摆了摆手。
“先不说你能不能杀死【天】,真要杀死了【天】,带来的后果怕是要比所谓的天地劫气还要麻烦。”
“你有思考过这方面吗?”
张许玉闻言,露出了一副思考的模样。
见到张许玉有些冷静了下来,司马承祯欣慰地点了点头。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雷时中让你来茅山也正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我之前借用你劫气的手段,就是一种应付方式。”
张许玉听到这样的话,抬起了头,语气古怪。
“这教我?合适吗?”
“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这个法子,本就是专门针对劫气而创造的,而且真要说起来,也不算我茅山的法子,你有什么不能学的?”
司马承祯满不在意地摇了摇头。
这张许玉听到这里,也不再拒绝,直接点了点头。
“那请祖师传法。”
“嘿,你倒是直来直往。”
见张许玉也不说什么客套话,司马承祯挑了挑眉。
“也是,你也不像什么讲究礼数的人。”
“祖师说笑了,我是非常尊师重道的。”
张许玉笑着替自已辩解了一下。
“尊师重道?嘿。”
司马承祯语气古怪地念叨了一下,随后轻轻摇了摇头。
“不说了,上前一步来,我传你法!”
张许玉没有立刻向前踏步,皱了皱眉头。
“祖师,你这法子,不会有什么限制吧?”
这样的场景让他想起了天师度和八奇技,要是这个法子和它们一样有什么禁制的话,他宁愿不学。
“你怕什么,没任何限制!要有限制,我还能飞升?就算有限制,你怕什么,你现在和超脱之人基本没什么区别了!”
司马承祯看着突然担忧起来的张许玉,解释了一下。
张许玉听到这话,点了点头,朝前走去。
“先说好,这法子走得不是性命双修的路子,是上古遗留下来的法子,经后人改编所作。”
“所以,看到接下来的文字,不要太慌张,不要去质疑,不要去疑惑,记下来就好!”
“切记,记下来就好!不要去多想!”
听到司马承祯这样百般叮嘱,张许玉虽然很想试一试那样去做会有什么后果,但他还是点头应和道。
见张许玉点头,司马承祯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身边的云雾顿时将张许玉包住。
下一刻,古老的气息跨越了历史的长河充斥四周,张许玉的劫气在这一刻不断汇聚,几乎都快凝聚成实体。
然后几道文字飘了出来,就在张许玉打算仔细看去时,他的体内传来了一阵无比雀跃的心情。
是一直没有动静的天书!
不,或许可以说是张许玉自已!
他自已在雀跃!
然后,所有的文字顷刻消散!
大地在颤动,仿佛整个世界都要被颠覆一般。
草木像是有了生命般舞动着,它们的枝叶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绿色的海洋。
石块也开始移动,它们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明月和太阳同时出现在天空中,它们的光辉交织在一起,照亮了整个世界。
世间的万物都如同海纳百川一样流动了起来!汇聚了起来!无数的光芒汇聚在一点,然后猛地坍塌聚合,苍茫的气息一下子铺面而来。
这股气息让人感到无比的震撼,仿佛整个宇宙都在这一刻凝聚在了一起。
在外界司马承祯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双手不停地颤抖着,许久,才大声喊叫着。
“这小子!居然是【天】!”
是最为古老的,混沌的【天】!
与历史上的【天】的相关记载都不同,司马承祯能感受到,张许玉此刻的状态更为古老!
更为久远!甚至可以追溯到所谓的神话传说里【天】!
但张许玉不清楚外界的情况,现在的他只感觉身边无比温暖,像是回归了最为原始的状态。
七十二地煞,三十六天罡,所有的术法在这一刻全部被张许玉所掌握!
他感觉自已无所不能!感觉自已可以成为【天】!
然后,所有的术法消散不见,不,不是不见,而是归一!
所有的术法在张许玉体内归一!
万物出身于一!悉归于一!
这种体验可以说是难以理解,难以形容,但却让人欲罢不能。
无需修行,无需打磨,只是存在,就是【一】!
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增加,也不会因为时间的衰退而减少。
一证永得!凌驾于万物!他就是万物!
大自在!苍生为我!我为苍生!
就在这个时候,浓郁的劫气像是被人给抢走了。
它就像是一个正在不断膨胀的气球,缓缓地上升着,越来越高,越来越远。
突然之间,它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急速攀升,迅速穿越了一层层涟漪。
诛灭,截天,杀机,血戮,种种直接纯粹的气息相互缠绕,勾连,像是在勾勒出什么事物。
难言的危机感像是是盘旋着一样浮在张许玉的头顶。
他忍着巨大的压迫感,抬起头,直视天上的场景。
是一柄剑!
一柄由劫气缠绕形成的巨剑,平和地从天空之上坠落。
而就是这一柄剑形成时,张许玉那归【一】的状态受到了动摇。
祂感到了愤怒,感觉自已的地位不可思议地受到了挑战。
于是,祂抬起了巴掌,迎着天上的劫挥了过去。
但,没有任何变化,就像画里的人对着画外的人大喊大叫一样。
丝毫没有变化。
劫剑慢慢下坠,直直地落在了张许玉的眉心。
然后,刺下!
贯穿!融合!
【一】的气息变得支离破碎,像是碎片一样变回了天书,点点融入张许玉体内。
那一刻,【一】完完全全地消散不见,而张许玉也是眼神变得清明,喃喃疑惑道:
“劫剑?截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