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许玉从金光化作人形,来到了茅山山脚下。
出乎意料的是,此刻的茅山并没有像以前那般人来人往,显得颇为寂静。
此时,一个道童迎面走来,恭敬地朝着张许玉拜了一拜。
“敢问是许玉真人?宗师在等您,这边走。”
张许玉点了点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周围,随口问了一句。
“茅山为什么这么清冷,都不见什么人。”
道童指引着张许玉朝前走着,边走边说着。
“茅山在近日要求弟子无有必要不要下山,所以看起来人少一些。”
“封山?”
张许玉问道。
“没有严重到这种程度,只是不让我们像以往一样下山走动罢了。”
道童轻声解释着,在一座门户紧闭的殿堂面前停下了脚步。
“到了,许玉真人,接下来我就不便进去了,您请。”
张许玉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封的严严实实的殿堂,没有多想,大摇大摆地推门而入。
刚进门,他就看见了一位坐在蒲团上的老道士。
“许玉真人?速度可真快啊,我是赵华,算是上清派这一代的掌教了。”
赵华看见张许玉年轻的面孔,忍不住地惊叹道。
“虽说祖师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可真当看见,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啊。”
“行走的仙人什么的。”
张许玉含笑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老道也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你来茅山不是和我交谈的。”
赵华叹息地摇了摇头,大喊一声。
“请祖师!”
话音说完,张许玉面前的景象突然变化了起来。
与龙虎山上的万法宗坛不同。
没有行炁的踪迹,周围隐隐约约浮现出一道道纹理,然后交织编织,笼罩了整片空间。
一个呼吸,环境就发生了变化。
视野变得开阔了起来,缭绕的云雾出现在面前,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漂浮在云雾之中。
“挺快啊,这才多久。”
司马承祯有些惊讶地说着,然后又恢复平静,淡淡地评价了一句。
“不错。”
张许玉将他语气的转变尽收入眼中,抽了抽嘴角。
想起了雷时中一问三不知的不靠谱事情,试探地问了司马承祯一句。
“祖师,您应该能替我解惑吧?”
司马承祯一愣,不知道张许玉为什么这样问,大手一挥,自信地说着。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张许玉看着他这样的举动,松了一口气,问道。
“祖师,何为【天】?”
司马承祯听到这话,思考了一下。
“这要看你对天的定义。”
这和雷时中的话没什么区别,张许玉皱了皱眉毛。
“像你之前所见的那个怪物,它莫种意义上也算是【天】,毕竟【天】不长存!”
张许玉听到这话,眼前一亮,总算遇到个靠谱的了!
“上古时代,过于久远,【天】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但据我所知,【天】的第一次更替正是张角的黄巾起义!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这句话可是真正意义上的一次伐【天】!”
“至少在那次事情后,【天】死了一次。”
司马承祯像是在怀恋着什么,语气悠悠。
“第二次,就是张道陵祖师开天门!是不是杀死【天】,这点我不清楚,但有一点无比肯定,从那时起,【天】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三清正法是【天】,六天故气也是【天】,天的气息一下子变得广泛。”
“当然,之后渐渐稳定,倒是没出现过什么我所熟悉的大事情。”
“上面的言论我也是从祖师那里听说的,至于真假,不得而知。”
张许玉听着司马承祯的话语,内心无比震撼。
【天】可以被杀死!?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天这种东西就像无形之物一样,这种抽象的事情居然能被具象地杀死!
闻所未闻!
压住心中的波澜,张许玉问出了在雷时中那里未曾得到解答的第二个问题。
“那祖师,您知道天师度是什么吗?”
司马承祯沉默了一会,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许久,他慢慢答道。
“天师度,这种东西应该只有天师府的人才会知道,但,里面绝对蕴藏着当初张道陵祖师开天门的秘密!”
虽然没能得到确切的答复,但此刻的张许玉已经无比满足了。
这位司马祖师可比雷祖师有用多了。
“你是不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东西?”
冷不丁地,司马承祯出声道。
“祖师哪里的话,我非常尊敬您,怎么会有不好的念头呢。”
听到司马承祯的话,张许玉嘿嘿一笑,摸了摸后脑。
“你倒是有趣。“
司马承祯看着张许玉的表现,笑着摇了摇头。
“你想问的应该差不多问完了,也该说说正事了。”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一顿。
“关于你身上的劫气。”
张许玉有些困惑。
“这是我自已的劫难,为何您和雷时……雷祖师都如此重视这所谓的劫气呢?”
司马承祯听着张许玉差点说出了雷时中全名来称呼,也不在意,摇了摇头。
“你以为劫气是什么很简单的东西吗?”
“天劫,地劫,人劫,这三者本就是彼此相连的,但你是个人才,还没有飞升就已经超脱天地,天地劫自然无法对你造成影响。”
“唯独人劫,是你道途上无法缺少的一部分,而人劫势必会勾连起天地劫气,但你偏偏又不受天地限制,那么问题来了,这些天地劫气会怎么办?”
张许玉听到这话,愣在了原地。
“答案是散布天下人!”
司马承祯语气严肃地说着。
“天地劫气会循着你的因果找上你身边的人,下劫!”
张许玉沉默了一下,咧开了嘴,大笑了起来。
“好个欺软怕硬的天地劫气!”
“祖师,您刚刚说了吧,【天】可以被杀死对吧?”
张许玉抬头看向了司马承祯,语气里透露着一股跃跃欲试的冲动。
“我想,把这个【天】给宰了,应该没有问题吧!?”
胆小?手段微末?
司马承祯看着面前无比张狂的人,机械地想着张许玉之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