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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轻纱窗帘洒进卧室，在杜城的眼皮上跳跃。
他皱了皱眉，下意识伸手去摸身旁的位置，却扑了个空。
床单上还残留着体温，但沈翊己经不在床上了。
杜城猛地睁开眼睛，新婚第一天的早晨，他的新郎不见了。
“沈翊？”他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没有回应。
杜城翻身下床，随手抓起昨晚扔在椅子上的T恤套上。
走出卧室，公寓里安静得出奇。
厨房里传来轻微的响动，他循声走去，看到沈翊背对着他站在料理台前，晨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
沈翊穿着杜城那件对他来说明显过大的白衬衫，下摆刚好遮住大腿根部，露出修长的双腿。
他正在切水果，动作优雅得像在作画。
“早安，杜队长。”沈翊头也不回地说，手上的动作没停，“睡得好吗？”
杜城靠在门框上，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本来可以更好，如果某人没有偷偷溜下床的话。”
沈翊转过身，嘴角挂着那抹让杜城又爱又恨的促狭笑容。
“我饿了。而且，”他举起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我觉得新婚第一天，应该给我的爱人做顿早餐。”
“爱人。”杜城低声重复这个词，胸腔里涌起一股暖流。
他走近沈翊，从背后环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我喜欢这个称呼。”
沈翊侧头在他脸颊上轻啄一下。“去坐好，马上就可以吃了。”
“不要。”杜城收紧手臂，鼻尖蹭着沈翊的颈窝，呼吸间全是沈翊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我宁愿这样抱着你。”
沈翊轻笑出声，用手肘轻轻推他。“别闹，煎蛋要糊了。”
杜城不情不愿地松开手，却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一旁看着沈翊忙碌。
阳光、煎蛋的滋滋声、咖啡的香气，还有穿着他衬衫的沈翊——这一切美好得不真实。
“看够了吗？”沈翊把煎蛋盛到盘子里，挑眉看他。
“不够。”杜城接过盘子，趁机在他唇上偷了个吻，“一辈子都不够。”
早餐很简单——煎蛋、吐司、水果和咖啡，但杜城觉得这是他吃过最美味的早餐。
沈翊坐在他对面，阳光为他镀上一层柔光，连他低头喝咖啡时睫毛投下的阴影都让杜城心动不己。
“我们今天有什么计划？”沈翊问道，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婚戒。
杜城伸手覆上他的手。“本来计划是整天待在床上，但某人破坏了计划。”
沈翊脸微微泛红。“我是说正经的。”
“我也是正经的。”杜城坏笑，“不过既然你问了...妈说想请我们晚上过去吃饭，庆祝一下。白天我们可以去湖边走走，或者你想去哪儿都行。”
沈翊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放下咖啡杯，指尖轻轻敲击着杯沿。“其实...我有个地方想去。”
杜城挑眉，等着他的下文。
“记得我们第一次合作办案的那个废弃画室吗？”沈翊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怀念，“我想再去看看。”
杜城怔了怔，随即会意地笑了。那个地方对他们而言意义非凡——正是在那里，画像师与刑警队长第一次真正敞开心扉，开始了这段奇妙的缘分。
“好。”杜城握住沈翊的手，“不过现在那里应该己经重新装修了。”
“没关系。”沈翊回握住他，“重要的是它还在那里。”
早餐后，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初夏的阳光温暖而不灼人，杜城故意放慢脚步，与沈翊十指相扣。
“杜队长今天不用这么高调吧？”沈翊小声嘀咕，耳尖却悄悄红了。
“怎么，沈老师害羞了？”杜城坏笑着凑近，“昨晚在婚礼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吻我的时候，可没见你不好意思。”
沈翊用手肘轻轻顶了他一下，却被杜城顺势搂住了腰。
“别闹。”
废弃画室所在的旧城区变化不大，只是多了些新开的店铺。
当他们站在那栋熟悉的建筑前时，发现外墙己经被重新粉刷，门口挂上了“青年艺术家工作室”的牌子。
“看来进不去了。”杜城有些遗憾地说。
沈翊却神秘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我提前联系了现在的负责人，说是想带爱人来看看我们初遇的地方。”
杜城心头一热，接过钥匙时故意挠了挠沈翊的手心。“沈老师现在很会啊。”
推开门，里面的格局己经完全不同，但阳光透过天窗洒落的角度依然如故。
沈翊拉着杜城走到曾经摆放画架的位置，那里现在是一面空白的墙。
“就是在这里，”沈翊轻声说，“我第一次看到你眼中有对我的信任。”
杜城将人拥入怀中，额头相抵。
“而我在这里第一次发现，原来有人能这么懂我。”
他们静静地相拥，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阳光温柔地笼罩着这对新婚的爱人，为这一刻镀上永恒的光晕。
“晚上去妈那里吃饭前，”杜城突然说，“我想先带你去个地方。”
沈翊好奇地看着他，但杜城只是神秘地眨眨眼。“保密。”
离开画室后，杜城驱车带沈翊来到了城郊的一处小山坡。
夕阳西下，整座城市在他们脚下渐渐亮起灯火。
“这是……”沈翊环顾西周，突然认出了这个地方，“是你第一次告白的地方！”
杜城笑着从后备箱拿出一个野餐篮和一条毯子。
杜城从野餐篮里取出两瓶冰镇的啤酒，轻轻一撬，瓶盖应声而落。
“今天，”他递给沈翊一瓶，眼神温柔而坚定，“我想重新向你求一次婚。”
沈翊愣住了，啤酒瓶悬在半空，微微泛着凉意。
杜城放下酒瓶，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子。他单膝跪在毯子上，仰头看着沈翊，眸中映着城市的万家灯火。
“沈翊，”他声音低沉而认真，“虽然我们己经领证了，办过婚礼了，但我还是想再问你一次——”
沈翊的眼眶瞬间红了，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啤酒瓶。
“你愿意和我共度余生吗？”杜城打开盒子，里面不是戒指，而是一把钥匙，“这是北江分局附近那套房子的钥匙，我买下来了。离你上班的画室很近，阳台朝南，适合你画画。”
夜风拂过，沈翊的睫毛轻轻颤动。他放下酒瓶，伸手接过钥匙，指尖微凉。
“杜城，”他声音有些哽咽，“我们己经结婚了。”
“我知道，”杜城站起身，将他拉进怀里，“但我想每天都重新选择你，你也每天都重新选择我。”
沈翊把脸埋在他肩头，闷闷地说：“你这个人……怎么总是搞突然袭击。”
杜城笑着吻了吻他的发顶：“所以，沈老师的答案是？”
沈翊抬起头，眼里含着笑意，在杜城唇上轻轻一吻：“我愿意，每一天都愿意。”
远处的城市灯火璀璨，如同散落的星辰。杜城收紧手臂，将爱人拥得更紧。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是幸福——
不是惊天动地的誓言，而是晨光中共享的早餐，是午后重返初遇之地，是夜幕下相拥的温暖，是平凡日子里，每一句“我愿意”。
沈翊靠在他肩上，两人十指相扣。“新婚快乐，杜队长。”
“新婚快乐，沈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