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刘波也没解释,一路抵达古董一条街。
下得车来,刘波带着左右护法招摇过市。
这是江城著名的玩儿市,类似于京城的琉璃厂,卖什么的都有。
沿街两溜店铺,除此之外还有不少零散摆地摊的家伙。
面前摆了个五彩碗卖鸡的、卖蛐蛐的、一身泥泞带着工程帽的中年男子,不一而足。
别说刘波这种生瓜蛋子了,就算是久经考验的老炮儿都不敢说在这里一定不会上当受骗。
从街头逛到街尾,刘波在一家杂货铺买了副手套和专门用来装纸币的塑料壳。
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把那五张大黑拾小心翼翼装了进去。
四眼见状都惊呆了,“老大,这是大黑拾?”
“哟,有点见识嘛。”
“这……哪儿来的?”
“祖上传下来的。”
四眼不说话了。
之所以他们几个玩得好,就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
都是一个村的,谁不知道谁啊,什么时候听说刘家有这东西流传下来?
刘波这次没再瞎逛,直接进了一家店铺。
装修古色古香,木质的货架沿着墙壁而立。
因岁月侵蚀而泛出深沉的色泽,偶尔还能看到几处斑驳的痕迹。
架子上摆放着形形色色的瓷器,有温润细腻的青花瓷瓶,有造型古朴的粉彩瓷碗,还有著名的唐三彩。
能够堂而皇之摆出来的,多半不会是什么正品,不过看起来依然赏心悦目。
几盏老式的白炽灯泡散发着昏黄的光,使得这些古董蒙上了朦胧的光晕,平添了几分神秘的氛围。
刘波大喇喇走了进来,一个老头儿坐在玻璃展柜后头。
展柜里有玉器和古钱币,同时也有各色钱币。
正是因为这个发现,刘波才选定了这家。
见着三位,老头儿不动声色,“三位想看点什么?”
古董这行最注重察言观色。
仅仅一眼打量,他就观察清楚了三人的容貌和穿衣打扮,第一感觉就不会促成什么交易。
刘波没有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老板,您这儿收大黑拾吗?”
“哦?”老板挺直了些腰杆,“收啊,小老板手里头有货?”
刘波将塑料盒轻轻搁在玻璃柜台上,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头儿搭了一眼,心里头猛然一颤。
大黑拾不算什么特别名贵的纸币,市场上偶有流通,但是这小伙送来的品相未免也太好了。
四角尖尖、票面整洁无折痕、没有任何污渍,就像是全新没有流通使用过的,品相堪称完美!
他不动声色,看起来不怎么在乎的样子,随随便便伸手就要去触碰,可是被刘波一把攥住了手掌。
“什么意思?”
老头儿不怒自威,他们这条街平时矛盾冲突不少,大家可都是有交保护费的。
眼前三个大男孩看起来像是混子,但想闹事的话真是打错了算盘。
刘波的手很稳,也很用力,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了专用的手套。
“挺好的店铺,老板怎么不懂规矩呢?”
老头儿讪讪笑道:“小哥勿怪,年纪大了脑袋迟钝了些。”
松开手之后,老头儿戴上手套,打开塑料盒,小心取出大黑拾。
经过仔细的辨认,他可以确定一连五张全是真品。
原样搁好,老头儿开始缓缓脱手套。
“是正品,小哥这货挺板正啊,哪儿来的?”
这一次,刘波蹙起了眉头,“看来您真的是老糊涂了,从来没听说过这条街上还要打听东西来路的。”
老头儿心里头咯噔一下。
一个还有可能是偶然,但这小伙儿从进店开始就没有任何失误。
他没有直接把盒子交到自已手上,而是搁在了柜台上;
阻止自已用手去触碰,以免手上的汗液污染到纸币;
拒绝来路询问,并且态度坚决。
看不出来啊,年纪轻轻的竟然还挺懂行。
见他拿起塑料盒就要走,老头儿赶紧把人拦下。
刘波一把甩开他的手掌,“老头儿,我们哥仨不惹事,但也不怕事,你这是要明抢?”
“嗨,误会,都是误会!小老板别生气,咱们好好聊聊。”
这时候再装什么不在意已经没有意义,所以干脆挑明。
“我也不瞒您,这五张大黑拾的品相确实不错,小店也是收的。”
“别废话,开价吧。”
“这样吧,”老头儿咬了咬牙,“一口价,十万块,我都要了!”
“呵,”刘波嗤笑一声,“九成品相的大黑拾市场价大概是三四万一张。
至于我这种没有流通的完美品相,少说五万块,如果上拍的话还能往上。”
果然啊,年轻人果然是有备而来。
这东西不像古董,只要认清真假,价值几乎是透明的。
“不可能,五万块那也得分谁出货,这点东西也不值当上拍卖。”
“一口价,二十四万,不可能再少一分。”
“哎,小哥你这不是为难人嘛,我这也不能一点不赚不是?”
刘波也不拉扯,抬脚就走。
如果他手头的是古董玉器之类的东西,价值不好简单估量,但纸币并不存在这种问题。
遇到喜欢的买家,确实可以往五万以上叫价,他已经留出了利润空间。
眼见他态度坚决,老头儿快走几步拦到门口。
“哎呀!行吧,就当跟小哥交个朋友。”
冤大头不常见,他们这行讲究要么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像这种纸币虽然赚得不多,但胜在稳赚不赔,不过是倒个手的工夫罢了,两三万指定是能挣的。
之后没什么好说的,钱货两讫。
“小老板,可还有这种货?”
“回头再说吧。”
话没说死,因为刘波也不清楚后续任务还能刷出什么奖励。
老头儿送出一张名片,目送着三人离开。
这一头,直到走出古董街,四眼还有些晕乎乎的。
二十四万,那可是整整二十四万呐!
拿回村子里都能起好几套砖房了,这么几分钟的工夫就到手了?
“走,消费!”
第一桶金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刘波没有狠花,一人一套棉衣,自已又补了床棉被,便打车回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