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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敢打我！”
林秀泫然欲泣，刘波视若无睹。
吃个红薯都吃不安生，他擦了擦手，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四眼，你带兄弟们上林满仓家，要债。”
“不可以！”
林秀悚然一惊，哪里还顾得上演戏，疯了般冲上来要夺手机，却被刘波一只手轻松压制。
“对，就要两万块钱吧，零头不要了。”
“等等！我还，我还！”
刘波歪头轻飘飘扫了她一眼，“你确定？”
“我确定，我还！”
“四眼，等我五分钟。”
挂断电话，刘波站起身来，径直走进妹妹的卧室，拿了纸笔出来。
“把借款合同写了，一周之内还款。”
林秀紧咬嘴唇，原本清秀的面容上满是委屈神色，
“我从来没有想过赖账，但是一周时间……”
刘波点了点头，“那还是问你家里要比较快。”
林秀：！
她不相信刘波这么绝情，现在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她明确的态度。
“好，我写！”
接过纸笔，她咬牙开始写，结果写着写着笔突然被拽走了。
林秀心中猛然松了口气。
果然，刘波根本就不在乎钱，他要的只是自已的态度。
“磨磨唧唧的，一个借款合同都写不明白！”
在林秀目瞪口呆之中，刘波唰唰唰奋笔疾书。
借款合同，刘波可太熟了。
上一世他专业放贷、专业收债，方方面面的都门儿清。
根本不用构思，提笔就来，一个个条款都信手拈来。
两三分钟时间，一份完全符合法律要求的借款合同就拟好了。
“签字。”
刘波将合同推了过去。
他可没有加陷阱，甚至把借款金额和还款时间都给标注了出来。
林秀愣愣拿起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刘波……”
“愣着干什么，不会吧，不会你一直都没打算还钱吧？”
“我没有！”
“那你签啊。”
林秀面色苍白如纸，她看到刘波还拿着手机，大有一言不合就立刻再打电话的架势。
她的眼睛湿漉漉的，如同迷途的羔羊愣愣望向刘波。
可是却没有从他眼中看到一丝怜惜，仿佛一潭死水。
这一刻，她心中动摇了。
如果刘波真的不念旧情，两万块钱、一个礼拜，她上哪儿弄去！
“我……我还有事儿……”
吞吞吐吐说出这句话之后，刘秀猛然扔下笔，转身就跑，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人影。
哟呵，刘波挑了挑眉，还有点脑子嘛。
不过她还是太天真了，以为不签借款合同就没事了？
刘波再次给四眼打了个电话。
林秀为了保持人设，当初要钱的时候都是用的“借”这个名义。
小灵通上都是有短信记录的，根本跑不掉。
四眼得到命令，立刻集结兄弟，直奔林家而去。
而刘秀此时脑子里乱极了，她不敢回家，直接关闭手机，直奔车站而去。
小小的插曲之后，刘波继续啃烤山芋。
爸妈早早下地去了，老妹儿领着苏老师上山看柑橘树，留他一个人懒散地在家里躺平。
十点来钟，村长上门了。
这次没有咋咋呼呼一群，就他一人。
“小波，一个人在家呢？”
“嗯，有事儿啊村长？”
见他还躺在藤椅上，一点站起来的意思也没有，郭村长心中叹了口气。
这是得罪人了啊，好在最后没有撕破脸皮，还有修复关系的机会。
“是这样的，昨天回去连夜我跟村里头商量好了，大家都很感谢你，也都同意合同的内容。”
“哦？”刘波懒散地坐起身来，“这是打算签合同了？”
“没错。”
郭村长拿起那份合同，上头已经签好了字。
刘波接过，从头到尾又查看了一遍，拿起笔干脆利落也签上了大名。
“行了，我带回去盖公章，回头再给你寄一份。”
“好嘞，不急的。”
刘波进去妹妹的房间，从包里拿了两万块钱出来。
村长又当面写了份收到订金的收据，就算正式完成了签约的流程。
“小波啊，村子里的柑橘就托付了你了啊。”
刘波摇了摇合同，“放心，合同有法律约束。”
“那是那是……”
中午时分，十三太保再次齐聚。
四眼汇报了要债的情况。
那林满仓根本不认借款，说又不是他借的，谁借的找谁。
四眼秉持刘波的态度，没有硬要，也没上什么手段，就是嚷嚷着把这事儿给宣扬了出去。
“大哥，咱真不上手段？”
两万块钱呢，以前大哥眼瞎没办法，现在幡然醒悟了，这还不上强度？
“没事儿，不还钱就走诉讼程序，村子待不下去了、难道学校她也能跑？”
四眼心中默默给林秀点了根蜡，这就是得罪老大的下场啊。
中午又是在家吃的，不过没有再大费周章，就是米饭管够，弄了点蔬菜肉片。
临走之前，刘波把苏静澜扯到了一边。
“干什么？”苏静澜警惕心拉满。
刘波直接掏出了一万块钱塞给她，直接把她整懵了。
“你……你给我钱干什么？”
刘波翻了个白眼，“那么大脸呢还给你钱，这是给我妹的。
我时间有限，让她领着爹妈去镇上逛逛，买点过冬的衣服和年货什么的。”
“那你为什么不自已给？”
“废话，我给她能要吗？连吃带睡的，你不会这点小忙都不肯帮吧？”
苏静澜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过还是揣上钱进伙房去了。
也不知道她怎么运作的，反正刘琴没来拉扯退钱，总算是有点用处。
吃好午饭，十三太保出发返程。
送行的只有刘母和老妹儿，没见父亲的身影。
可是当车子离开村中心的时候，却见刘江背着双手迎面往回走去。
错身而过，刘江驻足回头，盯着看了很久很久。
